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是流云朵朵,远处青山横卧,耳旁是清脆婉转的鸟鸣,脚下是不知乘机了多少个春秋的枯枝败叶。岩久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来到这里多久了,此时此刻她唯一的愿望就是离开这座没有尽头的古老森林,在许久前,她弄丢了那个从姬玉箫身上顺走的储物袋,然后带着几两金银到达了一个小城镇,在那儿,她遇上了自己人生的第二个转折点。
那是一个很晴朗的日子,她独自一人来到集市,其实她并没有想要买些什么东西,只是想多涨些见识。但意外来了,在奴隶市场,她遇上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女孩儿七八岁的光景,穿着很是普通,但却也难掩她周身那种很令人舒服的气息。岩久因为家庭和自身的某些原因,从小就没有什么可以一起玩乐的小伙伴,所以对于这个一见到自己就凑上来的女孩儿,也并不排斥,久而久之两人就成为了好朋友。岩久虽说在家里不受什么重视,但在生活方面还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对于女孩儿的某些占小便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那天的到来。
那天晚上,岩久刚送走女孩儿没有多久,就准备睡觉了,但因为从小时候开始就习惯了睡觉前先要冥想一至二时辰的习惯,这天晚上也没有例外。刚刚冥想完的她,刚躺下不一会儿,客房外面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放在心上,直到听见客房门发出了不寻常的声音,这才警惕起来。刚离开床铺,客房的门就开了一条缝,外面的那人显是想看看她睡着了没,所以还等了片刻,见房间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反应,这才走了进来。岩久蹲在房梁上,看着那人悄无声息的走到自己的床前,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斯帕样的东西,迅速的岸上了她在上房梁前塞进去的枕头上,然后愣了愣,接着脸色一变。只听见那人嘶哑着嗓音大喝一声“出来。”岩久默默地看着那人没有出声,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除非傻了,否则绝对是不会开口的。那人见自己说完了,房间内还是静悄悄一片,他在房间四周找了找,发现真的没有一个人后,才不甘心的推开门离开了。
岩久此时已经两腿发麻,见那人离开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顺着自己早已准备好危机时使用,牢牢拴在房梁上的一条麻绳下来,她刚坐到床上,客房门猛地就被人从外推了开,那门撞击在墙壁上,居然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岩久张大嘴,睁着眼,一脸的呆若木鸡。因为接触的人太少,她并不知道,什么叫做:‘回马枪’。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元,而岩久租住的这间客房又并不是最好的那种,所以等那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清晰地看到了那人的面容。鹰钩鼻、绿豆眼、细眉毛、尖下巴、方正脸,外加身材矮小,穿着的是一件类似斗篷的黑色长袍,也不知他多久没洗澡了,身上全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岩久先是被这张脸惊住了,她虽然不是很喜欢宁家人,但不得不说宁家人的容貌都是个顶个的大美人,就算来到这个城镇,她也从没有见到过这样长相难看的人,所以她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就被那人身上的恶臭给熏蒙了。那人勾起嘴角笑了笑,岩久也跟着他嘴角的弧度抖了抖,然后听见那人嘶哑着嗓子说:“小子,跟我走吧。”岩久回过神,尽量不呼吸的开口:“为什么?”那人再一次勾起了嘴角,声音似乎更嘶哑了“你还没有资格让我给你解释。”那人看着脸色难看的岩久,好不眨眼的就朝着她伸过来了一只手,岩久想要躲开,但却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动不了了,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自己提溜在手上,接着破窗而出。
