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放我出去啊爹!我要去看齐尘哥哥!他是不会做那种事的!齐尘哥哥他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郡主居住的楼阁中,一个娇俏且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哥!再不放我出去,我就撞死算了!”
姚晓宝拼命的拍打着被铁锁锁上的木门,门外还站着一个俊俏青年,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一脸的无奈。
这丫头得知七王被关进天牢后,就一直想去天牢看人,不让她去,她就想寻死。
七王不会做那种事情他知道又能怎么样?皇室,从来就不曾简单过,这种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真不知,将自家妹妹保护的这么好是对是错…
问苍十八年,十一月初,叛乱平,军心定,百姓安,长街上,一切如常。
失败的那场叛乱中,花氏一族被流放南荒,但其实流放的也只有花秦泠之子花相秋而已。
“快点!快点!再走这么慢,我就抽死你!”
偏远的山间,一队衣衫褴褛的人缓慢的行走着,一旁,穿黑色铠甲的人手持长鞭,挥舞着朝那些肮脏的人鞭打而去。
“水…我要水…”
有人用沙哑得要死不活的嗓子斯声叫着,可却没人会去满足他的要求。
人群中,一个同样单薄白衣的男人站立着,他衣衫褴褛,头发蓬乱,背脊却挺拔,美眸中眼神清明,不似他其人那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真是的,老子当了这么久的兵,也不见得有官升,还要天天做这种苦差!真他娘的憋屈!”
一个士兵不满的出声抱怨道。
“南荒是个什么地方?就算是武林高手去了也不一定能回得来!竟然叫我们送这些将死之人去哪里?这不是让我们去找死吗?”
“行了,一起三餐能饱腹就已经不错了,要是连这份工作都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在几人抱怨的时候,一块银色飞镖却射入他们的眉心,妖娆的红梅从他们眉心绽放开来。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也中招倒地,从此长眠。
“趁现在!快跑!”
一个彪悍的罪犯看着这一切,机灵的吼了一句,没想到话音刚落,一朵红梅已经在他胸前绽开…
惨绝人寰的杀戮,在偏僻的山间进行着,那些恶事做尽,曾经也算是人间霸王的人,一个个陨落,没人会发觉…
月中旬,扣押花相秋的队伍共三百四十九人,在去南荒的途中遭遇截杀,三百四十九人无人幸免,徒留满地鲜红…
十一月末,当齐尘出了天牢后,得知的却是花相秋一行人被剿杀而无人幸免的时候,脑袋里陡然炸开,嗡鸣做响而不能思考。
死了?怎么会?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他还跟他还有约定不是吗?
花相秋…怎么可以…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活着的…
“皇兄…你当真如此绝情?”
齐尘露出苦涩的一抹笑,心中更是凄凉,心口偶尔抽痛,好苦…
这就是他们的感受吗?花相秋的感受…
没表明自己的情感之前,还守着自己,现在他想去接受了,人却不在了?
他们一点觊觎王位的念头都没有,却要被这样作弄?
错,应该是错在他们生在帝王家…身不由己。
花相秋…
齐尘难受的捂住剧烈起伏的心口,感觉呼吸都即将停止,
心脏这里…似乎疼的快要不能跳动了…
这就是痛吗?还真是痛到极致…如同被刀割一样…
伴他十二年,曾和他一起,埋在千丈云山上,裹石间,松石下,万蛇窟中,桃梨梅兰樱竹树下……那些地方的酒还没拿出来一起畅饮,如今他已不在了吗?
他该拿他怎么办?
……
月末,查清玉玺失踪之事后,七王齐尘被无罪释放,而王府内的仆人们却在一夜间被清洗干净,然而出天牢不过三天,人去楼空,七王竟消失无影无踪…
王府之内,亭台水榭静,楼空寂,人已不在…
日后,又有几人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