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塞军中的速战派显然占了上风,仅仅两个小时的时间内,便发动了数次的进攻,也让小瞧他们的欧罗巴雇佣军大吃了一个亏,很多人因此而提前结束了他们的佣兵生涯,前往了永恒的殿堂,经文中的福地,到是罗马人伤亡并不多,当然也是相对而言。
进攻异常的令人窒息,风火之军,猛烈的节奏和残酷的作战风格,以及对伤亡的忽视和严密的超出了一般人想象的纪律,使得库塞军不断冲击着守城军的神经,几次堪堪就要破城,但始终被赶下去了。高兰丁将精锐小队编在一起,担任‘消防员’,和罗马城中的消防员不同,这里的消防员救得不是普通的火,是战火,那里即将被突破,他们就到那里去,同时还将射术精准的人聚在一起编制,因为要节省。
此外他还将大量市民轮流进行战斗安排,来减少罗马守军和佣兵们的体力,同时担任补充,甚至有可能成为肉盾。因为罗马极其尚武,市民们多少有点训练,其中也有些含有气的武者,另外守城虽然也考验神经,但总算不会向野战那样溃败。所以在高兰丁以利益诱惑,以城破家人会被屠杀作威胁后,市民倒也表现出了很强的士气,不会让他们发射弓箭,因为会浪费,但他们可以浇滚烫的热油消灭库塞敌军,也一起拉动弩机和投石器摧毁对方的塔车和攻城车以及刚刚才出现的投石机,另外也会因为表现突出,而正式成为守军,当然只是作为罗马守军的侍从兵。
城中虽有一万军,另有市民临时组织的十万军,但面对库塞五万精兵都显示出了吃力,库塞军不断的涌上来,他们作战无比顽强,而且猛烈不停息,很容易陷入到他们的节奏中去,高兰丁为了不受他们牵着鼻子走,也悄悄冒了险,派出了小队精锐骑兵奇袭,当然结果悲惨,他们仅仅被步兵击败,那些高大的库塞人发扬了歌利亚武士的传统,步兵冲锋,对骑兵。很多骑兵被那些拿着大斧头和狼牙棒的家伙们劈的血肉模糊,筋骨断裂,到处都是残肢,当然是因为骑兵第一次奇袭成功,在少年的指挥下,他们斩敌数百,带着几十个人头满载。第二次由于那位轻率的指挥官,被早已经有所准备的库塞军欺骗,导致陷入了狭窄的空间,无法发挥骑兵优势,被步兵击败,大多被劈的粉碎,还有的突围成功却被射杀。但包括指挥者本人都是力战而亡,剩余三人也自杀,无人投降,库塞军将自杀的两人安葬,他们也是唯一尸体相对完好的,很快这一悲剧的消息传回,在城中激起了高兰丁和少年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守军士气大为高涨,罗马军纷纷要出城决战,为战死的士兵报仇,这此被高兰丁强行压下,结果士气反而下降。
高兰丁并不打算借此士气大增的时候决战,因为那反而中了库塞军的计谋,少年也有此看法,他想到库塞军一定是故意如此,就是想要将他们骗出城去,或是制造内部矛盾,但士兵们无法理解,还好服从是罗马士兵们的基本准则,虽然前提是指挥官受爱戴,但高兰丁正好具备,士兵爱他,所有他也有了一个举动,有些说不上对或错的举动,不允许士兵出击,而是他个人以单骑杀的方式,和对方一名大将战斗,库塞军同意了,决斗。但士兵们的战斗不会因此而停止。
下午,还是正规的罗马守军进行的防卫,毕竟佣兵的作用只是为了更好的使得罗马军更多的保持战斗力,防范库塞军利用人数优势进行轮战以消耗守军体力和士气,他们也就是战斗力比市民强很多罢了,真正的罗马人从来不信任佣兵和未归化的异邦人。但少年和他所在的佣兵骑兵中队却再次发挥了巨大的战斗力,斩敌数十,算是很不错的了,即使以罗马军的标准来看。
少年的骑兵中队,是一个军职编制,并非是指的他带领骑兵,上次他指挥的骑兵奇袭是罗马军。骑兵中队麾下的士兵大部分是步兵,但多为远程,如投石手,克里克弓箭手,也有少数精锐的近战士兵,如边军,他们是很好的使用长矛和短刃的罗马人士兵。
进攻与防守,整整持续了一整个下午,到了黄昏的时候,月亮的轮廓开始出现,战斗终于结束了。
值得一说的是,少年期望的魔法战争终于展现在他面前了,库塞军的法师们把半边天变成了红色和紫色光芒的混合物,丝雾非雾,从中冒出了直径不小的火球,每一枚都在十米左右,火球后面带着一道长长的红色尾巴似的光束。
不过火球虽然吓人,但他们往往在靠近到城墙一米范围外,就会突然爆裂,,却不会伤到任何人。故虽然声势惊人,但冲击波和四散的致命火花却反而打在了库塞军自己身上,往往沾染上一点便会成为灰烬。
不过虽然有着看不见的魔法防护,却仍要小心物理上的攻击,这一点和他当初的阿比西尼亚远征遇到的那座城又有不同,如果不是主教被他暗中收买,攻城那是别想,后来没有结界,城破的十分简单,因为他们的物资早已经消耗一空,只有石头来阻挡他。
······
即使库塞军真的很强,但城中的罗马人并不打算投降,因为要投降的人早已经被提前清除了,他们被以‘威胁城中军士和市民安全的危险分子’处决,或吊死或烧死,大财阀德里库可斯·马兰便成为了第一个牺牲品,他的尸体直到傍晚才被从市中心拿下,最终被直接抛了出去,即使是冬天,如果敌人的巫师,那些精通危险法术的术士们也可以利用尸体做出可怕的事情,比如瘟疫,最可怕的是歌利亚人从来没有签署有关限制法师的‘阿拉斯法特协议’,关于协议中禁止魔导士或魔导士以上的法师使用禁咒和各种可能导致大灾难的法术,但歌利亚人不受限制,他们不被承认是文明人,好处就是也不受罗马人构建的体系秩序框架的限制,屠城、奴隶买卖他们什么都做,当然也是大陆公敌,在各种地方不受欢迎。
“结束了。”少年看着天上的夕阳,略带疲惫的说道,他满身都是血,这一次是真的拼生死,他此刻出了头发已经变得油光发亮,透着红色的妖异,眼中也带着刚下战场的那种疯狂之色,现在也无法压制那种突然结束的空虚感。
这次他高挺的鼻子差点成了敌人的战利品,就差一点就被割掉,这在以前可没遇上过,可这里的人实力普遍很强。真实之眼倒是不错,因为这是后世武者们研究出的,现在人没有。
