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沈从安,她亦然。
明明是毫无交集的两人,却因为一场时空的混乱,名字偶然的相似,建立起了千丝万缕的关联。
她逝去了,她疯了。
名字明明那么美好,下场却依旧惨痛。
她霸道蛮横却最终落得一亡匆匆了事,她曾经被捧上云端又摔下泥潭失去理智。
两魂一体,她既为主,又是辅。
……
这是哪?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沈从安尝试着睁开眼皮,但那却如同灌了铅一样的重,就算她再如何的努力,还是像鬼压了床一样动弹不得。
明明感觉到周围很温暖,但身体上却是一阵彻骨的寒凉,就向棺材里的人一样的冷。
她活着。沈从安非常明白这一点,不停的尝试移动身体,但五官就像不听她使唤一样,她的努力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样,毫无音讯。
“……不要……尝试了,我,不想起来。”不知什么地方传来一声柔弱的女声,黑暗的眼里默默浮现出一个华服少女的身影,少女脸上挂着微笑,但在沈从安的眼中倒是显得特别牵强,眼前的少女面色憔悴但依旧把自己打理的很清楚没有任何的颇费但眼里的疲倦却不加掩饰看久了便知道这个少女并无多深的城府。
沈从安的内心有些无奈,这是一个梦吗?梦为什么会这么真实?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在胸膛里蔓延,鼻子有些许的酸涩感,最信任的亲人,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你身后捅你一刀是什么感觉?
没有责备,没有怨恨,没有后悔。这是她是宿命,只是为什么会痛?可能那是来自离别的忧愁。
“我想要你帮助我。”那道女声再次响起,带着卑微的恳求和无尽的悔恨,出现在沈从安的脑海里。
“我不需要你怎么样的,只要给他一点难过,一点点就好。”眼前的少女无力的垂坐在地上,豆大的眼泪像断了串似得从那清澈的眼里滑落,眼泪并没有掉落,而是漂浮在空中,无声的复述着那被人尘封的记忆。
“尘哥哥,小安什么时候和你成亲呀?”稚嫩的嗓音在沈从安的耳畔回响,幼童的脸上挂着无害的笑容,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和谐。
“等你十五岁及竿哥哥就娶你。”清秀的少年停止挥舞竹枝,笑着揉了揉幼女的脑袋,眼里充斥着令人毙命的温柔。
“尘哥哥,小安什么时候和你成亲呀?”转眼幼女已经成长了一些,本是清秀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满了麻子,看起来甚是吓人。
“从安,等你父亲从战场回来再说吧。”少年长大之后容貌显得极为出众,一双黑色的眼睛有些躲闪的不敢直视少女清澈的双眼。
“尘哥哥,明天就是小安的及竿宴了……”少女看起来又长大了一些,本来的华衣被粗布衫替代,一双白皙的小手布满了茧子,几道鞭痕清晰可见。
“我已经让家父向圣上请求退婚了。”少年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嫌弃,刻意避开了少女的触碰,抽出少女紧紧抱在怀里的胸子,起身走了。
“为什么?”少女的眼泪哗的一下从眼眶里掉落出来,可伶兮兮的看着转身离去的少年。
少年没有回答,一直端坐在一旁的一位美人儿立刻站起身媚笑着跟着少年离去,只留下了少女一个人孤独的影子。
……
“不好了!三小姐落水了!”
“还愣着干什么,淹死了谁负责?!”
……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少女笑着打断沈从安的出神,慢慢的朝着她靠近。
沈从安只觉得眼前忽的一白,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