王崇军在众人之中率先发难,一飞脚直逼朝文胸口,朝武不由分说一个箭步抢上,侧身抓住王崇军的腿顺势往朝文身侧一送,王崇军半空中重心不稳,一个大劈叉四仰八叉的矗到了地上,但这已经是后话,就在送完王崇军的时候,朝武已经双手抓住了朝文,双脚扎稳,一转身将朝文掷出了人群。
朝文着地一个重心不稳,砰砰砰向前手扶脚摆的又窜出几米才立定,转身一看二十多人已将朝武围住,圆心的人手打脚踢,朝武嘴里一边说着让朝文快跑的话,一边吃力的接着众人的拳拳脚脚,可虽然拳脚众多,场面混乱,但却没见有谁真正打到了朝武要害。可就朝文回头这么一眨眼功夫,圈外王崇民带已经领着一群人转头奔了过来。
俩兄弟从小到大感情一直深厚,虽然偶尔也会有小冲突,但还是应了那句“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尤其是随着两人慢慢长大,渐渐懂事,父亲又不在身边的这些时候。
朝文哪里肯扔下朝武一人独跑,大喝一声:“兄弟们!出来!打西村狗王!”虽然朝文不会运用《通神诀》上的招式,但是此时情急,不知不觉声音中加了几分内力,震得西村众人头晕目眩,朝武虽然不能幸免,但也凭借着自己胡乱揣测着练的《降魔心经》稳住了阵脚。
大庆、秤砣二人听到朝文如此重喝,从身后一个山头猛然冲了下来,朝文一看少了黑山,便已经猜出来是大庆看见此状,差遣他赶紧回去叫人了。
三人不由分说径直冲向朝武,西村众人才从刚才朝文的喊叫声中逃离出来,站稳了脚,而朝武此时已经料理了身边四人。
王崇民站稳环顾四周,一时迷糊不知如何是好,秤砣不由分说,借着下山的冲劲一个飞蹬,重重的将王崇民踢飞好几米,身边众罗罗显然神志也没恢复清醒,看见王崇民被踹飞,便不由自主本能的冲向秤砣,拳不是拳,脚不是脚,打出来的拳就像喝醉的老娘们,毫无章法,但劲力还是有,秤砣难免吃疼,罗罗人数众多,又搂又抱,后脚跟上的朝文见状不知是喜是优,但随即递给大庆一个眼色,俩人不约而同冲向这群人,连拉带扯,几乎不怎么费力,就将秤砣从垓下救了出来。三人虽没受什么大伤,但是秤砣鼻子不知什么时候遭劫,血如泉涌,大庆赶紧拿出经常在兜里装着的纸,给秤砣止血。
朝文可不耽误,眼前还有王崇军王崇文等十来人正在为难朝武,他们稍远于王崇民,早就从眩晕中恢复了过来,王崇文已经丧心病狂,对着朝武呼呼的挥着铜管。而且朝武不知是疼是累,整体已略显疲态,只有躲和跑的分,再朝文记忆里别说这烂铜管了,就是实心钢管,朝武两条胳膊也不将其放在眼里。
朝文冲向王崇文,只见他上下挥舞着铜管,朝武两侧时不时有几个罗罗凑近踢过来一脚,然后迅速躲开,期间也不乏朝武侧身躲过,迅速抓住其脚,向上一抬给掀翻再地的。
“王崇文!”朝文大喊一声,
王崇文回头一看,但为时已晚,胯部结结实实的捱了朝文一鞋底,但这下朝文却没加上内力,即便是用力一脚,也只是给王崇文踹了个踉跄,王崇文见状大怒,扔下朝武,提着铜管向朝文追去,因为朝文踹完就跑了,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看,生怕王崇文不追。
朝武见朝文嘲讽走一劲敌,心里不胜感激,但兄弟情深,已经不是这样的一次两次了,遂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就这样一分心,朝武突然感觉左臂关节附近火辣辣的疼,疼痛直逼胸口,好似被千万条刀割,呼吸都变成了疼痛的催化剂,从小到大所受到的疼痛加起来都不及此,更是不敢动这胳膊。朝武强忍住回头看时,只见王崇军正举着撤回到半路的钢管,这一下朝武明白了,这胳膊多半是被这钢管狠狠抽了一下,可能是传说中的骨头受伤了,想到这,朝武愤怒到了极点,大喝一声,不顾左臂疼痛,转身砰的一脚,正中王崇军小腹,速度奇快,常人根本无法躲避,王崇军硬生生被踢飞了几米远,呼的一口鲜血从嘴角留了出来,身边众罗罗看着王崇军,又看着朝武愤怒的脸庞,突然不寒而栗,但为时已晚,朝武不待身体站稳,右手一把拉过一个身旁放黑脚的,头部对准其鼻梁狠狠一撞,顿时鲜血直流,再一扯,那罗罗直接被四仰八叉的扔到了地上,树倒猢狲散,王崇军被打的半死,身边小罗罗顿时战斗力减了一半。