他看向周围,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在看到下面的那些‘同胞们’或是祖先们的家伙们之后,什么都明白了,那些歌利亚人正在为争夺守城军的尸体而发生了争执,那些都是尸体,却不能入土,因为歌利亚人会把人头当作战利品,那是他们从各自的族长那里领取奖赏的凭证。
“这也是这些祖先们为什么这么热衷与屠杀平民的原因吧。”少年心中如此想到。
在看看周围,战斗结束了,但事情却远没有结束。大家都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死了不少兄弟,一些事情要处理,其实死人是最好处理的,没有会去管他们,反倒是活人麻烦,要奖赏,要医治,还要安慰,但没了他们,城也不能守,还好罗马人的医疗水平虽然极差,但希腊人还是有些本事的,在加上少年这个后世人在一旁帮忙,他也不能眼看这些一起战斗的兄弟死去,至少他有救他们的能力,就不能看着死神肆虐。
“嗨,你还好吧。”少年的肩被人拍了一些,他没有回头,显然早已发现了对方,虽然阶位一样,但战斗经验取决与天赋和后天的训练,少年可以秒他。
“走,弟兄,喝酒去······”说着便先行了。
少年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城主是罗马的封疆大使,他们作为一种皇帝的直辖官,其存在目的,从诞生就不断发生变化,现在他们是皇帝在军区的眼和手,他们也通常会很危险,因为军人恨他们,总督们会转嫁士兵们的憎恨,宣称是他们导致了军士们的贫穷。
“歌利亚库塞部,于群山中刀耕火种而居,是以其坚韧顽强的山地兵而著称歌利亚人大部落,库塞的男人都是强盗,连女人都是很好的战士,尤其是山里人很穷又很能大,偏偏还不知山外的世界,往往十分狂妄,难以用一些利益控制,连制定这个计划来坑害同僚的那些阴谋家们都有些感到事情不对了,事情大了,他们还处理不了,但冷笑之余,他们认为这样也不错,能够更好的对那些政治敌人们更多的牵制和打击。因为山里的人此次却出动了大量的草原上的人,是的,骑兵,听说有万人,而且已经以很快的速度把那城围了,不管日后如何,那些人······可恶,又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阴谋,可惜,我们是这个完美阴谋的受害者。”军区官略感无奈,也十分恼怒,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而被他赋予希望的城主,正不慌不忙的收拾东西,听到了他的话,只是道:“放心,我会向元老院提出抗议的······”,“够了。”城主还没有说完,军区官便大怒,他可以直接逃走,但身为军区官的荣耀使得他只想战斗,而不用接受同僚耻笑。
“抗······议,你应该说出的不是这个,难道就不能像个士兵那样战斗,而是首先想到逃避,罗马人可不应该这样,城中的传送阵也不是用来给人逃跑用的,真该把发明抗议这个词汇的人抓出来从崖壁上推下,把设置传送阵的家伙叫到这里,让他听听一位罗马城主,说出了怎样羞耻的一番话。”他接着这样说。
城主本人早已经收拾好了,头也不回的走了,听到此,只是略回看了一下,随后又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什么,他道,“今时今日,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以为皇帝会相信我们吗?我前些日子又被陷害了一次,有人冒充我的名义,前去触怒了一位城中的歌利亚流浪武士,他用奇怪的武器干掉了那些惹事的家伙,但我的名声也坏了,猜的不错的话,是高兰丁指示的,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入侵和他有没有什么关系,听说他的长官总署是哈勒斯,那头像是野猪一样贪婪的家伙,有什么做不出的,现在我只想去做罗马人该做的事情,帝国不能在让这些蛮子们毁坏了,只有以死来见圣听了。”
“你,你······”军需官涅瓦多斯突然感到一种哀伤,似乎是一种心底的触动,原来他不是要逃,而是要,刺杀吗?真正的罗马人该做的事情,刺杀那些妄人,毁坏神圣帝国秩序的寄生魔鬼们。
“再见了,同僚,也许此次就是永别了,和你共事的日子的确不错,你是真的罗马人,但我们的确可能不行了,你知道吗?现在,罗马,他的军队,参杂了什么?是的,蛮人,每五个士兵就有一个是雇佣军,两百万的士兵,四十万都是蛮人的军队,这是耻辱,民族从为有过的耻辱。过去,罗马人为自由而战,为文明而战,为信仰与理念而战,他们生与荒野死在战场,为元老父亲和罗马征服万国而战,为天神朱庇特的荣光而死,现在人们为自己的私欲而战,为金钱而亡,所谓民主祸乱我帝国,教廷更毁我罗马千年伟业,在没有罗马人了,他作为男人不复存在,作为女人只等新的征服者占有,永恒的法西斯已经倒下了,我所做不过是试图将要沉入海底的巨舰拉上,哪怕万分之一,即使是魔法皇帝们也可能做不到,但作为帝国的子民,他的官员,我会尽最后的力,我不愿死于耻辱之中,要像个武士那样魂归故里,一个真正的罗马军功贵族,而不是雇佣的屠夫。”
看到那同僚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他脸上带着寂寞,但只是轻笑道,又像是自我安慰:“放下那高悬的心,高兰丁还是忠于帝国的,他是罗马军人,真正的罗马军人,是的,野心,总想着建立自己阶级的国家,但不管如何勾结,都不会让外人在罗马身上吃下一块肉。”
“你也一样了,尤里乌斯·凯撒的后代,神维纳斯在人间的后裔,尤里乌斯·屋大维·利乌斯·李,希望后人不会无解你,就像他们误解凯撒那样,也希望罗马人不会把亡国的历史当成他们最繁荣的历史,就像希腊佬,如果真是那样,那就请朱庇特彻底毁灭那些后代吧,从来都只有战死在敌人手里的罗马人,没有被征服的罗马人。”涅瓦多斯低着头,看着地板喃喃。
