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请你放上BON JOVI的ALWAYS,我们一起走进这个不一样的世界。
FEEL LONELY,PLEASE TAHE ME AWAY.
他是这个城市的人吗?他走过来,携着一身湿气,一点异样的神情。他仿佛走了很长很长的路,长得他已迷失了回归的路途。IT’S MY LIFE.这是他的生活,他的命运。他总是在这样那样的城市踽踽而行。毫无怨言。他路过乡村,他没有抬头观望。就好像他不愿端详自己的脸自己的心脏。他觉得它应该隐藏得很好。他觉得它会是那个在云端俯瞰着他的不出声的上帝。它可以嘲笑他,而他不能。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女人说,他说了,在河边。在女人天生具有魅惑力的地方。他只是注意到女人娇小的脚丫与扭动的不安的手。那纤细的手。女人不看他,她只看天,或是漆黑的地。他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天上有星星。他觉得是她挂上的,她已经预谋好了一切。她真是一个攻于心计的女人。
他在一个城市碰到一个跟他一样的男人。他没想到会遇上他。他觉得他已寻找了18年,等待了18年。然而,就这么遇上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那真是一个不懂事的男人,可是他毁了他的单纯。他亦不知道这样的错,他觉得这样理所当然。后来他带他去了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
女人知道,女人是知道的。她跟那个男人去溜达了一圈,在**3点。这真是一个暧昧而模糊的时刻。可是这不是她要的。她要的只是和那个男人讲讲,关于他。男人提到他的时候闪烁而不安。他不愿回答她。他们坐在双人轮车上,他们各自观望这个寂静而幽暗的城市。这个他们熟悉而他不熟悉的城市。为了他,在这个特殊的时段。她只是执着,她的执着在他看来是攻于心计。她嘲笑别人,也嘲笑自己。
他不明白她,他只相信那个男人告诉他的。因为他曾经为他哭泣过。他说他真的是很在乎他的。他在河边告诉她的时候,她脑中闪过的是两年前流星雨的画面,有一种只有她能感知的凄冷。她微笑。她扔掉她手中啃过的剩下的鸡腿。讽刺而畸形的时刻。这像是一个玩笑,耍了很多年很多年的玩笑。而她,现在才明白过来。他旁若无人地讲,她看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她从未见过他如此。那是陌生的,她从未了解过他的。那一刻,她原谅他,也原谅自己。她希望最后的拥抱。她以为他能够明白。
然而,他没有给她。他想那是留给那个男人的。他把拥抱给一个女人,简直不可接受。他看她,没有任何表情。也不说话。他以为她能够明白。他以为这不是一个一般的女人,她攻于心计。在黑暗中,他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告别。他离开。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一个开始,亦或是一个结束。
他回来,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在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无比轻松。他躺在床上,那个男人的床,那个男人的气味。他觉得应该告诉他,关于女人。他们笑。他们的笑疯狂而无望。他们的笑在女人看来或许是逼近死亡的。
女人不明白,他是残忍的。他因为任性而残忍。他就这么离开。女人不流泪。她用了47天。47天的冷漠等待,47天的无声思念,47天的疼痛记忆。她想47真是一个劫数。她会在47中上天堂,或是下地狱。女人的执着让她自己无处可逃。可是他不知道,他从来不知道。女人在自己的无法倾诉中,在对自己的无能为力中。
女人想起很多很多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她总是这样怀旧。她站在阳光下,抬起头,阳光的威逼,她眼睛的刺痛与晕眩。她觉得她依旧活着,她的过去依旧存在。她想,阳光其实是很伤感的,让她希望就这么滩着死去。然后她笑了。她想起他。她其实是想他的。无法抑制。她看到的每一张脸都是他。他真是一个顶坏的魂。他引诱了她,然后把她抛弃。**。她笑。他竟然说她**他。这不太好玩儿。她从未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她确实没有。
他尝试离开。因为那个男人不在乎他们的这段感情。他觉得受到伤害。这真是一个自私的男人。每个人都如此自私。他告诉她他流泪了。整晚整晚地流泪。女人有点幸灾乐祸。可是她是心疼他的。她没有对他说。他送她坐上的士。她从窗口伸出手,她说来。她抚摸他靠近的脸。他的脸粗糙,有点潮湿。她的眼眶溢满泪水。她是感动了,亦或是心痛了。她什么也没说,她叫司机开车。她觉得自己正在坠落,不可回归。
他望着车子。他想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依旧不明白她。可是他知道这是他遇到的唯一的女人,他生命里的女人。他伤害了她,并且不可原谅。他转身。昏黄的街灯在他的头顶上炫耀。他觉得恍如隔世。他朝天大喊,然后泪流满面。他这样一个不一样的男人,遇到一个不一样的女人。他们原本应该在一起的。可是他放不下那个男人,那个亦单纯亦深沉的男人。
他在酒吧。他不是一个放纵的人。可是他想放纵自己。眼前的人与喧嚣,他们是一体的。他们与他无关。他们在各自的世界里做着各自认为对的事。我们也是。他想。他看到那么多人向自己走来,他们都是不一样的。他与他们就像是此岸与彼岸,永远也碰不到一起。他想也许就此了,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如果没有女人。他在这个时刻总会想起女人,想起女人醉酒的那个晚上。女人的傻气暴露无疑。他用肩给女人做枕。他是没有任何欲望的。他想这个女人需要照顾。她确实需要照顾。没有人知道。她看似如此坚强。他知道,他在那个晚上知道。然而他却没有能力给她。
女人有些清醒,在车上。她喜欢夜晚的风。它们恣意地击打在脸上,它们在她来说亦是疼痛的。风在暗处,她躲在它里面。她看自己的手,有些寒瘦。它刚刚触碰了他的脸颊。
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世界。她想着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来,却也再也回不去了。都不一样了。他们当中有一些空白,看似厚实的空白。无法填补。她以为这些终究成为虚空,就这么让它自己慢慢地腐烂。却不知道它重生,再腐烂。让伤心的人再伤心,疼痛的人再疼痛。她就像抓不住自己一样,抓不住这样的发展。她想即使落进更深的渊洞,她亦心甘情愿。
他是清醒的,清醒自己不爱她。永远也不可能爱上她。尽管他怜惜。他是不一样的,他不能够在她的世界里做着不可原谅的事。再也不会。他把酒喝得越来越清醒。他在这样的世界里沦陷了多久,也许会永远沦陷下去。
从酒吧出来。他感觉到冷。这种黄色的液体让他感觉寒冷。这一切都让他寒冷。他没有去处。也无处告别。他需要的只是一种靠近,类似于,穿过骨头抚摸你。他笑。这是谁开的玩笑。穿过骨头抚摸你。没有人。他会在这种自我寻求中死掉。他想。他能够暂时忘了自己,忘了时间,他将会快乐得死去。他倒下来,脊背冰冷。他真真切切的感知,感知这个世界的孤寂、冷漠与荒诞。一直延伸。
女人沉浸在风与黑暗当中。
女人迈向永久的无法挽回的时空。她不知道她保留的暗色的鸢尾即将或者已经凋零。这朵黑暗中的鸢尾终究永恒地躲进它的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