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原本万里晴空,转眼便是乌云聚集风雷之声大作,隐隐有雷龙游走在云中!下一刻,一道雷光裂开天地劈在远处的山头上,整个山头猛的炸开了,大雨倾泄而下,天地之间一片迷蒙。雨越下越大,雷云也愈发暴躁,在大地上轰出一个个焦黑的深坑,无数的猛兽异种惊恐出逃,莽荒大地呈现出一副末日景象。
目光一转,与莽荒之地不同景观出现了。这是一个建在河谷的庞大部落,石墙石瓦石塔石房,部落中心,一个冲破云层的巨大金字塔映入眼帘,在青苔覆盖下的古老金字塔,扭曲的铭文畸形的文字,光华在其中流动。顶端还耸立着六道雕像,却因为岁月久远,面目模糊。部落之外,风雷怒号,部落之中,和风细雨。整个部落被八条宽阔的大道切割开来,密密麻麻的人在街上走动。有身披兽皮的魁梧猎人,也有身着麻布衣裳的巫师,更有大量的异兽在街上懒洋洋地游走,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柔和的!狂暴的元素孕育出狂暴的妖兽,狂暴的妖兽迫使人也变得狂暴,血腥杀戮,常态而已。
但是,幸好还有大地的怜惜,赐予无数生灵弥足珍贵的悲悯之地,可以隔绝狂暴的元素。为此,人类与妖兽之间的流血争夺从古至今,从未停休。
在密密麻麻的建筑中,一片铺满黑色石头的广场,十来个半大的孩子,人手一把比他们还高的狰狞大刀,有模有样地舞着。
“下劈要有力,腰要配合身体的动作,动作要干净利落。”一个魁梧的汉子在教导这些孩子。“穆青!”这个汉子声音提高了八度“用点力!你这连老鼠的爪子都砍不断!”队伍中,一个小孩涨红了脸,更用力地舞了起来。
这个汉子语气一转,“在莽荒大地上,人类的力量始终还是太小了,那些妖兽无时不刻不在想着夺取我们的悲悯之地,你们要好好修炼,保护我们的部落,知道了吗!”“是!”
“过几天,你们就都十岁了,要自己去寻找适合的幼兽,你们现在练习的这套刀法,是我在丛林里十几年无数次生死搏斗才领悟出来的,好好学,听见了没有!”
“虽然你们炼体有4年了,但是,有的人甚至连气力都不足,所以,你们进兽笼以前,会有一个测试,不达标者,就不要去送死了。”
穆青闻言,脸色一沉,眼神忽然就黯淡下来。他的父亲是狩猎队里最好的猎人,铁打的汉子!但是,他先天不足,体弱多病,甚至受不了正常的训练。即使他的父亲穆雷给他找到了不少的珍稀药材,他也还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唉~”练习结束后,穆青浑身大汗地回家,他的父亲已经外出狩猎了,每次雷雨过后,大荒里躺满了精疲力竭的妖兽。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穆青回身一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细细的柳叶眉,肤若凝脂,眸若清泉,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叶叶,你怎么来了?”穆青语气里掩不住的欢喜。
“嘻嘻,我爹给了我一个好东西。”叶叶骄傲的举起了肉肉的小手。
“啥啊?”
叶叶摊开了手。躺在叶叶漂亮的手里的是一块有叶叶半个手掌长的骨头,通体暗红还铭刻了密密麻麻的的细小的巫文。
“这是什么?”穆青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我爹说这是血契之骨,到时候抓契约之兽的时候,把它喂给幼兽!”穆青心里一阵羡慕,接着又是心里一黯,因为他多半是去不了了。
“别担心,我到时候帮你也抓一只。”叶叶好像看到了穆青心中所想,又说到。“嗯,谢谢叶叶!”
和叶叶在部落里疯跑,回到家是已经是天黑了。家里的石墙上又挂满了各种兽皮,穆青知道,他爹穆雷回来了。
“爹,我回来了。”“嗯,来吃饭吧。”这几天家里的气氛总是很沉闷。“今天涯刀跟我说了,你还小,我想,你要不要过几年再去丛林里找你的契约之兽。”穆雷声音低沉,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好,我吃完了。”穆青神情一滞,没有说些什么,放下手里的兽骨,回了房间。
“唉~”穆雷长长的叹息。穆青的母亲很早就去了,穆雷不想穆青进兽笼去,进入就很可能死在里面。穆雷很爱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他不想孤家寡人。“唉~”穆雷又叹了一口气出去了。
穆青回到房间就睡觉了,一天的高强度练习,再加上父亲说的话,虽然知道父亲没有恶意,但内心很是颓然,今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累了!
夜晚的大荒,各种妖兽蛮兽又活跃起来了,各种兽吼冲破云霄,丛林中,铁血杀戮和生死搏斗不断上演。
半夜,部落的大门口传来一阵骚动。“靠,是三趾巨蝎,火把,所有人,把火把扔出去!”三趾巨蝎舞动巨钳,周围的守夜人始终无法制服或赶跑这只巨蝎。“孽畜!休得猖狂!”一声虎吼凭空炸响,一个身高九尺,骑着白虎的汉子从远处赶来。
声音还没有消失,那只白虎就猛的扑在了三趾巨蝎身上,一掌拍在巨蝎脑门上。巨蝎蝎尾猛的朝白虎刺去,白虎巨大的身躯一闪,蝎尾刺在了空处,突然,白虎身后窜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一下子抓住了三趾巨蝎的蝎尾,猛的抡了起来。三趾巨蝎被一下子拍在了地上,印出一个百来平米一米多深的坑。三趾巨蝎还没缓过劲来,白虎一嘴咬在了三趾巨蝎的头上,又用力一扯,三趾巨蝎就不再动了。
彪形大汉折断了蝎尾的毒针,然后招呼白虎把尸体拖回去。旁边的寻常守夜人一脸羡慕地看着这个大汉。“没人受伤吧?”“没,没。”守夜人们赶紧回答。“那就好。”说罢,他摸着白虎的头往回走。
当然,这一切跟穆青没什么关系,他只是睡梦中翻了个身,这一切都太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