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宝玄阴镜,除了给了一段朱明的修行信息外,再也没有新增信息了。朱明也不失望,启用了最熟悉也最实用的侦察功能。
朱明魂力小巫境圆满,魂力比之前增长了一个台阶,玄阴境的侦察范围也扩大了数倍。朱明基本可以覆盖太玄城的主城。朱明启用玄阴镜的神通,不是为了侦察敌情,目的有些可笑,只为能够寻找做饭的厨师。
民以食为天,打仗更需要好的伙食。被王天兵的哆嗦、暴躁给烦够了,朱明迫切需要厨师作出可口的饭菜来堵上他的嘴。
之前三德大师已经发动太玄军在全城搜索,可惜平民几乎跑光了。倒是城中几个留守大户中还有几个厨子。手艺倒是不错,可惜只会小锅做菜,一天最多做个几十人份的,对二十万大军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
朱明以玄阴镜在主城中细心寻找,看看民间是否还藏有能造大锅饭的厨师,哪怕手艺差一点,也比玄若寺的伙火僧强。这一点朱明倒与王天兵有同感,玄若寺武道追求大简化繁,许多玄技可以兼容多系玄气。在饮食上也以苦行僧的标准要求弟子。做出来的饭菜,实在是太清淡了。朱明自己都吃不惯。
朱明细致地将太玄主城给查探了一遍。唉!不要说厨师了,偌大的太玄城,除了些老弱病残跑不动之外,平民都走光了。即使是几个留守大户,也在整理行装,随时装备撤退。朱明看其大张旗鼓地装备了大车小车,不像是出城,而是准备往内环走十八罗汉城避祸。
看样子想找厨师的希望彻底破灭了,朱明只能再想其它办法。
朱明又将目光转向了太玄军内部,朱明想看看其它诸旅士兵的伙食怎么样。
大锅菜、粗粮饼、白馒头、白粥,和朱明准备的并没有两样,大部分营地的份量还没有朱明供应的足,朱明清楚地看到有士兵就着水囊喝水吃粗粮饼。朱明有闻香神通,虽然距离远,仍闻得出粗粮饼的味道比朱明做的馒头差多了,毕竟一个是粗粮,一个是精面。水囊中的水也只是清水,不会是酒水之类的。
太玄城中并不缺粮,相反城主府仓库中堆满了精面细粮,足够百万大军吃上几年。为什么还有士兵要吃粗粮饼,那是因为粗粮饼做法简单,出锅速度极快。馒头又要发酵,又要蒸,效率要慢得多。供应士兵粗粮饼完全是因为后勤供应不上。
好你个王天兵,你也是玄若寺出身,吃着伙头僧的饭菜才习武有成的。出去混了几年,人模人样的就吃不惯寺中的饭菜了。仗着自己资历老、辈分高,就乱发脾气是不?人家旅队的战士,啃的是硬邦邦的粗粮,喝的是清水,也没听得说闲话,你们吃得白馒头,喝着米粥,反倒是受苦了。不行,得找三德师傅和他们理论。
朱明正想着找王天兵理论,又看到有许多士兵在营地并没有休息,而是静静地握着玄石修行,朱明又沉默了。
王天兵是有点坏脾气,不应该乱发火,但是让战士们就吃着这样的伙食上战场,真的就合适吗?二十万大军都是玄若寺出身,的确吃着伙头僧的饭走过来的,但是那是之前学艺的艰苦时期。玄若寺弟子是名门圣地出身,一旦艺成出师,无论是家族护卫,帮派子弟,还是入伍从军,在世俗界非常抢手,是大陆各大势力的用人首选。除了二万内门弟子,其它人在世俗哪个不是高待遇招待,被各方势力好吃好喝供着。
他们为了护卫玄若寺,冒着生命危险加了战争。虽然决战还没有开始,西魏军每天都是试探性攻击,但是每天都有士兵在伤亡。这些士兵有权利吃得更好一些。
朱明冷静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想办法让士兵们伙食质量提上去。
看来最终还是要靠自己,朱明将目光又看向了那些人去楼空的酒楼,希望能找到灵感,看看有没有什么简单速成的大锅菜可以借鉴。
几个大酒楼做的都是精致佳肴的小菜,没有可操作的价值。
朱明又逐一寻找中小的酒楼。
忽然,朱明发现城中繁华地段,有一间比较豪华的粥店。看规模比得上一间老字号酒楼,虽然已经人去楼空,但是仍能够看得出曾经的生意兴旺。
“八宝奇珍粥,这家百年老店专营一碗粥,味道鲜美独特,生意非常火爆,我曾经也去找过这家店的老板,可惜在我们来之前就离开了。”明心在朱明问起这家粥店,给出明确的回答,看来明心也是动过这家店的脑筋。
“这家店里的人都走光了吗?有没有厨师、伙计什么的?”既然英雄所见略同,那就是方向没有错,朱明想从此处打开突破口。
“店里的厨师、伙计都是老板的家人和亲戚,城里没什么平民了,确定店里人都走光了。”明心肯定地答复。
