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跑去，或许能找到光明，或许能得到救赎……
越跑它就越近，越近它就越亮。渐渐地，牟任似乎冲破了最深处的黑暗，来到了光得而怀抱中。
光亮向四周蔓延，蔓延得无边无际。整个视野都被亮光统治。它不分青红皂白，不理会牟任的感受，如同野兽一般向他袭来。
光，不在和煦，不在温暖，只剩下了刺眼。刺得让人心痛，刺得只想退缩，挣脱光的怀抱，重新回到黑暗中去。一切却无济于事，退，无处可退。它袭向全身。
痛！
“啊！”牟任尖叫着弹了起来，但又立即被身上束缚着的绳子，来回到了床上。
是的，牟任被全身死死地捆着，麻痛地躺在一张硬木板上。木板的硬搁得牟任的骨头生疼，木板的冰冷让他头脑死一般地清醒。
有限地转动头，四周明晃晃的，晃得牟任又似乎回到了怀抱中。
“起来了？”
问候的男子正是打晕他的人。男子笑眯眯地看着牟任，像在观赏一件玩具，手慢慢地抚摸着牟任。
皮肤上传来的触感，让牟任一阵恶心。想躲，却被硬生生地固定住。
他不会……牟任想都不敢想。
男子收回抚摸的手，按在一个塑料小人的头上，温柔地说:”醒了就说吧。”
“说什么。”
“说所有你知道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
“哦？真的？”
“我该说的，之前都说了。”
“没了？”
“没……没了……啊！”白光突然又一次出现在牟任眼前。
一束、两束、三束、十几束、几十束。四周纷纷涌现出更多的白光，一个接着一个，一次又一次地轰向牟任。
明亮，耀眼，眼球仿佛要被刺的爆裂。突然，一瞬间一切又归入了虚无黑暗中。
结束了，还是，瞎了。
无边无际的寂静后，明亮又起。刚刚适应黑暗的眼睛再一次被强行地拉入亮光中，接受闪耀的洗礼。
爆裂的感觉又泛上来了。
“说不说！”
“啊……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光明，黑暗，不知已经徘徊了多少次，大脑和眼睛都渐渐地麻木了。
闭上眼，对外界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我……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