朝文误打误撞练《通神诀》入门篇幅已久,虽不知轻功法门,但脚底抹油开溜却不在话下,王崇文心急火燎,怒气冲天,见半天追不着,嗖的将手中铜管狠狠地掷向朝文,朝文只顾跑,欲将王崇文骗走,路上看到朝武被王崇军偷袭后,正自心烦意乱,对飞来之物毫无防备,不过得亏朝文脚步轻盈,铜管飞过来的时候只是砸到了朝文小腿,但这一下,也给朝文砸了个狗啃屎。
朝文抬起头感觉腿部受伤不甚严重,应该只是皮外伤,淤青是肯定的了,但最让他绝望的却是眼前的一切,先前王崇民那波人相继清醒,正与秤砣和大庆拳**锋,而他俩已然只有挨打的份。朝武更可怜,拖着一只不能动的胳膊在做困兽之斗,先前被吓到的小罗罗见朝武如此狼狈,便恢复了几分胆量,轮番的向朝武发难。
“吾命休矣。”朝文脑子里突然就蹦出这一句。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朝文抱着临死前拉个垫背的,能打一个是一个的想法起身欲做最后的顽抗。
王崇文已经过来将要宣泄心中怒火。
就这这时,不远处山坡传来一句震耳欲聋的呼喊:“西村的人住手!”
众人因为才吃过朝文那一嗓子的亏,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此时听到这么强力的一喊,还是不由得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不远处有三人向这他们缓缓走来,一个朝文他们很熟,正是回去叫人的黑山,但黑山身边两人却让道北帮看的有点茫然,所有人脑子里似乎都没什么印象,何况还有一个是女人!
朝文心里盘算那一声呼喊不是黑山的声音,自然也不是那个女人的了,遂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不远处这个陌生的男人,但见他身穿绿军装,内衬白色衬衣,头戴一顶军帽,黑布裤子加一双深色皮鞋,面容白净清秀,只是下巴留有胡渣,略显不搭调,但这却让朝文看出他比朝武还要大,他是谁呢?朝文心里使劲的想着,其他人也是一样。
王崇文怒气未消,不假思索对着眼前这个明显超过了二十很多岁的人喊道:“你他妈谁!不是道北的就赶紧滚,别淌混水。”
因为眼下甘铜镇的四股势力,均是由像朝武这样的年轻人发展起来的,道北帮自不用说,基本都是当年从五湖四海来支援大西北那一代人的后代,像大庆祖籍是山东,秤砣祖籍是河北。西村是现阶段甘铜镇第一大势力,当然这是在甘铜镇这些青年眼中。三王自是本地居民,当时甘铜镇还没有兴建的时候,在镇子的最最西面住着的是当地的农民,有历史记载明朝的时候这里就有人并设立郡县了。东厂势力最弱,因为自从甘铜镇发展起来以后,住在矿区的人们很多都搬进了镇子里,东厂中学、医院、生活区渐渐开始衰落,但这不代表就没有人住,许多老人还是选择留下。至于南光,还是从孙鸿恩走后才有的事,国家兵器集团在甘铜镇南面设立了以光气化产业为核心业务的808厂,引来大批文化素质颇高的科技人员,虽然南面社区没有东厂大,但是设施和基础建设要比东厂好,待遇也相对好一些,所以建厂后,吸引了很多人,大批本地年轻人也想办法分配到了808厂,这样,南光的年轻人基本年龄都比朝武他们这样的要大,所以一般不怎么太惹事,但如果惹到南光,后果也很严重。
就这么一喊,一行三人已经走到朝文的位置,黑山扶着朝文,问道:“没事吧?”
朝文摇摇头,然后看着旁边这个陌生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个男人似乎看出了朝文的心思,率先说道:“你就是张朝文?”又指了指远处的朝武说道:“他就是张朝武喽?”
还没等朝文开口,王崇文招呼了两个小罗罗过来,嘴里还冲着这个陌生的男人骂道:“******妈,你到底哪个?”
只听陌生男子对着王崇民轻描淡写的说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