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李子峰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个慈祥的老人。
“你醒了。”那个老人笑着说,“自从你的父亲将你送来我这里之后,你便一直在昏迷。”
父亲?李子峰猛然记起,自己本来是破日宗的公子,破日宗是八荒的一个中等宗门,平日里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但不久前的一天,突然有大批的黑衣人来访。那些黑衣人和宗主也就是李子峰的父亲李乔商谈什么事情,后来似乎是谈崩了,便在破日宗内大开杀戒。
李子峰的父亲已经是八荒内的成名高手,只是一个照面就把那些黑衣人打退了。仅仅过了一天,那些黑衣人又来了,这次他们并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在破日宗内残害破日宗的弟子,李子峰的父亲恼羞成怒,上前迎战。显然这一次对方是有备而来的,那些人里面竟然有比李乔还要强的高手,三招将李乔打败。
李乔败下阵来,破日宗内无人能够抵抗黑衣人,他们四处残害破日宗的弟子。李乔心中大悲,说答应了那些黑衣人的请求,只不过这次那些黑衣人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并没有答复李乔,照样在大肆屠杀破日宗的弟子。李乔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和解了,便下命破日宗所有的弟子奋死抵抗,捍卫破日宗。
只不过是一个时辰,偌大个破日宗便被在八荒除名,李乔奋死带着李子峰冲杀出重围,之后便陷入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李子峰便被李乔托付给了这个老人。
一想起自己的父亲李子峰双拳紧握,咬牙道:“既然家父把我托付给前辈,那么前辈一定有一番本事,不知前辈能否告诉我那些是什么人。”
那个老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你的父亲似乎知道,只是他不让我告诉你。”
“那家父身处何处。“李子峰急忙问道。
那个老人叹息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李子峰看见老人的神色异常,心头突然一紧,直接从床上坐起:“我父亲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跟我来吧。”那个老人叹息一声,走出门去。
李子峰不敢落后,连忙整理一下,跟着老人走出去。李子峰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一座高山之上,从这里可以看到四周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森林,而这座山的三面都是绝壁,只有一条弯弯的山路可以通上来,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
李子峰看见老人站在一个小土堆前,便过去和他并排站在一起。那个老人低声道:“你父亲,便是在这下面。”
到现在,李子峰无论多蠢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便跪下失声痛哭起来。
那个老人淡淡道:“当时你的父亲将你送到我手上的时候,他身上布满了伤痕,整件衣服被血染成了鲜红色。一般的人受到那样的伤势恐怕早就死了,他却能够不远千里地坚持来到我这里,将怀中毫发无伤的你送到我的手上。”说到后面,老人也不住叹息一声。
“前辈,我父亲生平也有不少的朋友,但他最后却没有将我托付给那些朋友,而是不远千里的从破日宗赶来这里。我想,前辈一定有着父亲认为能够保全我的实力吧。”李子峰哭了许久,等到心情平复一些后对那个老人说。
老人只是抚了抚胡须,没有说什么。
李子峰看见老人不说什么,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便转向老人,向他跪下:“请收我为徒!”
那个老人叹息一声:“起来吧,你知道你父亲最后说的是什么吗?他说无论如何不能交给你功夫,只是想让你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呵呵,无论是谁,亲眼看见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兄弟,死在自己的面前,难道他甘于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也许有人可以做到,但是我李子峰断然是不可以做到的。”李子峰惨然一笑。
“很好,说得很好。”老人拍拍手,“只不过我还是不可以教你习武,因为这是你父亲最后的托付。”
李子峰闻言惨然一笑:“是吗,脚是长在我自己身上的,我知道前辈是高人,只不过若是我想离去,去别的地方习武,我想除了杀死我之外你还是拦不住我的吧。“
老人大笑:“你说得对,我是拦不住你,但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呵呵,无谓是今日之仇必将宁记于心,他日必报!”李子峰眼里闪着光。
“恩,既然你有此抱负,那收你为徒那又如何?”老人笑笑。
“那么说你是答应了?”李子峰道。
“我若是不答应,到时候以偷偷下山,在森林里被老虎吃掉了,那我不就愧对于你的父亲了?”
听见老人的肯定,李子峰双拳紧握,在心中暗道:父亲,无论对方是谁,有多大的势力,这个仇,我一定会报!便跪下朝着老人拜了三拜。
老人见状,突然严肃道:“你知道拜我为师后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徒儿不知,请师父教导。”
“那便是尊严,你不能在想现在这样随随便便就跪下,可知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习武之人,不为任何东西而低头。”
好一个不为任何东西低头,李子峰心道,随即便问道:“不知师父的名号。”
“名号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行走于江湖了,早已忘记了,若是不嫌弃便直接叫我无梦老人吧。”老人笑道,“还有,虽然破日宗被灭,但是残存的敌人不少,而李子峰这个名字已经被以前破日宗的敌对势力所熟悉。”
这也正是李子峰所担忧的,一个宗门的崛起必定会得罪很多势力,再说自己是破日宗宗主的儿子,不想被别人记得那还真难。
也许是看出了李子峰的担忧,无梦老人笑道:“但凡行走江湖,都会有一个名号,若是不嫌弃,那便唤作若尘吧。天下苍生,于我皆若尘埃。”
“天下苍生,于我皆若尘埃?”若尘喃喃道,“多谢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