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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经历过这一番波折之后,陈阳更是觉得平日的悠闲自在有多么可贵。一顿板子下去也顾不上当初子仪的拳拳之情,果断就把科举入仕的念头甩到了太平洋去。此后,日子如流水一般地,平淡又甜蜜。转眼又到了九月初九,也就是大周建国后的第一个国庆纪念日。据说是武则天发现自己牙齿早就掉光的嘴里竟然长出了新牙,于是大赦天下,改元“长寿”。扬州府也到处张贴告示,传达朝廷国庆精神,要百姓好酒好肉地庆祝七日。陈阳躺在长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想起了自己来到这古代,竟然也已经有一年了。这一年的遭遇如梦幻一般,他学会了骑马,学会了用毛笔写繁体字,还有了一个美艳的古代老婆,回想起来仍是倍感奇异。想来当初自己初来乍到时,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父母家乡,怀念那白天上班晚上游戏的人生,怀念那时候的厕所用的还是抽水马桶而不是用木桶。但是经历了这么久之后,突然发现以前时时刻刻都在追寻的幸福居然在这里实现了。有大大房子,有自己的宝马——是真正的宝马——以及一个全民女神做老婆,还不用自己挣钱养家还房贷。纵情享乐之余竟再没有琢磨如何回到未来等念头,着实是乐不思蜀。不过,虽然他把对故乡和父母的思念深埋在了心底。但偶尔不一小心露出一角,那浓浓的乡情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每每让他忍不住泪流满面。尤其是夜晚睡不着时站在窗前,看着那天上的明月,这是在这里能看到的唯一一个与故乡的一模一样的事物。不知道此时父亲和母亲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会不会也会在这深夜里想念着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当年摇头晃脑背这首诗以及各种恶搞取乐时,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也会感同身受。难道李白作这首诗时,也是跟自己现在是同样的处境?

想着想着,陈阳忍不住又噙满了泪花。灵雁正抱着一堆花布从外面进来,见到陈阳这般模样,关切地问道:

“相公这是怎么了?”

“哦,没什么,”陈阳赶忙别过头去擦掉泪痕。灵雁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了丈夫身边。陈阳看了看她,只好低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故乡的父母,思念之情一时难以抑制。”

灵雁与陈阳处境类似,自然是懂得这其中的滋味。她握住他,安慰道:“这是良人天性,何须遮掩?乌鸟尚能反哺,人若不思父母,与畜生何异!妾与君心意相通,感同身受,不知妾该如何能让君好受一些。”

陈阳看着她笑了,道:“没什么,过一会儿就好了。”

沉默了一会儿,灵雁见天气很好,便提议去郊外骑马散心。陈阳欣然接受,于是两人换了一身行头,各牵一批骏马出城去了。两人骑着快马在野外驰骋,如同驾着风一般,畅快淋漓。又到了那片枫林之中,依旧是铺天盖地的红叶“燃烧”了整个山头。走在枫树林中,去年此时的情形重新浮现在了眼前,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一晃已经是一年了,多少柔情、多少感慨全都一起燃烧了起来。灵雁依偎在陈阳怀里,满脸甜蜜地戏谑道:

“还记得吗,去年的这个时候,你还不会骑马呢嘻嘻!”

说着,还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当初陈阳“晕马”的神情。陈阳看她一脸得意状,于是假装生气别过头去不理她。待灵雁难辨真伪、毫无防范时,忽然一把将她搂住压在身下。灵雁惊呼一声便已被吻住香唇,各处要点随即失守。陈阳不顾她的挣扎,肆意要来一次“霸王硬上弓”。灵雁见他执意要来,索性停止了挣扎任其为所欲为。陈阳以为她已经屈服了,于是放松了力气,没成想灵雁突然一个翻身反把他压在身下。陈阳见爱妻得意洋洋地骑在他身上,竟然给自己来了个硬上弓,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放弃抵抗任她蹂躏。一个下午的美好时光便在这山林之间缓缓地度过了。

之后一连十几日,秋高气爽,陈阳与灵雁便常常出门郊游。或爬山,或涉水,中途还去了一趟寺庙烧香祈愿。这种无限期的国庆长假此前更是想都不敢想。一天,两人回到潇湘馆。刚刚坐定,还在商议明天要去什么地方。谁知水香忧心忡忡地来到跟前,道:

“小姐,那郭家二公子今天又来到馆中,是为寻相公而来。”

两人登时心中一紧,忙问这次所为何事。水香称具体什么事情二公子并没有言明,只是说有要事相商。两人听后面面相觑,此前制举一事的阴影重新笼罩在了心头。这些天的轻松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再没有心情去游山玩水了。两人思咐良久,最后决定还是主动去拜会一下那郭子茂,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经历了上次的事件陈阳算是明白了,现在可不是那个人民当家做主的时代了。如今自己的小命完全被人家权贵给捏在手心里呢,说不定哪天一用力就把自己给捏碎了。如果真是要弄死自己,那就跟游戏开发人员弄死个NPC一样,分分钟纠正你的世界观,说把你掰弯那也是毫不费力。陈阳在这种法西斯统治下呆久了也想开了,是祸躲不过嘛,还不如坦坦荡荡的勇敢面对,至少还能留个好名声。况且那郭子茂还算是谦逊和善,跟他爹不像是一类人,去见他总比见他爹好太多了。

于是第二天,陈阳便早早地前往郭府去拜会郭子茂。经下人领路直接到了他的书房。郭子茂见了他还是很客气的,赶紧命下人奉茶。嘘寒问暖一番后,陈阳开口询问他昨日登门之事。子茂笑了笑,道:

“其实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只需公子举手之劳。”

于是,子茂便向他娓娓道来。原来,那武则天改元长寿、大赦天下之后,还不过瘾,觉得如今已是天下太平、国家繁荣昌盛,应当着力推崇文化建设,于是召集了一些文人学士网罗天下诗文佳作以及儒、佛、道三教经典汇编成集,题名为《三教珠英》。武则天为了修《三教珠英》,令各道州郡进贡上等诗文及名士文豪。扬州刺史郭敬之为了彰显自己治下的扬州文化昌隆,更是把搜刮民脂民膏的本事都拿了出来,要扬州有名气的文人都必须进献诗文。当然了,如果写得好必有重赏。此前陈阳的不少诗作在扬州广为流传,郭大人便让子茂把这些佳作都收集起来,准备进献。于是便有了昨日子茂上门之事。

陈阳听完之后心中骤然紧张起来,献诗什么的倒没什么,反正也不是自己的,上交给国家也算是做了善事了。但是只怕是连他本人也要一并进献,那就相当麻烦了。上次就因为没进京考试就直接给投进了大牢,一想到这屁股立马就隐隐作痛了。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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