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眼中无与伦比的美丽,在另一个人的眼中或许就是路过的风景,一眼而过,便是陌生。每一个人都会遇见那么一个人,无论你怎么去凝住他的眼神,他也终究不会为你动容,在你的面前,他永远是最聪明的,没有傻瓜的一面。他对你面无表情,对你不苟言笑,他的所有认真都好像是为了防备你的来到。每当你想要靠近他一步的时候,你们就会忽然变成了同极磁铁,互相排斥。有时候,你很想改变一个方向,希望他可以悄悄变得不同,之所以是悄悄,因为你知道那会很难,能有悄悄已经是个不错的幸运。
沈嘉昊,她总是一个人单相思,望着他的身影,却从不能够让自己的影子也尾随在后。每一段故事里都会有一个让人悲伤的角色,他们的存在,总是一种遗憾。然而每次就是这种遗憾,才能够成全一段美丽。所以他们的意义,永远不可低估,他们的遗憾并不能代表他们的失败,相反,是给予他们的另一种机会。只是这种机会,在当下可能看不清,也摸不透,甚至没人知道它的出现,但只要你足够聪明,足够冷静,你就会在突然的某一天中看见它的到来。那时候,你身边的其他人就会成为一种悲伤的角色,而你反败为胜,最终成为了那段美丽里的主角。这一切的前提是,如果你愿意让,愿意等,那么你就会终究战胜命运给你安排的故事。
每一种排列组合,总需要一种特殊的技巧。它的解开与否,全靠你思维里的能力,以及课堂上的效率。没有经过那一场训练,你想破脑袋都很难解出来,除非你是天才。然而,你总会发现,在每一所高中里,都存在那么为数不多的天才,他们会玩,会疯,成绩却总是名列前茅。他们的荣誉,在外人眼里,总感觉得来那么轻易,却又那么坚固不倒,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数学定律。对于这一类人的存在,我们总是羡慕嫉妒恨,自己却还在马不停蹄地往前追赶,即使有时候知道自己并不可以超越他们,但你仍旧没有放弃过,尤其是那些千年老二。
“A,B,C,D,E五人并排站成一排,如果A,B必须相邻且B在A的右边,则不同的排法有多少种?A是60,B是48,C是36,D是24,你说选哪一个,凌晨?”许东洋嘴里咬着圆珠笔,眉头紧皱,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似乎已经被这数学题折磨得要死,他不想再动他那颗小脑袋,所以最终选择向班长凌晨求助。
“你上课有没有听啊,许东洋?”赵帆似乎有点得意,应该已经做出来了这道题目,他后背躺在他的课桌上,只是这次没那么大动静,不然两个人就又要开始大战了。
“关你屁事哦,我听没听要你管,反正我有天下无敌手凌晨!”
“喂喂喂,又爆粗口了,你能不能和我有那么一次愉快交流呢?”赵帆忍不住回头说。
“和你这人不能心平气和地交流,我们水火不容。”
“你瞎扯淡啊!”
“喂,你俩够了,别吵到其他人学习啊,班级里就你俩废话最多,好意思吗?”凌晨发话了。
“对了,凌晨,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这道题怎么写啊,俺老孙不会哎!”
