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宇从旁边看了我一眼,估计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有三秒的停顿,盛宇收回他的目光,我漏掉的那一拍心跳也补了回来。屋子里一时极静,我张了张嘴,十分平静的语气,轻轻吐出那三个字:“韩梓伦?”
盛宇在旁边'嗯‘了一声,朝床边走去。我也慢慢挪了过去。
床上的人轮廓更清晰了些,可这场景,怎么说也让人感到怪异。
盛宇突然倒吸了一口气,惊道:“这,这是怎么了?”
定睛一看,发现了韩梓伦白色半袖和被褥颜色不均的原因——他整个人都湿透了,连被褥也阴湿了一大片。
韩梓伦昏睡着,似乎有些痛苦,皱着眉,脸颊透着些许病态,唇干得有些开裂。冰湿的半袖紧贴着皮肤。盛宇掀开湿透的棉被,又一惊。韩梓伦躺的地方又凉又湿,然而他就这样盖着被子睡着了。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觉得有凉风吹过,抬头一看,屋子的窗户还敞开着,窗台以及地面还有些未干的水迹。
“他,他这是,是不是昨晚出去了!窗户也没关,那么大的雨,都被风吹进来了。”盛宇皱眉自言自语。
雨,对!昨夜B市可不是下了挺大的雨!
这大雨天,韩梓伦能出去干嘛,还浇得这么彻底,这行为,真倒是像抑郁症病人能做出来的。
我突然想起一点事,赶忙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他发烧了。
额头发烫,有高烧的样子。这么大的雨,他这么一作,不生病就怪了。这还真是,nozuonodie!
我抿抿嘴唇,嘱咐道:“盛宇,你先给他找一件干燥的衣服,给他换了,然后我去叫医生,他烧得有点严重,有点昏迷了。”盛宇点点头,我退了出去,找手机,打电话。
电话自然只能打给许凛,没多久,许凛便派了医生来。
……
韩梓伦烧得确实有点严重,好在发现的及时,不然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医生给韩梓伦打了吊瓶,韩梓伦却始终没清醒过来。任凭别人摆布。我坐在床前,望着这张好看的脸,心想到,这个荧幕里叱咤的男演员,生起病来竟也如此脆弱。韩梓伦似乎是被梦魇住了,紧闭着眼,皱眉哼着些什么。或许是难受,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莫名有些担忧。我站起身,去换他头上的湿毛巾。过了一会,他似乎是感到好些了,平静了下来。我伸手轻轻地帮他揉揉头,希望能帮他缓解头痛。
盛宇在外面打电话,屋子里静静的,只听地见韩梓伦微弱的呼吸声。我屏住呼吸,望着眼前的这个人,脑海里又不断浮现出许许多多杂碎的片段,然后就像放电影一般,串联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脑海里快速掠过,想忘记,该忘记,也一定要忘记的曾经。
曾经的曾经,不该有过的曾经。
谩骂,羞辱,误会,被逼无奈和一个从楼上纵身一跃的身影,一条鲜活的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