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您乘坐画舫、荡漾在岸柳如烟的秦淮河上,过了文德桥,就会看见在岸边有一座小巧的红楼,那就是媚香楼。
媚香楼大门朝南,进去穿过走道,向左拐进前院,院中假山玲珑,芭蕉展叶。前进是一式三间正屋,中间是客厅。从小门进入二进院落,是一座两层绣楼。青砖小瓦马头房,绣帘挂落花格窗,这就是媚香楼!楼的北窗下便是秦淮河,坐在楼下临水走廊条椅上,俯首可见碧澄的水中鱼儿在接喋,站在楼上沿河的窗口前,放目可见文德桥上的车水马龙和夫子庙的高墙崇殿。
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柳含烟在这里度过了一些难的时光,也是在这里,认识了当时名动一时的李香君。
柳含烟来到媚香楼前,心里在呼喊,花大娘,你的胃病好些了吗?是不是还是在冬天里会疼得难受呢?香君,还是你在照顾着一帮小姐妹们的饮食起居吗?还有那个鬼灵精怪的韵儿,如今已是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吧?对了,还有那个爱哭爱闹的铁蛋,现在见人还会像以前一样流眼泪吗?
一想起这些,柳含烟心里便激起一股温暖的情绪,好在马上就要见到他们了!
“含烟姐,是你吗?”从媚香楼的转角处,一个人影窜了出来,来到了柳含烟面前,神情十分激动。
柳含烟回身一看,来人正是分别三年的韵儿。
“韵儿,原来是你啊!”柳含烟惊喜交集,展开双手,把韵儿紧紧地抱在怀里。
柳含烟离开韵儿的那一年,韵儿正好十五岁,如今已真的长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两个人见面,自然少不了拥抱!那份激动,比见了亲人还让人感动。
几分钟后,她们来到路边一家小菜馆里,柳含烟与韵儿一起坐了下来,叫了几个小菜,还有柳含烟与韵儿都最喜欢喝的香酒,两个人各自说着这三年来的遭遇。
“这媚香楼怎么变得如此冷清了?香君姐呢?还有花大娘及铁蛋,他们都去了哪里?”柳含烟为韵儿倒了一杯香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笑着问韵儿。
一提起媚香楼,韵儿的脸色就立即凝重起来,眼神中隐约暗藏着一丝忧伤。柳含烟心里油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阴影!
不过,尽管柳含烟已经觉得不对,但她嘴角依然挂着笑容,在现代社会的特工训练,早让她培养出遇事冷静和超强的自控能力,永远不会把内心中最真实的情感流露在脸上。
韵儿拿起桌了的酒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然后低着头对柳含烟说:“含烟姐,媚香楼现在已经没人了!香君姐回苏州了,花大娘已经死了!就连铁蛋,也不见了!”
“啊?”
柳含烟一听到韵儿这样一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她嘴角的笑容马上凝固,脑海里有片刻的空白!很快,她晃了晃头,拿起桌了的酒杯,一口喝尽里面的酒,然后冷静地问韵儿:“韵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韵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再次拿起酒杯,轻轻地喝了两口才缓缓地对柳含烟说:“含烟姐,你还记得三年前发生的事吗?”
“记得,当然记得!”柳含烟点了点头。
三年前,韵儿是媚香楼李香君的贴身侍女,因看不惯秦淮河畔一个富家公子的嚣张跋扈,便与铁蛋及几个姐妹设计,让那个富家公子跌进了秦淮河,差点淹死了他!后来那个富家公子找了几个官兵,把韵儿和铁蛋堵在媚香楼的门前。
那一天,李香君恰巧从夫子庙回来,眼见韵儿与铁蛋被一群人围住,她上前慌忙解围,无奈这富家公子目中无人,不但没有替韵儿解围,反而让那个富家公子戏弄了一番,末了还放出狠话,说只要李香君今晚去公子的府上陪他一晚,这事才算作罢。
柳含烟恰巧陪着花大娘在外面买菜归来,瞧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她杏眼圆瞪,杀机暗现,飞身冲进了场中,当时也不曾细想,施展出自己在现代社会做特工时所学到的功夫,招招狠招,不一会就把场上的几个官兵全都制服,最后,硬是把李香君手里的一支画笔,活生生插进那个富家公子的腹中。
血流一地,躺在地上的官兵一动不动,那位富家公子也倒在血泊中。
眼看事情闹大,而那位富家公子听说来头不少,花大娘和李香君当即商量,决心把柳含烟送走!媚香楼是呆不住了,直接跑到码头坐船离开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