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一个消瘦的身影孤独的走在人行道上,只看见他低着头正在懊恼什么。
“真是倒霉,上了一趟公交车,居然给爷爷买药的钱弄丢了。还有这该死的小偷,你说偷就偷吧,还把我的裤兜给划破”说着愤愤的踢向旁边的绿化树。
事已至此,也不好抱怨什么。肖洽也是自认倒霉,耷拉着脑袋往家的方向走去。
”哎呦,谁tm不长眼啊,敢撞老子“
肖洽听得一声嚎叫,抬眼望去,看了一下自己撞的人,全身经不住的打颤,心想着:“真tm倒霉钱弄丢了,还撞去上了这个无赖流氓”
原来被肖洽撞上的这个人是当地的一个流氓头子叫李天,每天游手好闲,带着一群狐朋狗友到处偷鸡摸狗,挨家挨户去收保护费以来混日子,又仗着自己的后台硬,到处欺男霸女,着实可恶。
肖洽先摆着一个笑脸,连忙向着李天说了一句抱歉,有把平生所有的好话说了一遍,可是心里却在诅咒着:“龟儿子,怎么不撞得你心跳停止,双腿登天呢,呸”。
那个被撞的李天原本想揍肖洽一顿的,但是看他把自己夸的那么完美,心中的些许怒气也就慢慢消散了些。
他捏着肖洽的脸,轻蔑的说着:“我当以为是哪个小犊子呢,原来是你这个怂货啊,怎么着撞上你老子我,说了一顿好话就想了事?
肖洽顿时一阵苦瓜脸,讨好的说道:“天哥,小子有眼无珠撞上您,还请您宽宏大量放过小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小子,我必定为你鞍前马后”
李天哈哈一笑道:”想不到你小子怂货一个,嘴倒是挺甜的,我也不需要你鞍前马后。只要你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我便放过你,怎么样天哥我很公平吧“说着便张开双腿,后面的一群人无耻的狂笑着。
肖洽此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他恨不得打碎李天的牙齿,把他的脑袋踩在脚下,让他求饶着喊他爷爷。但此时若是出手,不仅会挨一顿胖揍,往后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啊,况且家里还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要照顾。
肖洽把心一横,决定忍受这次的屈辱,又在心里不断的安慰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对面的李天看着肖洽这左右不定的样子,噌的一下火气上来了,他啪的一声打了肖洽一个嘴巴子,狂妄的叫嚷着:“怂货,你tm倒是快点钻啊,老子没那么多功夫在这跟你耗着”
李天的这一声大嚷,引得周围人注意,大家纷纷都看向这里,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边拿手机拍边喊着,叫肖洽快点钻过去。
肖洽双眼充斥着怒火,他握紧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李天撕碎。可当他一想到爷爷,心下就告诉自己要忍着,自己倒霉就行了,千万别拉着爷爷一起受罪。
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肖洽咬紧牙根跪了下来,像小狗一样慢慢的往前爬去。
周围的一些人也想出来制止,但是看着李天这群趾高气扬的小混混,顿时也就焉了下来。
”慢着“一声甜美不缺严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李天下意识的看向人群中,大声叫嚣着:“哪个嫌命长的,敢管你爷爷的闲事。”
只见人群中站着一个曼妙的妙龄少女,这少女身材窈窕,皮肤白皙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米色运动服,五官精致,特别是嘴唇上抹着淡淡唇膏,让人禁不住遐想。
李天一见到这女孩子,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猥琐的笑了笑:“嘿嘿,小姑娘倒是长的不错,今晚要是有空,陪我乐呵乐呵,怎么样啊”
那姑娘啐了一口说道:“你们现在滚蛋还来得及,等一下可不是这么站着说话了”。
李天一听更加肆无忌惮的浪笑着:“哎呦喂,小美女不站着说话,那是要躺着说话呗”说着伸手就要去触摸那姑娘的手臂。
那女孩也不躲避,只是冷笑了一下,她刚要施展起来,却不禁呆住。只见肖洽狠狠的抱住李天的腰部,叫她赶紧跑。
李天不耐烦的对着他的手下嚷着,叫他们把肖洽拖到后面暴打。
一伙人听到指示,挽着袖子上来,拉扯着肖洽强行拖走。
只听到一声惨叫,那李天便捂着肚子躺在地上。
众人回头一看,那少女正踩着李天的胸膛,手指勾着叫他们一起上。
一伙人万万也料想不到,这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居然能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给放倒,也不管什么男女之分,放下肖洽全部冲了过来。
