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被我这么一推,像是瞬间没了骨头,竟然直直向后倒去。我从没见过像这样惊世骇俗的大世面,连忙围上去,一时间乱了阵脚,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还是凯子比较淡定,腾出一个背包,让大神可以舒服的靠上去。
我又看着凯子掰开大神的嘴,勉强灌进去几口水才罢了。大神的脸色依旧惨白,没有知觉。“他这是怎么了?”我问。
“失血过多!”
“失血过多?”我瞪大眼望着凯子。
“不然···你以为那东西是怎么出现的!”
我顺着凯子的目光转而看向身后的大石头。那块黑色的阴影此刻更加清晰了,石头的颜色也变得更加通透,只是这份通透里印着红色!‘失血过多···’难道这个红···!
“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用自己的血解开了这里的机关。”凯子起身站到了血红色的大石头旁,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轻触了一下刚才大神放血的地方,又迅速收回:“三棵树,你听过嗜血石吗?”
我站起身摇了摇头。
“以前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老爱玩一游戏你记得吗?其中有个朋友是隔壁历史学系的教授。有一次我们约着在小后门喝酒,他喝醉了提过自己在研究的一段隐秘历史,是关于东周前的。在古东周的西边,曾经流传过一种石头:平日里和正常的石头无异,遇见阳光即有了可塑性。野史有过记载,曾有人用此石储存人的遗体,可保万年不变。”
“你是说···”
凯子点点头:“只是此石必须要常以人血养之···就像刚才一样!”
我望着眼前这个时常和我嘻嘻哈哈的人,就像突然智商开了挂。如果他的说法都是成立的,眼前透着黑影的石头就是传说中的嗜血石。那么石中的影子,也就如我们所见,是个人!刚刚大神的行为,是在以自己的血养这块石头!
这就等同于一种特殊的祭祀行为!以他对这里的熟悉程度,他是第一次这么做吗?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如此?我不敢在细想下去!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渊源,会让一个活生生的人甘愿数次放血给一块石头?
那么石中的人影必然身份特殊!从大神的奇怪态度看来,这块石头中的人多半与这个地下国脱不了关系!
“我说三棵树,你说我们这次跟着他一起下地,到底是对是错,他厉害是厉害,可我怎么总觉得这小子来历不明,对这地方,又熟悉的像回他家一样,邪乎的很!”凯子压低了声音在我的耳边小声嘀咕道。
凯子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也同样是我想知道,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问的事。如果我问了,他会说吗?
大概是因为石头太久没有喝到新鲜的血液,这次喂给的量又不足,它很快就恢复到了原先的样子,不再透明。我的心里瞬间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猜到眼前这块大石头是因为常年嗜血才有了如此色泽的,越看越让人觉得胆寒!
瞥了眼大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半睁着眼,目光空洞,应该是还没有缓过神来。也不知道我们刚才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凯子的态度还算可以,扔给我一包东西,是一些吃食,我打开了一盒牛肉罐头,递给大神。
他还是不说话,接过罐头,慢慢的嚼着。
“大···大神,刚刚···”我试探的话刚说出口,大神便放下了手中的罐头,重新靠在背包上,眼神空洞。
“哦!那你先休息。”自讨没趣,我所幸闭上嘴。
“有什么问不得呀!上了一条船,我们也就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也算是共患过难,既然你这么了解这个鬼地方,就说说呗!省得再给队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伤!”凯子心直口快,有啥说啥,带着疑问和平共处到现在实属不易。我没有阻拦他,问出来也好,这也刚好是我想知道的。就也瞧向大神。
大神坐在原地,好像没有听到凯子的话,也直接无视了我们询问的眼神。凯子一见问出的话直接被屏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
‘咻’,话还没说到一半,大神突然一改空洞的眼神,一个凌厉的目光,狠狠的朝着凯子飞出一把匕首。
眼前的形势变化太快,快到我来不及阻拦。凯子更是吓到不轻,刚刚那把匕首是擦着他的脑袋飞过去的,要是再偏那么一点点,这手速,他现在可就不能直着站在这里了。
过了几秒,大家都稍稍缓过来神,我再次看向凯子,他已经握紧了拳头,红了眼。心里暗骂一句糟糕,这次他是真的动真格了!记得上次他这样,还是几年前我们在画室,他的藏獒被人奥迪给撞了。他二话不说论起拳头把人打到医院。要知道,真的动起火来不要命的人是最可怕的。谁也拦不住!
而现在我担心的不是我能不能拦住凯子,而是待会打起来,凯子会被打得有多惨!据我浅薄的认知,大神不仅来历不明,身手更是不明!即便他刚刚失血过多,要是我和凯子连起手来,不知道结果会不会好一点。现在这种情况,要么按住凯子,要么劝住凯子,要么陪他一起挨打。
可这三种选择都让人高兴不起来!大神也是,怎么就突然这么暴躁。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我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备。大神突然站起身,握紧拳头,眼神里漏出一丝……惧怕。
他也会怕?是我看错了吗?顺着他的目光,我才发现是自己会错了意。他看的不是凯子更不是我,而是凯子身后的一片黑暗。
刚才为了看清大石头的变化,我们关掉了穿透力很强的探照灯,只开了能见度五六米的普通电灯。所以稍远一点的地方,除了大神,我们上看不见的。那么所以说,刚刚那一记飞刀不是冲着凯子,而是黑暗里的什么东西!
会过意来,我拼命的朝凯子使眼色,恨不得把眼珠子给转下来。还好我们平常熟知对方的肢体动作,凯子也明白了过来事情有些不对劲,迅速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