“又变成猴子了,我也是服了。”赵帆哼笑了一声,不想再搭理许东洋,于是边说边调头,继续写数学题目去了。
“过来,我讲给你听,你给我好好听,我不会说第二遍的。”凌晨拿了一张草稿纸,准备为他开讲。
“好好好,那你慢点讲啊。”许东洋赶紧把椅子拉近他身边,生怕自己一个小差就会没听懂。
“A、B必须相邻且B在A的右边,视A、B为一个元素,且只有一种排法;将A、B与其他3个元素,共4个元素排列,套用排列公式,也就是A的右上角和右下角都是4,计算出来就是24,那么符合条件的排法就有1×24=24种,所以选择D答案啊。”凌晨没有停顿地,那只黑色油笔在草稿纸上飞速简化步骤,他一口直接报了下去直到得出答案来,愣是让一旁的许东洋听得云里雾里,整个人看起来晕乎乎的,像傻了一样。
“好了,我讲完了,自己去好好想想。”凌晨知道这家伙刚刚肯定没用心听,他也不想再去说一遍,于是一只手臂伸过去,帮他推开了椅子,让他一个人好好琢磨。
天才永远只讲一遍,他不是冷血,而只是想让他们自己去思考。因为有的问题,光听别人说是不能完全解决的,往往有的时候,只有靠每一个人自己去领悟,那种得来的答案,才会永恒和深刻。只是他的这般用心,永远都不会有人懂,在其他人看来,他们会认为是他的不耐烦和高冷。
一次排列组合,排的是谁的列,组的又是谁的合。她虽然站在了他的列队里,却最后组了他们的合。沈嘉昊在这个班级里,或许一直要很小心,因为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同一个空间里,她就得处处担心。她不想自己尴尬,也不想自己难堪,所以她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很累,尽管这一切复杂的情感会时而折磨着她,可她心里那一份特殊的情感就已经足够抵挡住所有其他的折磨,从而让她看起来并没有像我们认为的那样累。
人有时候需要“厚脸皮”,这种“厚脸皮”并不是罪,也不是难堪。它很特殊,大部分人都会时而展现出它,只是隐藏得很深,或又认为它实际无美名,所以不好意思说出它来。要怎么理解这种“厚脸皮”才好呢,最简单地比如说,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管身处什么环境,有利或不利,对方理你或是不理你,你都不在意这一切,而且你还能一直在那个人的周围徘徊,过得逍遥自在,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只是偶尔快乐得紧张,悲伤得突然。这样说,应该可以明白几分了,所以这种“厚脸皮”并不能算是一种错误,它只是坚持和乐观的结合体,它的作用有时候发挥地很缓慢,但是当你享受到它带来的效果时,你会沉醉得发狂。
可是偏偏沈嘉昊很例外,她一直拥有“厚脸皮”,却终究不能得到他的善待。
“凌晨,可以问你一道数学题目吗,我周围人都不会,所以才来问你了,有没有时间帮我解答一下?”沈嘉昊小心翼翼地说,她的手里正握着一张试卷和一只黑笔,站在凌晨的桌子外。
“我擦,数学课代表竟然来问班长数学题目!”许东洋还没理解完刚刚的那条数学题目,就把它给忽然抛弃了,他往常里那带有八卦的斜眼神,此刻又光明正大地出现,还多出了几分看好戏的表情。
“有时间吗?”沈嘉昊尴尬得又重复了一遍,她明明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一定逃避不了某一个人的讽刺,也逃避不了某一个人给她带来的紧张和尴尬,可她还是固执地走来了这里,她实在是不愿意割舍下他的存在,尽管会丢失很多尊严,惹来多处的八卦目光。
“直接忽略我的口水啊,真不把我当同学!”许东洋捶了下自己的大腿,有点愤愤。
“别人的事,你少管就好,安静解你的排列组合吧。”赵帆像教育他一样,头也没回地来了一句。
“你也少管我的事,你个臭赵帆!”
“哪一题?”凌晨在他俩吵杂声中,开口了。他依旧没有抬头看她一眼,看她那双正聚集无数温柔看他的眼神,而是一直冷着眉头,盯着她手里的那份白色试卷。
“是这一道,我已经圈下来了。”不知是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沈嘉昊忽然紧张得手脚不自然,又是递试卷,又是递黑笔,那两只手还有点发白。她笑了,笑他帮她解题的模样,认真严谨。她最爱看他深邃的眼神,那里总是有说不完的秘密,还有测不出的距离。她想接触那两个瞳孔,想慢慢解开瞳孔里的影子,然而这一切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我已经把过程写在了上面,你自己回去研究一下。”还没到一分钟,凌晨就已经解决了这道难倒数学课代表的题目,他连同试卷和黑笔一起递还给了沈嘉昊,让一时陶醉其中的她竟然忘记了去接。
“沈嘉昊,你发什么呆,快接住你的试卷和黑笔,傻不拉几的模样,还像不像一个小女生啊,真是搞不懂。”许东洋的气还没消完,他余光里瞥见她一动不动,便像是报复一样,吼了出来,想让她尴尬到极点。
“哦!好。”沈嘉昊的脸瞬间通红,她一把从凌晨的手上接过去了自己的东西,那一刻,她竟然害怕得没敢看凌晨的那双眼睛,而他也再没对她说任何话,也没阻止许东洋的无礼。
她走开了,像以前一样尴尬地走开了。她身后的那只马尾,再一次冷清地诉说孤单,诉说无奈。她的勇气不知道会不会因此一次次地减少,每一个人的承受压力都是有极限的,尤其是受到打击以后,那种脆弱感会急剧增强。可我相信,她仍旧没有泄气,因为心里喜欢一个人,便是一道不可摧毁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