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晨光中,那个方向,是城中唯一的传送阵······
就在晨光刚刚逝去的一瞬间,城主消失的事情就满城皆知了,当然也是长官们的意志,有意让人们知道,会不会打击士气,少年思考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以现在城主的名声,只能说不会了。少年暗笑。这人也是个不幸的家伙,现在的名声估计连城外的库塞军的人看来,都属于那种杀了都嫌费事,但以他的直觉来看,这种名声极坏的人,往往都是被人诬陷的,因为越是在黑暗的时期,才会一切颠倒,好人在人眼中是坏人,坏人是好人,但是他又想,坏人还是好人,都只是一种道德观念而已,偏偏他自己的观念就十分有问题了,只崇尚强者而不论是非。
“难道是其他部落汇合到了一起?你说要怎么办,如果没有援军,他们只有把城围住,我们甚至不得不主动开城门打野战。”高兰丁的幕僚们讨论着办法,他却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既不是那种置身于事外的镇定,也绝非陷入慌乱中的不知所措。
“城主跑了,传送阵的能量已经消耗空了,现在这座城真的孤立了,虽有大魔导士们的法阵守护,无惧敌人的法师进攻,但城本身却不像永恒之城罗马和阿比西尼亚的那座象牙港那样,她本身可没有什么巨大的魔法防御力,抱歉我不得不用‘她’这个形容女士的拉丁词汇来形容我们坚固的城,用普通投石机都足以毁了坚固如她的这样一座城市,如果是更厉害的东西就更加棘手了,当然前提是歌人的智商的确能做出来。”身穿罗马骑枪军慕斯圣甲的其中一位说道。
“可惜的是,通过一次次的攻城试探,表明他们智商颇高,别说一个投石机,他们的战争兽足以令史诗级的巨城都覆灭的威力,现在一切的努力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事情正脱离我们的掌握,这里可不是行省首府的沿海之地,这里是边缘地带,我们面对的不是地中海,而是东南方沙漠,东北方雪域的半岛,通过船只运送物资是不用想了,而我们魔法师也很缺少,但对方的魔法师,也就是术士,好像有不少。”
至于突围也不是一个办法,准备相同的情况下,只能承认,敌人远远胜过罗马人,谁让罗马人身高天生就不高,他们的作战意志绝对是比帝国最北方的蛮族还要高出不少,即使是战斗到最后一个人都不会投降的,要知道我们罗马军团之所以也能如此,也是靠了法师们的法师加持和极其残酷的军法,十一抽杀法之类的才做的,很难相信,对方,作风从来如此,死战不降,虽说这还是改变不了他们打不过帝国的事实,但现在,至少我们要面对很大的麻烦了,很可能会破城,要准备激烈的巷战的战前动员和做好死伤几十万士兵和平民,遭受皇帝责问的准备。”从小亚来的希腊籍军官,庇护鲁斯之子,安德瓦斯说道。
“当然,安德斯中校官少说了一句,那就是狄德罗·贝卢斯总督支援我们的话,事情就不一样了。当然我本人根本不会有这种侥幸想法。”长相妖异的马格雷斯马上接口道。
这下,所有人只能都看向坐在长桌最前方的高兰丁,谁知道他只是莫名的笑了一下,便开始做出了安排······
就是在少年被邀请和弟兄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不速之客,到来。
那男子优雅走来,老兵们震惊于他的面容之美,绝胜过歌利亚人那脸,比之从东方不列颠运来的精灵当然也胜过,但更重要的不是因为容貌,而是其身上那种绝胜他们这些边境杀人犯的那股凌烈的血杀之意。
所有人不自觉的给他让路,除了那个老高,他的脑袋一向如此,从不会因人的强大而畏惧,典型的高卢法兰克部落蛮子思想,这会令他付出代价的,少年心中暗叹。
不出大多数人的所料,也许包括老高自己。
只见来人用了一个角度刁钻,漂亮至极的反击,只是一腿,下一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模糊和眩晕,白冥的身影好像模糊了一下,然后瞬间出现在了少年面前。
弟兄们看到后,都退了几步,看着少年,一脸无辜,少年暗叹,世风日下。
倒是老高爬起来之后,就向着少年奔来,结果只是来捡起他的武器而已。
看着眼前的白冥,少年突然有种想把他打翻在地,然后骑在身上暴打的冲动,这家伙让他很不舒服,那神情太冷,现在他突然感到自己平时是不是应该不这么冷着张脸。
“你没有战斗吗?”少年怒喝道,其实只是突然想到打不过,找个台阶而已。
白冥走上前,少年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只见白冥把脸贴了上前,就在少年犹豫要不要先来个偷袭,先下手掌握先机的时候,白冥说了一句惊人的话,同时还用手指着他的鼻尖,少年顿感全身一阵酥麻,当即大为警惕,瞬间就要抽刀,下意识的把刀猛地举起,当时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大伙们也纷纷露出了一副很紧张的神情。
“因为我是女人,不用去守城。”
声音中带着魔音,催人欲睡,同时少年也突然感到对方的身上带着股幽兰香气,刚才那个时候,就没有感觉到,果然心理是个大问题。
刀瞬间掉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叮叮的声响,奇怪的是刀本身突然发出一阵紫光,带着柔和,少年也脑袋一清,瞬间抽身而出,用很警惕的目光看着对方,现在是非常时期,对方也确实很不一般,而且这个世界处于时间的夹缝之间,周围有很多不同的世界,说不定是从那个奇怪世界来的危险分子,真实面目无比丑陋,爱吃人肉。
就这样一直对峙着,少年一同战斗的兄弟们也发觉不对,纷纷靠到了少年一边,拿起武器,一脸的警惕,他们到是没有少年想到这番多,但也怀疑对方是不是敌人的间谍之类的。