“店里的食材原料全部带走了吗!既然是出城逃难,只会轻装简从,只带着细软干粮,不会将所有的食材都背着的。查一下附近未离开的老弱,看看有没有得到店里的食材,如果有八宝奇珍粥的食材配料就再好不过了。”朱明以师兄的名义直接下达任务了。
“明镜师兄!今天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吗?能不能明天再去。”明心都准备睡觉了,这些天跟着伙头僧一起做饭,明心也累得不轻。
“现在就去,晚一点时间,我们的机会就越少。你没见师傅每天被那个黑炭头骂吗?有了奇珍粥,战士们都能改善伙食了。师傅也不用受那黑炭头的气。”如果有可能,朱明要亲自去,但是术业有专攻,明心更适合这种细致的跑腿活。
“好的师兄,我这就去,你等我消息。”明心听到可以为师傅分忧,一溜烟跑了。
没到一刻钟,明心小跑了回来,手里还小心地端着一个粥碗,后面一个伙头僧背着个佝偻的老者。
“师兄,真被你说中了,粥店老板将所有的食材都分给了街坊,这位周老伯还分到了几份奇珍粥的配料包,只是我们去晚了一步,最后一包被周老伯已经熬成了粥,吃得还剩一口。”明心有点不好意思,如果早点有明镜师兄的思路,就可以找到配料包,通过配料包,可以找出奇珍粥的配方。现在晚了一步,不仅配料包熬成粥了,还喝得只剩一口。
朱明接过粥碗,发现奇珍粥哪里就剩一口?分明就是吃完了,碗底留了点粥汤。朱明仍然没有放弃,就着一点粥汤,朱明以闻香神通细心品味。没有错,醇香中带着甘甜,有种大自然的清新,还有分珍禽般地鲜美,也确实是人间美味。
“周老伯,这奇珍粥的配料包全部用完了吗?”朱明问那位有点咳嗽的老伯,看样子真是老弱才会无法出城。
“回大人话,我自小喝奇珍粥长大,算是粥店的老主顾,杨掌柜离开之前,特意看我,私下里留了我几份配料包。真不巧,到今天全部用完了。”老人实话实说,并没有介意睡觉前被人强行背了出来。
“周老伯可知道,杨掌柜走之前,家中的食材都分给了哪些人,他们有带出城吗?”没有配料包,朱明只能从食材上想办法。
“这事我还真的都知情,这些食材分给我们街坊共有八户,没过多久,除了我老头子外,其它人都出城了。走的匆忙,只带了细软干粮,这些杨家的食材,他们并没有动用,全都在地窖里存着。”老人家人老不糊涂,知道得还挺多。
“那就请老伯指路,将杨家的存粮都找出来。”朱明咬咬牙,只有这个办法了。
朱明跟着周老伯走到半夜,动用了所有伙头僧。才将八户人家的余粮都运了回来,看着堆成小山似的食材,朱明一阵头大,这下有的搞了,没想到食材品种会这么多。
“师兄,明天还得准备军粮,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心也觉得复原奇珍粥配方的希望太渺茫了。
“大家坚持一下,天亮前我们一定能成功。”朱明给大家鼓气。
“现在分配任务,明心带人将所有食材分类,并将其煮成米汤后端给我。”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朱明绝不会放弃,而且朱明对自己的闻香神通有绝对的信心,只是时间长短而已,一定能将配方试出来。
半个时辰后,朱明在其中挑出了三十七种食材。一个时辰后朱明又排除了四种食材。
“将三十三种食材原料编号,先按同等比例下锅一起煮。再单独将每两种食材搭配按同比例一起煮。”
“将第三号原料增加一倍,第十一号原料减少一倍重新煮。”朱明闻香神通不断地品味,玄阴镜分析新的配方。
“三号原料再加一倍,六号原料减少一倍。”神通品味,魂镜计算,这是一种非常消耗魂力的运动,但是朱明真的豁出去了。
“去将周老伯请来。”黎明之前,朱明满意地品尝了一口奇珍粥汤,觉得已经没问题了,便找周老伯试粥。
“像,真是像,虽然和现在杨掌柜的口味略有差异,但是像极了我儿时的口味,这是杨掌柜爷爷的口味。”得到周老伯的认可,明心和一众伙头僧都兴奋的欢呼。
“明心,把所有的大锅都支起来,今天我们全力熬粥,记住,这是我们伙头僧的独门秘方,补气养元粥”。朱明隆重地宣布。
经此一夜,朱明在伙头僧中威望达到了顶点,之前伙头僧对朱明的尊重,是宗门规则,是杂务弟子对内门弟子的敬畏。但是这些天,朱明与伙头僧一起劳作,从学徒到主厨,动作麻利,体力无限,干活一个人顶十个人。现在还通过一夜时间,改良了奇珍粥的配方,却不贪功,将此配方当成伙头僧的秘方,伙头僧都由衷地将朱明当成自己的头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