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仪式结束之后,众人散尽,各回各宗,山峰。清胥道长于司天殿内廊止步站定,转身,左手甩了下拂尘,画了个阴阳鱼。
右手示意,开口道:“羽儿,为师有话告于你。”圣羽双手执奏疏一礼,恭声:“师父有何事?”清胥道长微闭双目,右手掐指算了一会儿,盏茶功夫儿,缓缓睁开微眯的双目,凝重的说道:“尘世繁颇,世人逐利,声色犬马,酒色财气,红颜祸水,执恋皮相。日后你下山这万丈红尘虽不能迷欲心眼,然却因你皮相,凭添无数是非纷扰。故为师想,过几天,请易相家的高师与我阴阳家的清药师弟共同为你做一张人皮面具,日后,你行走于尘世,也不会太过招摇,引动千万痴儿怨女。”
圣羽轻蹙细眉,很是疑惑,当然并非是为不明师父所言之意,而是不明为何师父会言道红颜祸水引动痴儿怨女是因为自己?于是开口问道:“师父,圣羽一事不明。”清胥道长捏了个道印,欣慰的说道:“何事道来,为师为你解惑。”圣羽恭敬的合手问道:“师父为何言道羽儿红颜祸水,引动千万痴儿怨女?”清胥苍老的面容有一丝无可奈何,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说道:“尽皆因为,红尘俗世,美色迷人眼,你虽不动,然天下却因你而动,故此,当需如此方可。”圣羽眉头紧皱,躬了躬身,不解的问道:“师父,羽儿不明的是,不过一张皮相,为何会让俗世之人追逐贪恋?况,羽儿不曾觉得自己有如何。”清胥苦笑着摇了摇头,柔声说道:“也怪我从未让你观之铜镜,你对自己的容貌还不甚知晓。”圣羽打断道:“羽儿一心修阴阳,向道而生,皮相己身,不过逝水,容颜易老,岁月不留。何来着相执念?”清胥摇了摇头,解惑道:“阴阳家修道克己,不为皮相所动,而人界俗世之人并非如此,女子追逐美艳皮相,翼希得到心爱男子倾心,男子追逐美色美酒,酒色掏空。”圣羽从未出过阴阳界,很是费解,皱着眉头问道:“那为何人界俗世人皆不修道克己?人道至圣—孔仲尼,地道至圣—李玄元都曾在人界留下道统学术,为何不修呢?”清胥道长和蔼的抬手,拍了拍圣羽的双手,慈祥的说道:“为师问于你,何为凡尘?何为俗世?”
圣羽恭声说道:“人界天地法则流逝,世间有万法,大道何止万万。各门、各宗、各派皆有其道,****亦是个中一道,凡人不参造化,不明人事,庸人自扰,凡俗之念。故为凡尘俗世。”
清胥点点头再问:“何为倾世红颜,红颜祸水?”圣羽轻蹙细眉,随既松开,说道:“倾倒世间众生之容颜,红颜无罪,如同流水潺潺而过,因世人如鱼儿游荡湖中,追逐流水而罪,树欲静而风不止。为红颜祸水。”清胥点点头,捋了捋长须,很是欣慰,笑着说:“既然你知晓,也当明了。”圣羽轻摇臻首,依然疑惑的问道:“羽儿有倾世之颜?羽儿只知道宫中曾有流言风语,怀疑羽儿是否男子之身。至于这容貌?我从未观过铜镜,不知。”清胥笑着捋了捋长须:“对于此种传闻,你如何看待?”圣羽面色恬淡,捻指一笑:“羽儿一笑置之,莫说是宫中弟子,就算天下众生尽皆如此言道,羽儿亦不为所动,生为男儿身,因世人所言能为女子?”清胥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好、好、好,不愧是我清胥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此等大毅力,举世罕有。”圣羽摇了摇头,轻声回道:“师父,您廖赞了,羽儿心中所言既如此。”清胥捋了捋长须,点点头,面容一正,说道:“过几天,为师将亲赴易相家,找那位大师回我阴阳家,共同为你做一副人皮面具。”圣羽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师父既然这样说自然有这样的道理。
清胥甩了甩拂尘说道:“羽儿,回去好好休息,为师已命人将一些物事送到你的卧房,回去记得用。”圣羽听后,点点头,抱拳合礼,转身,缓步离去。清胥点点头,望着徒儿的背影,叹了口气,心道:如果让你这幅样子下去,那这天下怕是无数人都要被你倾倒,为之疯狂。就算为师给你做一副面具,遮住面相,双目是盖不上的,怕是也挡不住的滚滚红尘的痴儿怨女。
圣羽亦步亦趋的走回青莲居,一打开门,狐无月“嗖“的一声扑到他怀里,不断拿头蹭着他的下巴,摇着三条大尾巴,开心的笑着说道:”亲爱哒,有没有想我,奴家等了您一整天,想死我了呢。“圣羽无奈的说道:”无月不要胡闹,快下来,册封大典整整一天,我感觉好累,你这么重,我可抱不动你。“狐无月翻了翻白眼,慢慢地滑了下来,摇了摇尾巴,不高兴的拿尾巴甩了甩他的腿儿。埋怨道:”讨厌,你竟然说人家重,我这么轻,怎么重的呢?“圣羽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衣柜前,打开,取了一套便衣罗袖换上,这才开口道:”少司仪式繁琐,我有些乏了,无月你让我静一会可好?“狐无月乖巧的点点头,开口道:”好吧,那我出去玩一会儿。“
圣羽拿出一个蒲团放在塌前,平静的问道:“你要去哪儿?“狐无月跑出房门,重重关上,声音远远的传来:”去找清药老头玩一玩。“圣羽莲花盘坐于蒲团上,无奈的摇头呢喃:”这小家伙儿一定去师叔那偷丹吃去了,罢了,随她去吧。“说完,闭上双目,静气凝神,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