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炎夏。高大的老树堪堪将阳光遮挡起来。不知名的豔色虫子趴在长满青苔的老枝上抖翅作响。地上铺著或高或低的野草。时不时会有一两个小动物在茂密的草丛中冒出个头,看到远处走来的人影“咻”的一下又钻回草丛中。
这里是白狐族禁地。
白狐族封印著黑狐王。从五百年前开始,白狐族世世代代以守护封印为己任。而这块封印著黑狐王的地方也被划为禁地,除了狐王狐卿,没有人允许进去。禁地周围都是有结界的,所以一般人想进去也进去不了。
只是白狐二王子例外。
狐族因为在人间常遭人类斩杀,血脉已经很单薄。为了自保,狐族已经很少有人选择修炼女形。而狐族善修阴阳之道,体弱的男狐在出生时就自动拥有女狐生子的力量,这是本能的选择。这样可在减少狐族人数下降的同时延续狐族血脉。而为了区分,狐族都会在这些新生儿左耳朵上纹上本族的狐型,这由族里的大长老执笔,绝无错漏,同时他们还有一个别称,叫男卿。
而白狐二王子,白宿月。因为出生时体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可孕育胎儿的男狐。狐王与狐卿共孕育三个後代。只有白宿月是男卿。
白宿月从小就被家人疼爱,各方面都是极好的,他学习破阵的方法最为精炼。於是禁地的结界,要解开一段时间并且不被人发现,还是做得到的。
小时候他受兄长白尧阳的挑衅而冲动的打开了禁地结界。莽撞地闯进去,之後便舍不得不再来这个地方。
白宿月轻车熟步的来到禁地深处,放缓了脚步往前走著。这里树木杂草生长得更加浓密,即使太阳很烈到这里也留不下一点来过的痕迹。大树将光线完全挡住,使视野变得狭窄,视线变暗,甚至还有些阴森。
可是白宿月不怕这些。他越靠近禁地深处,心就跳得越厉害,他是紧张和雀跃的。自从闯进了禁地,看到了某张沈睡的脸,白宿月就忘了有关禁地的规矩。他总是按捺不住前来看某个人。这是他做的,唯一一件“反逆”且疯狂的事。
尽头出现一个山洞。
白宿月嘴角往上大大的扬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洞穴里面有个立著的凹坑,里面昏睡著一个面目冷峻的男子。男子手脚被链锁锁住,锁上刻著难懂的符文。而男子被寒冰封著,看似简单的样子,可是寒冰的表面都无形的排列著符文。
“那个……我又来看你了呢。”白宿月小声的说著,那副样子很是娇憨。
被寒冰封著的男子就是黑狐王,楼漠渊。
白宿月自从少年时闯入了禁地,在这里看到了楼漠渊,之後便被这个沈睡的美男吸引住了目光。他最初的畏惧渐渐被好奇,念念不忘代替,等他猝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对楼漠渊情根深重。
是,这样的吧。白宿月这样想著,为自己的孟浪感到难为情,又为自己的感情,感到初次怀春的涩然。
白宿月伸出手指,指尖轻轻抵到楼漠渊隔著寒冰的额头上,他目光温柔,慢慢的变成五指抚摸。白宿月暗自嘲笑自己,怎麽这麽惊世骇俗,喜欢一个被封印的魔王。
“你会是怎麽样的人呢?”
白宿月轻轻的问著,除了虫鸣,也没有人会回答。白宿月闭上眼,安静的与楼漠渊对站著。莫名的觉得幸福。
然而他不能呆太久,万一被别人发现了,他可少不了被王法伺候。白宿月目光暗了暗。族里对黑狐的存在格为忌讳,是绝对不允许与黑狐有何牵扯的。严重的,将会被逐出白狐地界,流放他处。
白宿月抬眼看沈睡的楼漠渊,默默的叹息一声。
“如果你不是黑狐王,那该有多好。”
又过了一会儿,白宿月看了看天色,本来还好好的天空此刻已经变成雷雨来前的密黑,他该走了。
白宿月站在洞口,回头望了眼寒冰中的楼漠渊,最後还是敛起表情,匆匆往家里赶。万一爹卿知道他乱跑,那就不好了。
白宿月脚步飞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後的草丛里,一闪而过的两双猩红的眼睛。
?
“尤物啊……”一声叹息从低哑的喉间中发出,有些隐忍的饥渴与欲望。
“呵呵呵,这是当然的。没想到,竟然能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到小尤物,呵呵呵,真想舔著他的小脖子,狠狠疼爱,然後,一口咬断!”另一个淫邪的声音在草丛中响起,让人觉得有些恶心。
“嗯,就应该这样……”
“呵呵呵。”
“快好吧,我要忍不住了。”
“那是当然,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