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经年的‘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花怨红烛泪成灰。千年旧城秋彼岸,又是一曲离别歌。山一程,水一程,是谁走尽了繁华?彼岸花下,是谁的鲜血染红了白纱?旧城已然黯淡,再不见你悠然的背影。路有多长,怨就有多深。黑暗的天空总有露出鱼肚白的时候。
出口就在前面,刺眼的光芒射进我的眼睛。我赶紧捂着眼睛缓慢地适应光芒。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可以睁开眼,看看这久违的天空。踩着凹凸处,手扒着棱角,咬着牙往上爬。终于踩到了地面,‘呼…呼…呼’地躺在一片漆黑的地上喘气。
满地的黑炭足以见得这火烧得有多猛烈。如果我要不是运气好,阎王爷嫌弃我长得太丑,估计明年就是我的祭年了。
“鬼啊…”一个人看见我从废墟里走出来,黑黢黢的就像索命的修罗,丢下手里的东西惊恐地就跑了。
看了看自己,发现满身的血污,又黑又臭,无怪乎别人像鬼一样看我。要不是浑身还感觉得到痛,我都怀疑我是正在去报到的鬼了。
“你们在干什么?大白天的见什么鬼!再嚷嚷拉你们去坐大牢!”巡街的捕快看见这边一群人闹哄哄地瞎嚷嚷,厉声向众人吼着。
“对啊,大白天的见什么鬼啊!”
“哪个王八蛋说的?害得我瞎担心。”
“官爷,我们也是听人说原先李府那里见鬼了!”有些人在那里互相埋怨起哄,一些大胆的知道些什么的就向官差说明情况。
“想坐大牢了是吧?再在这儿危言耸听,把你们都抓去坐大牢。”官差威吓着这些人,不一会儿,众人就散开了。
“王寅,要不我们去看看?”
“也好,免得出乱子。”两人达成一致就朝李府方向走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王寅看着我绕过一堆焦炭走着,出生厉喝着。
“不会这么大火过后还有活着的人吧!娘啊,这命得多硬啊!”年龄稍大的捕快孙大伟带着肯定的语气感叹着。
“不会吧!孙大哥,你唬我呢!”王寅不可置信地说着。
“官爷,我确实是从这里出来的!”我沙哑地说着。
“那我送你去找你家人吧!你家在哪儿?”孙大伟好心地问着。
我看这两人也是那种正直老实的人,不是那种奸恶之人。思索了一下就说:“我没有家,我也不知道我的家人是谁?醒来的时候就在这大火中了。勉强躲在污水沟里躲过一劫。”
“这…”
“大哥,要不让她先到我家处理处理伤口?你看她这一身伤,怪可怜的!”王寅看着我同情地说道,也不管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嗯…这样也好,你先把她带回家,我先巡逻着,晚点过来找你。”
王寅和孙大伟商议好后,王寅憨憨地又问我:“姑娘,我带你先去我家处理伤口。我娘懂医术,经常帮人看病。”
“谢谢你们!”我也没矫情,我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虽然怕给他们惹麻烦,但我处理好伤口就走,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姑娘要是不嫌弃,我背你走吧!”王寅看我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很是担心地说道。
“不了,我这么脏、臭,还是自己走吧。”
“没关系,这有什么!”
孙大伟接着帮腔:“这小子没事儿的,他做这种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要姑娘不嫌弃他就行。”
“不不不,王大哥人这么好我怎么会嫌弃呢!”
“那就成了,你的伤这么重,估计有些都发炎了,别逞强了!”孙大伟见我还想拒绝,快速地说着不给我接话的机会。
“那就有劳王大哥了。”我也不想再在这儿耽搁了。
王寅背着我脚步稳健地飞快往他家走。我在他背上又晕了过去。
“娘,你快来看看。”王寅轻轻地放下我,看见我昏倒了很急地叫着他的母亲。
“怎么了?”王大娘放下飞梭快步循声过来。
“您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王大娘飞快地检查了一遍说:“你快去烧热水,再温一坛酒。你媳妇儿上香也快回来了,等她回来马上叫她过来。”
“好,娘。”王寅赶紧钻进了厨房烧水。
不一会儿,王大娘的媳妇儿郑由听相公一说发生了什么事,放下篮子跑进屋来说:“娘,我能帮你什么?”
“你把这些衣服拿进去,打点热水进桶里,再倒点温酒,咱们先把她身上的赃物清洗干净。”
“好”郑由拿着衣服转身就出去了。
忙忙碌碌地弄到晚上,总算是忙完了。王大娘处理好后也是累的不行。感叹地摇着头说:“唉,这姑娘受了不少的罪啊!单是这额头上的伤能活下来就已经不容易了。再加上这些烧伤烫伤鞭伤…唉”
“她身上的伤有些明显是被毒打才有的,旧伤又添新伤,不知道谁这么狠心!”郑由也愤懑地说道。
“等她醒了再说吧!先让她休息休息。”王寅看着屋外昏黄的天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