白冥见状,笑了,声音如同银铃,样子也震撼的美,但是有着刀光护体,少年等人,不为所动,只待对方有什么危险的举动,直接暴起杀人,关乎到性命,他可不会有什么手软。
这场对峙一直持续到很久,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少年相信了对方,他的弟兄们唏嘘了一阵,便各自先回了军营,临走前,还大声吹着口哨,一边说道:“嗨,兄弟,你有福了,你看她,多迷人。”
“滚。”这是两声。
随后少年和白冥两人对视,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剩下了他们两个,但是,只是少年被吸入到了对方的领域而已。
“有是这样。”看着熟悉的世界,少年面色一沉。
“这次又是什么,把我当小孩耍,火狱之主,杀神?这次不会是告诉我,安度亚至尊也来了吧。”在确定了这里就是那个世界后,少年虽然愤怒,却也不再警惕,对方要动手,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但还是质问道。
“别紧张,这是你自己的家。”白冥道,少年已经不确定他,她到底是什么人了。
那里还有什么白冥,只见一个身穿骨质铠甲的冷面少女,漂亮倒是很漂亮,可是多次把他能到这种地方,他还是感到不安,现在只能不安了,因为什么都做不了。
“我回去了,来找我,等你。”少女转身,背影很是孤单,身体很快化作了红色的流光四散,只留下一副地图,被少年面无表情一把抓在手里。
一阵眩晕的感觉,突然感到浑身很冷,一看,雪花飘落。
“回来了。”
在看到周围,时间应该已经过去很久了。
只见四周一片狼藉,到处是喝的烂醉的酒鬼们,他们是斯拉夫的武德良卫队,一群爱喝酒的蛮子们。也亏的库塞军没有晚上进攻的打算。
按照地图上的位置,少年前去。
但是等到他到了地方,却发觉和上次来的地方有点不同,但他还是进去了。
不过刚一进去,就被临面扑来的香气给笼罩,这家店面要华丽很多。
白冥竟然是给他送东西的,可他不记得有什么东西忘在了那里。接过了东西,在看清那是一副白色的骨质铠甲,防御力好像还不错,自从神灯奥秘被他知晓后,就不再小瞧这个神秘的店主了。但是如果要付钱的话,那还是拿回去吧,少年此刻不能说是身无分文,但绝不是可以买得起那家什么东西都贵的离谱的店。
不过还是要问,叫他来干什么,难道就为了推销商品,少年不像是有钱的人,而且可以开这店,还会缺钱。瞬间他又警觉起来,不会又有着什么阴谋,这个白冥其实就是幕后黑手,是十分危险的神祗,但下一刻他就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好像一看到这人,他就感到很冷,明明店里装了可以聚热的机器,但还是一靠近对方就冷意直面扑来,而冷意通常就是杀意,所有他一看到对方就有意无意的紧张。少年陷入了这种想法中不能自拔的同时,白冥已经把铠甲给他穿上了,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要这么随便,我没说要买。”少年极力的想要脱下这铠甲,开玩笑,他现在那有这份钱,金币倒是有几枚,但那些可不是凯撒金币,凯撒金币一枚足以当百万枚罗马新币的分量了。
“谁说让你买了,这可不是卖的东西,是专门给人准备的。”白冥笑道,有着一股很奇特的魅力。她说着赛里斯口音很重的语法,但少年觉得她是装的,根本不是赛里斯人,或者根本不是人,不会是伪装者或是妖怪之类的刺激东西吧!
所有少年根本不吃这套,说什么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大铠脱下,不说身上这件,这可是他的继承了几代的铠甲,就像那把清幽之冷一样,单说送来的东西,他在用的时候,可不会感到很愉快的。
他裹在外面的从一位佣兵那里赌来的高卢风格的名贵风衣已经被她拿下,此刻少年,依旧是一身黑甲如故,不过也马上就要被脱下了,这感觉可不好,尤其是对方根本没有动手的前提下,他的衣服自动消失,这可就很恐怖了。
但是······
库塞军的大营中一场争执正在激烈的论战中。
“罗马矮子不过就是一群懦夫,只要我们发动总进攻,在他们的援军到来之前洗劫了这座城市,那他们那位久居深宫的那位魔法皇帝又能如何?关键是进攻,进攻,歌利亚人就应该去进攻,而不是浪费时间的围攻,这是一种耻辱而没有效率的方法。”主张速战的一方大声喊道。
“哼,雄鹰虽然飞驰于山岳之间,也会被好的猎手杀死,不要范这种错误,轻敌,那是勇士最大的敌人。进攻,我们的火力不足,谁能破了大魔导师的防御阵,而坚城也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我们的骑兵可不能飞过去,强攻只会增加我们的尸体数量,不会有什么理想的效果的,而围城是可以减少伤亡最好的方式,但我们可以在试探一下,如果敌人真的不堪一击的话,在全力进攻。”另一方的族长不甘示弱,站起来说道。
啪啦,桌子被猛然掀翻,强烈的波动爆发,令所有人看向了那位一脸怒容的‘好战分子’,“哈,今天真是个特别的日子,什么时候歌利亚人也开始在乎伤亡了?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不是要不要去把那里屠杀一空,而是要不要进攻,这是个什么讨论?骑兵不能攻城,那就用步兵,我们的步兵应该比骑兵更多,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耽误了,谁知道大皇帝的那些总督们就会打过来,虽然他们比我们更喜欢内斗,如果今天围城,那明天他们的人来了援军,我们不就腹背都暴露了。”
“我是不会把族人们牺牲在蠢货的无聊行动中的,要知道即使是园地里野草,也不是一天就可以长出的,那些小伙子们是我的骄傲,也是大部分。”