耳畔是飒飒风响,夏夜的风吹打在脸上一阵一阵的刺痛着,岩久被那人提溜在手上,感觉自己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那人显然是学过功夫的,赶路的速度就也极其的快,一纵跃之间就有十来米的距离,也不知那人踏过了多少个屋顶绕过了多少条暗巷,等到那人停下来的时候,岩久几乎是要窒息而死了。还来不及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岩久就被那人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因为前面呼吸不畅的缘故,被这么一摔,岩久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而那个黑袍人则是看也不看的将她一人丢在原地,就走进了前方影影绰绰的低矮房屋中。
夏季虽然炎热,但夜晚总还是有些寒冷,等岩久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而她醒过来的第一感觉就是‘冷’。“嘶”岩久刚动了动,就被疼的抽了口凉气,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特别是昨夜被黑袍人丢到地上的地方,她躺在地上缓了缓,在此期间也将现在所在的地方大致看清楚了。这似乎是一个被荒废已久的院落,朱漆的大门已经不复往日的光景,暗沉沉的叫人害怕。她现在躺着的地方原来似乎是一条小径,周围半人高的荒草很是茂盛,在不远处坐落着一排低矮房屋,房屋的周边种着几棵桃树,此时正结着青色的果实,岩久等到身上的痛处稍减后,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嗷呜!嗷呜!嗷呜……”一声兽吼,将岩久从回忆里拖了出来,她看了看四周,找了棵盘根错节的大树就爬了上去,在森林里的这段日子里,她也学会了很多东西,而听声辨别就是其中之一。她刚找好了藏身之所,不远处就传来了悉悉索索的摩擦声,岩久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向声援处,那里出现了一头浑身是伤的野兽,野兽长得并不很庞大有些类似于以前见过的绵阳,但与绵阳不同的却是它的习性,这种野兽在这里她已经是第三次看见了,第一次的时候是在一条小溪边,那野兽正在喝水。岩久那时候并不知道它的凶猛,直到看见了它和一群狼相遇后的搏杀,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幸运,没有招惹过它。要知道那群狼可是足有二三十只,可最后活下来的却是那野兽,从这儿也可见,那家伙是多么有杀伤力。她对于能把这种野兽重伤至此的敌人却也有一些好奇了!
没让她等太久,那类绵阳身后就出现了一只皮毛雪白的大家伙,大家伙外贸十分漂亮,一身长长的白毛显示经常被打理的,所以很干净,在斑驳的金色碎光里闪烁着悠悠的蓝光。岩久收回赞叹的眼神看向前方已经瑟瑟发抖的类绵阳,心里莫名的有一种风水轮流转的荒诞感,类绵阳虽然浑身颤抖但还是龇牙咧嘴的警告大家伙不准过来,而大家伙则是慢条斯理的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一双金色兽瞳里满满的都是不屑之情。岩久很想揉揉眼,她总觉得那大家伙已经发现自己了,因为大家伙已经朝着这边看了好几眼,眼神里还有些不悦,岩久觉得肯定是自己太久没和人接触过所以产生幻觉了。两兽对峙片刻后,先妥协的是类绵阳,它似乎是体力不支的缘故,一下子就匍匐在地,大眼睛里已经出现了臣服之情,大家伙停下摇晃的大尾巴,人性化的抬起前肢拍了拍类绵阳的脑袋,然后给类绵阳了一个跟上的眼神后,转身就潇洒的离开了。而类绵阳则是扭头看了看岩久所藏身的大树,停顿了片刻,在大家伙停步的瞬间就跟了上去,岩久又想揉眼睛了,这一个二个的怎么都似乎发现了自己,而且那眼神如果没看错,里面似乎真的有‘同情’的光芒在闪烁。“果然是我太久没接触人了吗?看来得尽快出去啊!”咕囔了一句,岩久就从大树上爬了下来,看着莽莽苍苍的山林,小脸不由得垮了下来。
一天即将过去,夜幕四合的山林里,奇奇怪怪的叫声都出来了,偶尔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惨嚎,岩久开始的时候还会害怕的缩成一团,但习惯后就当做是听取而了,其实静下心来,那声音也并不可怕。山林里的夜晚一般都看不见天空中的星星,唯一能洒落下来的也就只有月亮的清灰了,薄薄的一层,好像是朦胧的轻纱,将眼前的树影幢幢都垄入了‘她’的光芒下,让本来还张牙舞爪的可不情景变得有趣起来。看着眼前劈啪作响的火堆,岩久叹了口气,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出去,随手从旁边捞过来一个青涩的果子,狠狠地咬一口,又酸又涩的感觉从汁水的所过之处都漫起了一股战栗感,虽然已经吃的想要吐了,但在她没有能力打猎前,还是只能让自己先吃这种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