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时间,洛泽就坐上了开往白桦市的大巴,如果不是因为此时是白天,担心他的力量暴露从而引起骚乱,洛泽绝对会选择自己徒步前往白桦市,他的速度不比大巴慢。
虽说两市临近,但是从越水市出发到白桦市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到的。汽车在公路上飞速行驶,窗外的景物飞快地倒退。
白桦市和越水市地形以低山丘陵为主,隧道众多,往往是一个隧道连着一个隧道,在耳朵边回响的总是汽车进入隧道时刺耳的嗡嗡声。
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洛泽不知为何心里感到一丝悖动,不是担忧害怕,而是一种兴奋。
特别是感受到他胸前的佩戴的木佛像散发的温度。这个佛像是洛泽从一个不识货的旧货摊老板那里低价买来的,本来打算转手高价卖出,可是却发现这个佛像对于探测一些超自然现象比冠冕专门的仪器还要好用的时候,他就决定留下来了,毕竟总不能总是去冠冕“借”那些需要的仪器吧。
“那是什么!”
突然一声大吼打破了这个车厢沉寂的气氛,洛泽循声望去,一个男人正手指着窗外,脸色惊恐。
男人手指的地方正好是此时洛泽背后的窗外。洛泽转头望向他所指的方向,不过他却一点东西都没有发现。
过去了吗?洛泽这样想到。
“咚!”
就在众人皆认为这个男人不过是喧哗取宠而已的时候,车顶突然发出了被重物撞击的巨响。随后车体一阵晃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车怎么在晃。”
“车顶上有什么东西吗?”
伴随着那声巨响及接下来车体的晃动,车内有一种名为恐惧的气氛开始蔓延。
“这个,我听说……”
就在气氛愈加使人恐惧的时候,一个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
“咕噜”还有人咽唾沫的声音。
“不会吧,你说的不会是那个高速路上的,那个传闻吧?怎,怎么可能,那不是假的吗?”说话的人颤抖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坐在说话那人旁边的人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听上去怪吓人的。”这个人倒是胆子很大,不相信这些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不过从他略显僵硬的面容还是可以看得到其心中的恐惧。
就在车里的人感到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车体停止了晃动。
要开始了吗?洛泽这样想到,不过他可没有想要出手的意思,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诡物的弱小,想来也是成型没有多久,不会对车里的人造成太多的实质性伤害。
此刻他的注意力正集中在那个坐在司机旁边的人,这个大巴的驾驶位旁边还有一个位置。
洛泽在车厢里的人都陷入慌乱的时候注意到了他,平静自如,仿佛与这里格格不入,也是一个有着特异功能的人,洛泽这样判断到。
“血,血,血!”
就在洛泽考虑那个让他感兴趣的人的身份的时候,车厢里再次出现了状况,一个乘客开始大喊起来。
发生的事情和那些恐怖片里的一样,血液从车壁上渗透出来,鲜红的血液总是能够勾起人内心深处的那抹恐惧,一个个的乘客发出尖叫,包括刚才在汽车晃动时表现良好的司机。
乘客们仿佛置身地狱,一个个地都在往中间挤,生怕沾上那不祥的鲜血。
被吓得发疯的司机已经被他旁边的那个人打晕,丢在了一边,那个人已经坐在了司机的位置。
此时的车上一片混乱,每个人都在躲避着从车壁车顶渗透下来的鲜血,不过在洛泽眼中,根本没有什么鲜血,他只看到一群人如同发疯一样在车厢里晃来晃去。
这就是诡物最常用的技能,勾起人类心中的幻境,从而制造出最恐怖的影像用来激发人类心中的恐惧。
恐惧是诡物最优质的食物。
“呼,闹剧也该结束了。”
洛泽将怀中的短刀——障刀向车顶一掷,就听见车顶上发出一声惨叫,异象消失,再次恢复,只不过车上的乘客都软倒在地,他们被诡物吸收了恐惧,以普通人的体质自然是撑不了多久。此时才一结束,都忍受不住软倒在地。
“干的不错。”
坐在驾驶位上的神秘男子突然说了一句,此时的洛泽正把障刀收起来。
“啊,这个啊,真是挺麻烦的,都不知道该找谁要赏金。”洛泽毫无干劲地回答道。
听了他这话,神秘男子突然笑出了声,说道:“不愧是你啊,果然还是这个样子没有一点变化。”
这家伙和我见过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了?洛泽这样想到。
“你在想我是谁对吧,别想了,你的记性是不可能想得起来的。”
神秘男子有些嘲讽地说道。
“哦,还有多久到白桦?”
“30分钟。”
“我先介绍一下吧,罗宾,你这次任务的协同者。”神秘男子说道,“洛泽,我可是很久以前就听过你的大名了,最古怪的赏金猎人,最大胆的窃贼。”
“哦,那不过是业界对我的称赞而已,小宾。”洛泽满不在乎地说道,眼光散漫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此时已经靠近城市,地形已经趋向于平坦。
“你不关心我怎么知道这些的吗?”神秘男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用了,基石的黑袍卫士之首我还是知道的。”洛泽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睛没有离开过玻璃窗。
“你们基石真的是很麻烦的,明明委托完成了还不给钱,还要什么后续,真是麻烦得要死,以后不接你们的委托了。”眼光仍然是没有离开窗外。
“你的情报来源也不差啊。”罗宾赞叹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车厢一片寂静。只有失去知觉的乘客细微的呼吸声。
洛泽看了看附近,没有一个人,于是直接敲开玻璃窗,将身子探出去说道:“这里就交给你结局了,我先走了,在城里再集合吧。”
说罢就跳出窗外,留下罗宾一人无奈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