“我想这个时候还不是争吵的时候,猎物都没到手,猎手就先要起争执,那我们就真的会在这里被罗马人阻挡了,至于援军问题,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里设下埋伏,等待罗马人?”库塞身边的一位起身说道,他蓝色的眼中同样带着战意,却蕴含理性,这是位黑发蓝眼的歌利亚人。
也许是因为劝说者血统不纯,也许愤怒中的歌利亚人没有听取劝说的习惯,劝说没有丝毫减缓冲突。两人和他们所代表的势力随时可能先打起来,而库塞,他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切,对于手下的纷争,他一向认为是应该的,他们就应该互相不服,不然这些手下的心思还不都盯着他,他的位子。
而就在双方继续僵持,并已经准备不给‘头’面子,先在这里打一场的时候,不速之客或者说来的很及时的人来了。
门被猛地踢开,“嗨,兄弟们,我来晚了吗?什么好戏要错过了。”来人大大咧咧的走到一张桌前,拿起一块烤的冒油的羊腿就啃了起来,随后库塞却动容了,满脸的笑容,拥抱了对方,说道,“我的兄弟,你来的很及时,我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是杀人,那是我的老本行了,没有任何的问题,如果是要我管理那些商务的话,只能一团糟糕,就像那些母羊身上的毛,我数不清,那些事情我也做不了。毕竟西泽部落的男人只适合做屠夫,这句话是我说的,那家伙你不用那么看。”那男人俊美异常胜过在场的大部分人,黑发紫目。此刻他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一个面露出不屑神情的好战者。
“雅戈那古家的男人从不介意多杀一个人。”男子耸耸肩膀,示意对方小心。
“你真的很狂妄,听说你们的家族一向如此,来历不明的家伙们,不知道是乌拉尔还是辛布夷的种。”
“我们就是这么狂妄,至于来历,能杀人的族都是好族,辛布夷人,如果能做个男人,那么什么族不重要,你要较量一番吗?”男人带着的笑意如故,但手里吃到剩下一半的食物突然直接被大口吞入肚中,速度之快,令人震惊。
“正有此意,就让我看看有着‘狂刀乱砍’之称的你,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没有的话,就不要在这里站着,这里的土地,就是埋个死人的地方都是有主的。”说着把手中的刀举起,然后横着平举在胸前,那男子也是,这是一种礼仪,即将交战的礼仪,切礼。
其他人没有阻拦,包括库塞,他们是想看看这个被头看好的人有何本事,而库塞则是一副没事人的态度,同时也为一场不打也不小的麻烦就此消去,暗暗高兴。对于这个西泽部落来的疯癫男人,他相信,战斗不会很久。
“是骡子还是马,就应该让他们溜溜才能看出,你的决定很好,很和我的意。”刚来的这位人很是满意的样子,刚说完,另一方已经进抢先朝他进攻了······
虽然结果,的确是很多人想到,这刚出现的男人绝对很强,不然头这么看重他干什么?但也太······快了些,一些人只看到刀光剑影间,如暴风般令人窒息的猛烈袭击,而且还都是男子的刀影,另一方的人几乎不能发动一丝的攻势,然后战斗就结束了,最后是一拳结束的战斗,很显然他没有动杀手,但所有人都相信他不是给他们的头面子。
好刀法一些人暗想,那实力赢得了大家的认可,自然也没有人对头看着一个才到的人,这件小事在说什么了。
“明日我会去和那群矮子们干上一场,但今天不行,夜战我现在不想打,但女人的话还可以再战。”男人穿着那身看着破旧但很是奇特的铠甲进了一旁的屋子里,虽后又听见他说道:
“我远道千里,已经累了,还很饿,我的马还在外面,就交给你们照顾一夜了,对了,我家那位姑娘只吃肉。”
“那人,不错。”战败的那人说道,其他人则不认同。
“不管怎样,那座城,一定屠。”这次所有的歌利亚人都赞成,既然激烈抵抗了,一定要全部杀死,这不是传统,但却是一个实用的方法,既可以削弱罗马,又可以威慑其他城市和提高本部落的声望,但这座城就荒废掉了,不能在去产生财富了,令一些人感到可惜,但死去战士的仇是一定要报的。
那位雅戈那古·穆拉·西泽一进屋就直躺在床上,然后又过来一会,便又做起来,拿着面前桌上的食物吃了起来,随后又喝了点酒,“库塞那家伙还真干出了点事情,本来以为做个商人那家伙就堕落了,靠高利贷过活。没想到还是一个靠双手吃饭的人,不过罗马人还是老样子,内斗不止,本来应该是狮子的,波月是龙,但现在都是虚弱的,这真是一个混乱的世界,阿比伟在半岛,龙在波月,狮子在罗马,罗马人的秩序已经开始崩溃了,可是这是阿比伟的胜利,不是我的胜利。”他先是有些阴郁,但随后便哈哈的大笑的起来,随后喝了几杯酒之后便睡倒了。
屋子里传来不满的嚷嚷声,“本人明天就要去拼命,可是却送来了这么个库塞的娘们来犒劳勇士,难道不知道本人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我可是把命卖了,库塞是个聪明人,是个商人,但现在也不老实了。”
面前的女子却面露笑容:“库塞女人怎么了?听说将军来自西泽部落,乌拉尔人的部落,呵呵,那些乌拉尔的女人除了叫的更大声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为什么我不能很好的服侍将军,还是将军没有信心战胜一个女人?”美人娇滴滴的说道,但浑身的杀气,令人明白,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侍女。
他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
“波萨茶娜花,库塞部的女杀手,我认识你,什么时候改行了,是不是这个赚的更多?”
“如果你付得多,那跟你也不错,乌拉!”她靠在他的身旁,在耳边轻声说道。
“乌拉?”
