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又好像早已注定,一切又好像没有。当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时,时间静静地流淌而过。
“啊…你干什么?”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人掐着脖子,直到快不能呼吸了才清醒过来。
“你这王八蛋…救了你,居然忘恩负义”脸被掐的通红,手被圈禁着不能动弹,但还是拼尽全力地谩骂着。
“啊…呼呼呼呼呼呼…咳咳咳咳咳咳”这个男人二话不说地又突然松开手一推,我猝不及防一仰。痛苦地用手撑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喘气。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我缓过气儿后说着。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看来我真是命中带煞,走到哪儿霉到哪儿!”我气愤地抢过他的话。
“对不起”这个人木纳地说着。
“算了,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没想到你瘸了还能把人掐个半死。”我瞪着他说。
“是我大惊小怪了,以为你是…”这个人自知理亏,不知道该怎么办。
“算了,雨停了就走吧!…唉呀…看你这样也走不了,我就先照顾你几天吧!如果你能走就走吧!”我断断续续地说。
“谢谢!找我的人到了我就走。”
“嗯…你先坐会儿,我去找些吃的”好人做到底,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但更多的还是不想看见这个奇怪的人。
“对了,我是水仙。你叫什么?”我没好气地问着。
“吴琪人,口天吴。”略一思索,干脆地说。
我转身就出去了。吴琪人看了看身旁的衣服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采着采着野果,“这是?”眼睛一亮,水仙拨开身侧的荆棘,蹲下身来仔细的观察着荆棘丛中一朵看起来极其普通的三瓣白色小花,花朵成白色,和平日蔷薇花极为相似,可是仔细一看就会在发辫边缘发现一圈金色。就像是记忆深处的本能反应,跟着感觉继续朝前走。
不出十米,就看见有白薇的伴生灵药——黑蔓。水仙仔细的搜找着,随后快速的向着一旁的一块半埋在土里的黄褐色岩石走了过去。
用手扒开浮土,水仙笑着将一节半尺长,小拇指粗细的黑蔓挖了出来收好,至少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忽然,水仙眉头一挑,瞬间戒备起来,快速的抬头看向身后,却见茂密的林子里,有“沙沙沙”的响声。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其中被拥簇在中间的是一个雪白衣裙的美貌女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花一般的年纪,面容美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四处搜寻着什么东西。
“天啦,这条小命儿要交代在这儿了!”水仙的心里是一阵惊涛骇浪,趴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张小脸儿皱成了一团。
走近时,只听见:“圣姑,这里了无人烟的也无任何可疑痕迹,怕是错过了。”
“算他走运,先回去禀报宁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中间的美丽女子冷厉地说道。
一会儿,山谷里再次恢复平静。以防万一,水仙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好一会儿,确定不会杀回马枪了才动了动已经僵硬的手爬起来拨开荆棘赶紧往回跑。
“哎呀娘呀,我怎么感觉活着这么难啊!”水仙边跑边想。
“唉呀…”进洞时没留意踢着石头野果跌出去人铺在地上面朝黄土背朝天。
吴琪人听见声响一愣,紧接着又是一阵嗤笑。
“笑什么笑!没见过摔跤吗!”我迅速爬起来拍了拍没好气地说着。
“没有”吴琪人还在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笑得这么欢。
“哼,自己出去找吃的,我不管了。”我看着这个从头到脚的黑,头发好看地散落,脸光洁白净的男人气愤火气很大地说着。
反正我饿死了,而且还经过那个什么圣姑一吓就更饿了。抓起刚冒着生命危险采的野果就吃。吃着吃着,还是不忍心欺负一个受了重伤腿脚不便的人,转身又把剩下的果子递给他。
吴琪人眼巴巴的望着。突然看见飞过来的果子,赶紧伸手接住,莞尔一笑。但是在我看来就很讨厌。
水仙吃了一些果子之后,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换药了。于是又从包袱里拿出药瓶,没有酒就只能用水润湿,揭开额头缠着的布,露出恐怖的有点结痂的伤口。拿出药瓶,把药汁涂在伤口上,又用最后剩下的纱布缠上。
看着这一切,吴琪人不禁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口?”
“呵,还不是做了别人的替死鬼,被人给害的。”
“是谁害你的?”吴琪人想替她报仇,这样也算是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怎么?你想替我讨回公道?”
“是”
“算了吧,还是别去惹麻烦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公不公道的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忽然怆然地对吴琪人说。
“为什么?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看…”我用手指着大小两个伤口。
“我这张脸算是毁了,以后也没人敢要。你说我一个孤苦无依的人身上又没钱,手无缚鸡之力,还可能被追杀,不管怎么死,死只是早晚的事情。”
“你家人呢?”吴琪人看这个姑娘不像是说谎又多问了一句。
“家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家人!以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我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什么家人。”
吴琪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自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看见水仙就想关心她,说:“如果你没处可去可以跟我走。”
“算了吧!我可不想害得你家破人亡,虽然你很讨厌。”
“你怎么会害得我家破人亡?”
“唉呀,反正谁跟我有关系谁就要倒霉。”我不想告诉他实情。
“那你能去哪里?”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哦,对了,刚才我看见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和一群凶神恶煞的人像是在找什么。那些人叫她圣姑,还提到什么宁王。不会是找你的吧?”水仙小心地试探性地说着。
“你遇到他们了?”
“没有,我吓得趴在石头上动都不敢动,他们走了很久我才动的。他们不会…”
“嗯”
“哼,又是这些王八蛋仗势欺人,仗着自己是什么狗屁王爷就胡作非为。”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吴琪人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好,你应该能勉强走。不过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豪爽地扶起吴琪人就走。
山里的风景犹如世外桃源,景色的美让我恍惚。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只在一念之间。没想到在人生接近尾声时我还能过两天自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