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温姵容就被朝晖殿的小宫女叫醒。坐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腰肢,不由得暗骂,这皇帝精力还真是足,把她折腾到大半夜才睡,今天居然跟个没事人儿样的,这么早神清气爽的就去上朝了。虽暗地里不满,但面上却丝毫不显,谁会傻的当着朝晖殿所有奴才的面抱怨皇上?这不是活的嫌自己命太长了吗?
由着朝晖殿的宫女收拾干净整齐后,便还是由着小喜子领着轿子回到出云阁。按例给小喜子封赏后,便搭着玉桃的小臂,走进出云阁,出云阁的正厅中,一个小宫女发着抖软绵绵的跪在地上,正是出云阁二等宫女彩碧。温姵容踱步走到主位上坐下,示意玉桃上前给自己揉腰,玉桃的手法不轻不重,正好合适。舒服的微叹出声,懒洋洋地问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就跪在这里?”跪在厅下的彩碧闻言身子抖得更加厉害起来,哆哆嗦嗦道:“奴婢……奴婢……奴婢知错……”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厅下跪着的人,悠悠开口:“连句话也不会说么?既然如此玉桃,你来说”站在一旁的玉桃,闻言跪了下来:“回小主的话,彩碧这个贱蹄子昨夜居然在小主要用的胭脂里动了手脚,幸好小主得神灵庇佑,并未上胭脂,这才没上了这个小贱蹄子的当”
面上虽讶异,但暗地里却不由得偷笑起来,玉桃这个丫头演戏演的倒是十足十的像,幸亏在温家的时候,自己没有看错人,带了她进宫,倒省去了不少麻烦事。昨夜,自己本想用胭脂匀一匀面,却看到那胭脂不像往日一般粉红剔透,倒是深红如血,心下疑惑,便叫玉桃化了淡妆,并且私下叫她夜里多观察出云阁上下的人,真没想到,玉桃小小年纪手腕倒是如此了得,竟然一夜间便查到了罪魁祸首。
“哦?竟有此事?”温姵容惊讶的小脸上充满了愤怒。“昨夜正好是奴婢值班,大半夜的奴婢看着这小贱蹄子不睡觉却跑出了出云阁,一时好奇便跟了上去,哪想到竟是通风报信去了”玉桃一脸的愤愤不平。“说,你是为谁做事?竟要这样害我?”“奴婢……奴婢……没有”“居然还在狡辩,小魏子、小李子把这狗奴才捆了扔柴房里,这盒胭脂全抹她脸上去,本主倒要看看她使得出什么样的鬼计!”门外的小魏子、小李子闻言立即推开了大门,把彩碧的嘴一堵,任凭她怎么哭喊挣扎都不为所动,像拖死狗一样拖离了大厅,一瞬间大厅安静了下来。
温姵容按了按酸痛的眉心,又恢复成往日一般古井无波的神情:“玉桃,这次你做的极好,虽然抓出了一个内奸,但任不可掉以轻心,继续盯着他们,如今我在宫里能信任的便是你和王嬷嬷了。”玉桃忙应是。
走到内室,让玉桃替自己像往日一样梳妆打扮一番,便带着玉桃和王嬷嬷前往关雎宫请安。温姵容只是正六品良媛,够不成每日请安的资格,但侍寝后的第二天是必须去皇后宫中请安的,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