那女孩好像练过武术,身手敏捷三下五除二就把这群混混放倒在地,那姑娘抓着地上打滚的李天说道:“往后要是在看见你这么欺负人,绝不是这么轻易的放过你,还不快滚”。
李天忙的起身带着自己的虾兵蟹将一溜烟跑的没影。
女孩扶起肖洽,问他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话。
肖洽轻微的摇头,对女孩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
女孩看向肖洽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叹息的说道:“这就是肖爷爷的孙子?哎“女孩似乎有点失望的离开了,身影慢慢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围观的人群也就做鸟兽散了。
一路上肖洽总是在回忆之前的事情,心里却是有一丝别样的喜悦,他知道自己恐怕有点喜欢上了那个姑娘了。可转眼又一想,自己一无是处又怎会招的那姑娘的眼呢,想想叹了一口气。
肖洽的家就在一座快要被拆迁的宿舍楼里,原本是要拆迁重盖的,但是开发商说是资金周转不到位,顾不此要等些时候,这也就成为肖洽和他爷爷还有一些无依无靠的人安身之所。
肖洽此时已经到了宿舍楼了,可是他并不进去只是在那徘徊着,他担心自己药买不到钱也弄丢了,怕是又要被爷爷责罚一顿了。想来想去编的好多借口,可是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进去,决定坦白一切。
肖洽走近房间里,看见里面空无一人,他又跑到外面看看爷爷是不是出去了,出门找找可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他颓丧的坐在那张破烂的床上,心里也是纳闷,这爷爷平时很少出门的,最多也只不过在这宿舍楼下转转,到底会跑到哪里去?
时间慢慢的在流逝,墙上的时钟正滴滴答答的行走着,这转眼间都过去几个小时还不见爷爷回来,肖洽想再出去找找看,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在抗议了,他轻拍着一下肚皮,想起抽屉里还有些没吃完的饼干。就打开抽屉,发下抽屉里装着一个信封,他好奇的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有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信。
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肖洽的心头,他坐在床上看着信封的内容,里面写着:肖洽我的乖孙子,至此一别恐无期再见,爷爷要去很远的地方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也许你想不到与你朝夕相处的爷爷会是****精英部队里的一名教官,说实话我不想透露出这个身份,但是当下也无可奈何,身为军人必定要为国家鞠躬尽瘁。我一离开,剩下的只能是靠你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我也不得不说出来,那就是关于你爸妈的故事。
你一直以来都追问我,你爸妈的事情。可我却无法向你述说我内心当中最深沉的痛苦,你爸妈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下属,也是我最至亲至爱的亲人。一直以来我都在骗你说他们是在车祸中丧生,其实不然他们是在执行国家的秘密任务中不幸被敌人猎杀,原本我是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却被上面强行制止,因为这一切都关乎国家的安危。是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悔恨自己,也无时无刻不在爱恨着国家。为了它我牺牲了我的妻子,为了它我牺牲了我的儿子,但是我绝不会让它牵扯到你。
肖洽今后你要一个人坚强的生活,要学会忍受孤独克制自己。那张银行卡是我仅有的积蓄,拿着里面的钱做你喜欢做的事情。答应爷爷的最后一个要求,那就是千万别来当兵,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至此你敬爱的爷爷:肖雷。
一字一句都烙印在肖洽的心中,仿佛一颗陨石砸向汪洋的大海那样震撼,那样恐惧。
肖洽不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毫不留情的浸湿他的双颊,他不敢相信爷爷所说的话,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