“我会让你保持良好的状态的。”她接着说道。
男子面露古怪神色,“即使你这么说,还是不放心。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明天就要杀敌了,就应付一些作为男人的那种感觉,做好准备之后,女人,那就试试本人的实力吧,不要试图求饶,虽然那会令人更加有感。”
“将军也不要软了腿,明天不能骑上马可就······”美女娇笑,却已经被男人一把搂过,按在了床上,头面着她。
他居高临下道,“今天干你,明天干罗马人。”随后便亲了上去······
罗马军中有一群身材异常高大的战士,和歌利亚人比身材也只逊色很少。他们在勇敢的长官带领下,立了大功,多次在战场穿插,拯救了岌岌可危的城墙,和那支高兰丁编制的精锐一起成为救火队。
阿列克谢·亚力多维奇,武德良人斯拉夫突袭军的卫队长,斯拉夫在拉丁语中就含有奴隶的意思,而武德良是北方蛮子的意思。故而虽然作战勇猛,但整个卫队依然徘徊于帝国叙利亚行省总督们的嫡系之外,不过他们作为一种驻扎在全国各地的皇帝亲信部队,即使受到帝国所有军士们的排挤,始终不入帝国核心,但地位也特殊,今天他们立了功,成功阻击了那位可怕的来自阿迪部落的可怕双刀武士,那位可怕的武士,一双刀法无比凌厉,左攻右打,伤亡便大大增加,而阻挡了他的人,自然也受人尊敬。
他们总是在危难时刻大显身手,他们战斗勇猛,他们身穿扎甲或鱼鳞甲,手持巨锤,一锤可致命。
但有着如此雄军,高兰丁一个人时,却愁眉不展。
听间谍传来的情报,歌利亚人里面来了个厉害家伙,有可能是族长,情报的鹰纹颜色是最危险的红色,说明的确很严重,对方的实力很可能是圣光武士这种级别的,而歌利亚人的武人实力又比波月有所不同,可能更为棘手。
一个库塞蛮已经够棘手了,又增添了一个可能是族长的家伙,罗马人也不得不做好城破的一切准备,从那天起,各种工程已经开始,城中的一切铁都要铸造城兵器,所有富商都要无偿为军事服务,实施全面戒严,修筑城内防御要塞,据少年观察,这个其实最为简单,只要把城中的建筑稍作改造便行。
少年显然也很快注意到了这明显的工程,城内要塞是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坚固,但一共能有多少天时间?库塞军不慌不忙的驻扎着,周围的村庄都被屠戮一空,他们竟然放起了牧,有的则捕鱼,同时库塞军的伙食极差,但他的士兵们却级服从,战斗力也没有因为伙食不良而降低丝毫,罗马人明白了,援军是不会来了。
只有修要塞,以备最后的死战了。
罗马以武和商业立国,城防体系一直领先大陆,其边区还是腹地城市都是按照军事标准修建,坚固异常,城内建筑要比城墙本身还要更为坚固,只是没有魔法阵的加持后,敌人如果有魔法师或是高阶武士,通常可以直接攻破一切防御,但对付一个库塞军,应该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毕竟他们又不是整个歌利亚的实力,想必不会有太多术士和武士。
很多人这么想,还好事实的确如此,少年暗想。
他这么热心守城,其实只是想要更快的获得一个罗马的身份,好尽快的获得他想要的东西,至于杀什么人,对他是不重要的,心中会难过,因为作为歌利亚人,却杀戮同胞,但民族情节和自己,还是会选择自己。即使清楚知道作为一名歌利亚贵族的身份,但他还是会这么做。
这个时候,没有民族。
······
守城的时候,高兰丁突然接到了元老院通过魔法传递来的消息,要他放波月人进来。
波月人的援军来了,却是令守城的罗马士兵不解,当然也令库塞军更不解,不过库塞军正围城,为什么还有放波月人进来,他们不是只有打败库塞军才能入城?很多罗马士兵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是愤怒和羞耻,而是先感到奇怪。
但高兰丁却清楚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援军的确是波月人,但却是和罗马有着亲密关系的那位波月将军,而波月人进来也不需要穿过库塞军的防线,而是城中的传输阵。
传输阵已经不能用了,但那是指的让里面的人出去,并不是说外面人不能进来。
在大沙漠的背后,各种神秘掩体里,暗藏着无数通道,而元老院就是让他把通道入口发出去。
而关于库塞军为什么没有封锁魔法信息的传递或是元老院的消息根本就是假的,这个可能自动为人们所忽略。“开玩笑,歌利亚蛮子会封锁魔法传递,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东西的原理。”这是第一代发明此物导师的原话。
少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关于歌利亚已经发明了更好的传回魔法具,这个时候的罗马人根本不知道,他们封锁了歌利亚人,却同时也封锁了自己。
他对于这种传输阵,很熟悉,这点不同其他人,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来自后世,这东西对于他不神秘。而他也担心一旦入口坐标被发出,一旦库塞军要拦截,应该很容易,到时候就危险了。
所有他就把事情告诉了高兰丁,谁知道他自己也有这么一个担心,对于那些说歌利亚人很落后的人,他也很无奈,身为罗马边防军,他很清楚敌人是在不断进步的。
元老院带来的这一个消息,除了要他们放波月人进来,似乎少了点什么,但战事吃紧,没有人注意,但高兰丁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暗暗留了一手。
现在的罗马就和后世的共和国一样,都是个欺世盗名的民主国家。不过却不同于此,罗马的皇帝权力还会受到元老院的牵制。
在后世那个歌利亚人的国家,很多所谓民主机构都是摆设,真正的权力高度集中在那位深宫中不问政事的女皇陛下手里。
众议院,这个由全国贫民组成的权力机构,完全是摆设。国会是各地总督组成的机构,完全对陛下负责。大法官由陛下任命,至于共和议会,其实就是贵族组成的元老上议院,真正的大权决策机构,那是个什么机构,所有的原来贵族要么都是陛下册封的新贵族,要么是传统忠君思想占据整个大脑的真正古老贵族。而所有的贵族都要对陛下效忠,那也是一个贵族全部的声誉和权力来源了。
