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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重生?

石洞里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悟空只是一缕元神,此刻却也感到痛不欲生。他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骄傲的昂着头,挣扎着睁开双眼,一双眼眸,暗淡无神,至呈灰白色,如死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是那么的努力,努力的去做好一切。他收起了自己的兽性,收敛了自己的狂妄,亲手埋葬了自己不可一世的骄傲,他已经是本本分分的去做好一个保镖,做好一个可以为师傅,为师弟挡风遮雨的好徒弟,好师兄。最终呢,结局还是这样?一瞬间,疼痛窜至整个身体,他痛苦的蹲下身子,整个俯伏在地上,双手深深的抓住自己的头,将整张脸埋葬。第一次,堂堂的齐天大圣想到了要躲避,躲避菩提老祖说的话,“那都不是真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他脑海中在这样重复的呐喊着。“或许,看不见师尊的脸庞,刚才就只是做了一个梦;或许,假装没有听见刚才的话,就可以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或许,等梦醒来,师傅和二位师弟就在我身边。是的,我本该在大雷音寺的,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梦境……”也许从戴上金箍的那一刻起,他就连对上苍不公平的反抗都没有了,他不再叛逆,不再张狂,是忘记了?嗯……只是他习惯了罢了。现在想起来那些道貌岸然的面孔,都是透露着虚伪和丑陋,还有那些占山为王的妖魔鬼怪们,又有多少不是背景雄厚,与那些普渡众生的慈悲者沾亲带故?那些刻薄不饶人的嘴,在无形的嘲笑着他不过只是个弼马温,只是一个马夫。这些他都忍着,因为只有他做好本分,一切的事情才会有希望。或许,这本就是不该有的妄想;或许,自由是永远也无法触及的梦想。

这一刻,悟空觉得自己甚至都不如一颗蒲公英。小小的蒲公英只是随风摆弄,风一吹,就算不知道自己将要飘落到何处,但终归还是有一席之地可以扎根。而悟空自己呢?号称齐天大圣,实则只是小小的一个石猴,无父无母,在花果山上没猴疼爱,靠着自己胆大争取当上了美猴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猴子只是猴子。本以为学了神通,就此长生长乐,可最终却还是被人摆弄,无法善终。走在西去的路上,每一次与天斗,与人斗,与妖斗,都被视作成功的每一次跨步,而现在,满怀希望的期待被扎的遍体鳞伤,也许注定的孤独,就逃不过那股悲伤。没有人知道悟空现在被巨大的痛苦与绝望包围着,他知道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痛苦和绝望想要吞噬他。他终在飘零,没有港湾没有航向,追逐的却总是一潮潮,一浪浪的讽刺;他一直追逐的不过是他人设计好的深渊,不知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他还活着,还有什么能让他去追寻。

菩提老祖一声不吭的蹲在了悟空的面前,久久不曾言语,他在等,等被绝望侵袭的悟空,醒来的样子。好在他没有失望,悟空抬起头,双眼积满的泪水,他骄傲的不让泪水滑下,他工工整整的跪在菩提老祖的面前,重重的磕着头。他明白,如果没有师傅,他这一缕元神都留不住。至少,他还拥有一个人的关爱,这份爱,足矣把他从痛苦和绝望中拯救出来,这就够了。

“傻猴头,为师已经说过了,你我师徒缘分乃是上天注定,竟然你躲不过此劫,那么为师自然会想法子,助你一臂之力的。”看着悟空没有被仇恨蒙蔽,没有兽性大发想要复仇,菩提老祖很是欣慰。“可是师傅,我已经这样了,法力尽失,我……我还能再重来吗?”悟空弱弱的问到,他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哈哈哈哈,枉你自称齐天大圣,为何这样没有斗志?想当年,太乙真人用莲藕就可以让哪咤重塑肉身,难道为师连太乙真人都比不上吗?”这一刻,菩提老祖显得是那么的霸气,胸有成竹。而悟空听了这样的话,双眼终于充满了神采。“这是白玉羊脂金柳露,你先喝下它,它能助你巩固你这元神,成就元神之体。你本就是耗费元灵精魄重聚元神,又服下了定神丹,应该足可以撑过传送通道,清醒着离开这里,不至于最后神识泯灭。待为师去准备准备,这就送你离开。”“离开?什么意思啊?师傅”“先别多问,你先喝掉它再说”说着菩提老祖便用神念传唤崔判官。“小崔见过老祖”崔判官瞬间就出现了在了石洞里。“我让你准备的精魄魂石,钨金矿石,圣灵珠,定魂珠等可曾备好?”“回老祖,东西都已经备好,但是由于所需之物众多,所以布阵的地方,我选在了三界之外,这样老祖布阵之时才不易被其他大能查探,也能安心送大圣离开”说完这话,崔判官看到老祖挥手,便领命先离开了。菩提老祖对着喝下了金柳露的悟空说到:“为师已经准备好所需的一切,消耗精元,配上所需天地灵物,足可以打通一处单项通道,将你送出去,至于你将到哪一界,为师也不能确定。而且你的所有神通都将尘归尘,土归土。现在的你就如凡人投胎一样,将在遥远国度重生。日后,望你能自怜,能自省,他日必可重回天际之中,翱翔于宇宙之内。需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来和我也是只能窥得天道一二,上面还有无上境界在这一界无法达到,希望今后,你我师徒还有再见之时。哎!”看着悟空就在眼前越来越模糊,样子也在逐渐变小,白玉羊脂金柳露正在发挥功效,渐渐的,悟空被一层白玉光环笼罩着,缩成了一颗篮球般大小的珠子,漂浮在了空中。菩提老祖伸出手接住了这颗珠子,轻轻的抚摸着,“嗯?火眼金睛还在?这到是奇了”菩提老祖看着珠子里缩小了许多倍的悟空,仔细看,便能看到悟空小小的双眼前金光闪闪,“希望火眼金睛,能助你在异界,大放光芒吧。”说着菩提老祖就消失在了石洞内。

“老祖!”崔判官恭敬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然后默默的转身离开数丈为老祖护法。菩提老祖将悟空之珠抛向了前面一座大阵的阵眼之中,手里祭出噬魂幡,顿时狂风大作,四周天地灵气都在涌向大阵之内。四周无数天材地宝发出耀眼光芒射入阵眼。随着最后一道光束射入阵眼,所有的天才地宝全部变成了灰烬。这时。从阵眼之中冲出一道光华,直冲天际。缓缓的,悟空之珠也开始向天际飘去。菩提老祖颓然的坐在了地上,已然没有了往日仙风道骨的样子,这一刻他像极了一个庄家老汉。崔判官闪身来到了菩提老祖跟前,关怀的问道“老祖,没事吧?这,传送阵算是成功了吗?”“成了,耗费了如此多的天材地宝,真是……想要再来一次这样的大阵,恐怕得等上无数载了。”说完之后,菩提老祖看着已经加速冲破天际的“悟空之珠”,黯然神伤。“总算没有辜负你我师傅情分,送你出界,希望你真能重出升天,遨游四海。以后为师再也帮不了你了……”

有一天,如果你能故地重游。是否会对这个曾经给予你喜怒悲欢的地方生出久久的怅然,是欢喜,还是忧愁?是感恩,还是仇恨?这熟悉的一切,是否可以让你陷入深深的冥想,是否可以叠合当年的脚印,去记住曾经许下的每一个愿望!珍重吧,孩子!——菩提寄语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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