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已开出去很远了，两个人都沉默着。
城市的夜晚，灯火阑珊。车行在滨海大道上，没有白天的车流，难得的宁静。
林海刚打开了音乐，何娜随手就关上了。
“怎么？”林海很诧异，她是喜欢音乐的啊。
“太吵了。”很轻柔的音乐，怎么会吵？这样的情境，听音乐是最适合不过了，可何娜的心情，却是天壤之别。
“那就不听吧。”林海安静地开车。
“帮忙在市重点中学旁边买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过了好久，何娜突然开口说话。
虽然难以启齿，这个问题她已经想了很久。孩子很快就长大了，三岁就可以考虑上幼儿园了，五岁就可以上小学了。以她目前的经济能力，想给孩子准备这些，是不可能实现的。也想过回老家青河，似乎更不现实，经济是不成问题了，可要面对的问题更严峻。思前想后，只有求助于林海。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会安心一点。
“很急吗？”林海很平静地问。
“一岁半以前吧。”对于林海的平静，何娜倒是有点吃惊。虽然买这样一套房子，也就一百平米左右，一百多万，对林海而言，不是难事。她也从来没有开口要求过什么。也因为这，她越想越有些不安。
“好吧，我尽快安排。”
“我……按银行的贷款来按揭，月供2000块，你到时候算一下，写个合同。”何娜侧头，看着林海非常认真地跟他说。
车猛地刹住了。
林海狠狠地盯着前方，手上的青筋暴了起来，想抓狂。
他想给何娜一个狠狠的耳光，恨她说出如此没有感情的话；他更想给何娜狠狠的一个吻，让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爱与恨在此刻交织，无从抉择。
这样内心挣扎的一分钟，好似一个世纪。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林海开着车，在前面的路口掉头，把何娜送回了家。
林海答应了她的请求，她也就如释重负，一回到家，累极了的何娜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林海却一夜未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