贵族们有着各种特权,而他们的权力则来源于对民众的欺骗和武力以及对陛下权力的借用,法律铭文上记述,权力由神圣不可侵犯之陛下借与,可以随时收回。而这是个数百年前的法律,但歌利亚是个尊传统的国家,这对他们而言就是真理,不管法律合理与否,不管是何时的,秉着只要是传统就要遵守的信条,歌利亚人还将继续演绎一些在常人看来无比荒诞的事情。
在那个已有帝国之实的国家维护共和制度,简直是无法理解,本来不就是君权至上,为什么同样效忠陛下,议会和军部争端如此之大,议会扶持共和党,军方扶持民主党。在少年看来,究其原因,无谓是议员们认为名义上的共和是一个传统,军部要把名义上的这层布都掀开,这显然是绝对不能原谅的,而军部认为的传统一直都是,陛下高于一切,史学家暗地里把一切都归咎于先知,那个国家之神。都要怪阿比伟,谁让他自己不当皇帝,还有扶持皇室,当个傀儡,自己幕后掌权。结果导致军方和议会的争端。
自苏拉阿比叛乱之后,皇室地位从神圣不可侵犯到至高无上,完成的转变,从象征性变为了具有巨大权力的政治实体。这也是传统的威力,即使是那个国家最强大的人,也无法改变。
但也许是阿比伟自己也敌不过传统的威力,陛下万世于国之一体,陛下即民族的观念深入每个歌利亚人的心目中,连圣教里都说‘陛下即至尊的影子,为国之最高统帅,在至尊下,神圣凌驾于一切物之上。’
歌利亚始终认为自己是圣族,自己的国家是圣国。
而圣国只有在陛下的领导下才为圣国,陛下是始祖血脉,是万世都要统治歌利亚人的永恒神,是至尊之下第一。‘吾国为圣国,吾君为神化身。’‘圣道一体,君国一体。’这种‘圣族观’一直伴随着歌利亚人,他们从远古时代就认为陛下乃是歌利亚诸王部落的共主,从吕底拉以来就是如此,唯一打算蛮干的苏拉阿比,最终还是失败,也许那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但可惜他不是圣裔八族的血统,歌利亚人不承认他。
阿比伟本人聪明的认识到与其自己当至高者,打破传统,不如利用这种狂热,而他自己表面上也要表现出对皇室的尊敬,把圣裔八族的那人扶持了上去,是个女人,这就是最高明的地方,因为阿比伟本身也不是八族的血统,但他可以借用,夫妻就是最好的,政治婚姻。
西泽乌徰对于历史从来抱有疑惑,但对野食抱有很大兴趣。历史传闻阿比伟一直没有后人,也没有与自己的夫人,那位陛下发生实质上的关系,他们大胆猜测阿比伟没有男人的能力。
当然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在《新法》颁布以前,是很危险的,一定会被宗教审查所审判的。
也有一种更加给先知面子的猜测。阿比伟不是没有男人的能力,而是心令有所属,传说竟是个波月女人,当然这种猜测更加不能令人信服,至少西泽乌徰自己不太相信,甚至嗤之以鼻,不过那是以前。
一个真正的,像阿比伟那种可以征服万国的人,不会有什么真的爱情,也不会真的爱上什么人,心里只有野心和自己的理想,很多决定都显示出这一点,他的种种手段都很残酷有效,很难相信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可以这么理智的使用各种手段。他应该只有政治婚姻,政治交换,应该是个不会感情用事的人,当然后来他又不这么认为了,他自己是个例子,虽然很多时候都会心软,但真的牵扯到了利益上,冷酷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然而不管他们是什么人,都不会轻易的把自己处于传统的对立面,当然李易斯是因为母亲的原因,受到了赛里斯那种皇帝轮流做的思想,这种思想在普通歌利亚人看来实在有些危险了,是很大逆的一种思想,但他喜欢,柳耶他们就没有这么令他感到放心。
当初,答应那件事情,其实一方面是做个表态,同时也是的确有这种想法。不过弑君当然是假的,不说陛下对他的大恩,一方面却是放不下,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被权力烧坏了脑袋,杀死陛下,这种要命的事情,如果做了,在歌利亚可是没有立足之地了,坟墓都不会有,当初苏拉阿比声望如日,但现在名字臭的,连几岁的儿童都编歌谣骂他。
虽然他也可以算是皇族血统,但皇族和陛下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可能会是神,一个是至尊之下第一,现世的神。当初他的父亲,那位没见过的父亲,自己都是个忠君的人,也是皇族,同样被杀,但没有太多人把这当回事,很多人还认为可以为陛下死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但同时,苏拉阿比发动公敌宣言,肆意清洗逆党,但也不敢弑君,也不敢太逾越,关于大皇帝的自封,其实是个阴谋,这点西泽乌徰非常的清楚。
有没有类似元老院的东西,制衡皇帝?
“制衡?这是大逆不道,是不忠,是对陛下的亵渎,诛杀逆贼。”现在更多人只会这么想了,一个民主国家会成为这样,也的确是歌利亚人的特色,善变却固守传统。
皇权至上,君威如日。
相比之下罗马还要好上很多,君王常常被魔法禁官们联合禁卫军杀死推翻,有时候甚至四位魔法皇帝共治帝国。但此刻的君权也不容高兰丁这些外省军区司令官们小视,因为现在的罗马只有一位凯撒皇帝,奥古斯都正帝不是魔法皇帝的实力,没有实权,而元老院却是可以和皇帝抗衡的巨物,根本不是高兰丁可以低库存丝毫的。
只能答应放对方进来,高兰丁通过一个魔法傀儡将坐标送出,在之前他还特地放出很多这种傀儡,迷惑库塞军,对于这种一打就爆炸的飞鸟形状的东西,库塞军并没有拦截他们,他们的士兵很纪律,并没有做别的事情,只是看着它们飞过。倒是一些首领,兴奋的一起交谈着,不时的还那箭射击,后来也兴趣缺乏。
随后带着重要坐标的傀儡,这才飞出,即使如此,高兰丁的下属们还是异常紧张,时刻担心。
并没有用传输的方法,而是采取这种更加原始的方法,这是高兰丁想出的一个冒险之举。
······
波月人十分有秩序的进来,在市中心的广场上的巨大次元裂口中。
广场地面上雕刻这巨大的六芒星,但和入口的产生没关系,六芒星更多的是起到装饰的作用。
很多佣兵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们。这些佣兵对这些比罗马人还有有秩序的家伙们暗自惊奇,要知道雇佣兵和雇佣军不同,他们更多是个人武力极为强大的冒险者,却没有纪律,所有才会这么惊奇,如果是以那些后世闻名的雇佣军的标准来看,波月人的纪律和秩序也就没什么了,毕竟那些雇佣军是一些公司,真正从小专门当作战争武器训练的。
少年观察着这些波月人,也点了点头。
在这个时候,这支波月人确实很有战斗力,他们的战斗阵形类似于外面世界,那个后世的大方阵,却有所不同,他们的方阵没有火炮配合,更为原始,据少年观察,应该是以马其顿方阵为原型进行,为达到适应不同地形为目的的改良。
马其顿大方阵,是一种在当时还是共和时代都极为可怕的步兵战阵,他们的缔造者是马其顿国王,这种方阵横竖都是十六,人数为二百五十六,且相互之间宛如一体般,极为凶悍的战斗力是胜利的保障,当然真正致命的不是方阵本身,那种方阵并不特殊,当时很多国家都有,关键是结合,把轻步兵和骑兵的完美结合。
马其顿骑兵和步兵才是真正致命的,配合方阵和一个好的指挥者更是无敌。他们的骑兵最先完成魔法构装,最先完成职业化和理论化变实际,他们的轻步兵不仅战力强大,更是由精锐刺客和暗示武士组成,对魔法军团构成威胁,当然如果正面交锋,魔法军团会将刺客们毁灭,但战争不总是正面交锋。
当此时的伊利里亚人已经在北部建立了强大的国家,塞梯奥格登王国,享誉黑海王国明珠的称号,那个王国以高度繁荣的。马其顿的祖先们还在过着蛮荒的生活。
但马其顿的一位国王,他最终征服了整个希腊,并被神祝福,他的妻子生下了胜过战神的人,传说中征服东方的人,全波月的王波斯雅利安人的最高王的终结者。
对波月人不幸,对希腊人也不幸,对马其顿人也不幸。波月人遭受耻辱,希腊人变得从此衰落,成了人口中的希腊佬,马其顿人融入了埃及和波月,消失了。
但一切的荣耀还是属他,他也是欧罗巴出来的非罗马的唯一一位大帝,亚里士多德,一位文艺和武功双全的帝王和元帅,虽然罗马人更喜欢叫他亚历山大,因为亚里士多德和一位数学家同名,罗马人认为学者的名字会侮辱这位天才统帅。
典型的罗马人的思维,专横霸道。
他征服了比草原人还要更加坚韧勇敢的难缠的山地牧民强盗民族,大月氏人,他们盘踞的山区是当时已知的最东方的最接近印度的前沿地区马大拉,战略地位重要,是著名的帝国的坟墓,那的人民风就是为了适应战争,即使北部就是乌古斯草原,但每次都是他们去抢草原人的东西,因为他们更凶残,更加贫穷,也因为他们能够很好的克制骑兵,他们是最职业的杀手和士兵,是不错的雇佣兵。
那里的人自然也成为了他的军队,他建立了强大的都锋王朝,那时起的成就甚至还要强过罗马时期,那时候人们甚至发现了通往深渊的入口。
人们通常所说的深渊,其实并不是很离奇和神话,它离的很近,就位于中亚细亚大陆的腹地,那里有一个被称为‘马歌亚的肚子’的地方,又被称为‘阿比斯之嘴’。经常有可怕的怪物从那里走出,给人们造成巨大恐慌和随时,有着会喷火和脚蹄上带有熔岩痕迹的魔马,有着像龙的生物,有巨大的异形生物和一种被称为亡灵恶魔的东西,现在大陆上的血族,狼人之类都是从那里走出,那里是不是阿比斯也成为了一个问题,阿比斯里会有那种生物,个数个纪元前文本上记载的完全不同。
这些虽然更多人认为是传说,但少年知道,在干莫行省的博物馆里就留有圣阶武士们远征深渊的情景,还有一个巨大的恶魔领主遗体,但因为一个惊人的真相遗体被封存,甚至又一个很奇怪的事实,去过深渊的那些人对于当时的歌利亚人感到十分的不信任和恐慌,当然人们本来就是如此,谁也不会对强盗有什么信任的,虽然有的时候他们更多是商人,但只有一次行盗,那也是强盗,何况他们每年都会来抢掠。
罗马时代有着更加强大的足以毁天灭地的魔法皇帝,但始终无法找到深渊,也就是那个伪阿比斯入口,虽然不是真的阿比斯,但也可能是个极其类似的地方,真的通道找不到,找个类似的地方,也足够人兴奋了,人们要恢复上古时代的所有辉煌,首先就不能封闭,要开放。
但罗马没有做到,而马其顿的辉煌成果却显而易见,各种的图书馆和浮空要塞耸立,没有把魔法用于军事,却丝毫不逊色的用于生活,各种灌溉系统和交通系统,甚至天空中的太阳都可以造出代替了,地下的城市可以延伸数千米到万米。
现在一切都属于波月,各种的一切都是,这一切都让远在欧罗巴亚平宁半岛苦苦鏖战的罗马人愤恨。
帝国崩溃后。包括方阵,包括马其顿和色雷斯的格斗术和炼体术。继承了马其顿对希腊的宣称,更加有理由对希腊动武,不过罗马全面兴起后,当然不会允许波月人染指他的势力范围,反而想要征服波月,征服东方。
战争一直持续······染血的伤亡增加,和仇恨是成正比的。
这就是波月和罗马的各种渊源,罗马嫉妒波月和想要征服波月,而波月也无时无刻不恨罗马,很难相信,波月人会安什么好心,即使别人会信,罗马人是不会信的。
但此刻别无选择,罗马士兵和波月士兵相互之间有着血仇。
不过士兵们怎么想,做决定的都是长官。
这个时候高兰丁的一位将军已经和波月人的代表貌似神和的交流了起来,很快波月人来的原因,而罗马人是守不住秘密的,传言变成各种版本就在城中流传起来。
波月人会来全因为一个人,出乎少年预料,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后世大名鼎鼎,先知阿比伟,当然现在还不是。
阿比伟以很多崇拜英雄的那些人的标准来说,应该是个很俗的人,他的征服战争当然不是为了什么女人,也不是抵抗外国的侵略,他本身就是征服者,更没有什么美好的要带给全人类正义的那种希腊神话中的正义形象,他本人就多次说过,‘战争在于乐趣,在于征服的过程所带来的荣誉,在于他们敬畏与恐惧的眼神,在于享受美味的食物和少女们,在于杀戮敌人时的那种来源于心底深处的快感。’他可不是什么好人,征服的目的更多是为他自己,后世的那些光环,真正有资格了解历史的人,都是知道真相的。
但这个时代,这个古典与宗教奇异结合在一起的大时代,人的思维也许更加的黑暗,也许更适合他这样的野心家。这个时候,他刚刚出名,人们惊艳于他的年轻。英俊,富有才华,完美的天才统帅和令人尊敬的英雄以及可怕的对手,这是所有人的评价,简单的令人,令少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仅仅说是阿比伟太会掩饰了,不,只能说,人类更愿意看到光辉,而对光辉下隐藏的黑暗总是满不在乎,或许阿比伟从未有掩饰过自己的野心与残忍,但谁在乎这些,谁有机会的时候,不会残忍,不会征服?
这时候,甚至任何时候,屠夫其实就是英雄,杀敌人的是英雄,杀同伴的是屠夫。
不过即使和所有人不一样的是,少年怎么都觉得那里不对劲,波月人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