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非常不平静,大家为了庆祝剿了土匪窝子,皆举杯欢庆,大笑声,劝酒声,还有一些人喝醉了而发出的粗鲁不堪的声音。
夏蝴是这次任务的第一功臣,自然少不了敬酒的,那些穿黑衣的士兵,并不因为他是一个捕快,就瞧不起他,相反,夏蝴这个捕快不但不是一个普通的捕快,而且他的身手智谋也赢得了他们的赞可。
江湖上流传一个“血手”神捕,这是一个非常有名气的称号,任何盗窃乱贼土匪亡命之徒听到无不闻风丧胆。相传,只要有“血手”盯上的人,都逃不出死亡的命运,往往不是突然失踪,就是被发现时脖子有一道血痕。
举世震惊的“烟花村食人案”和“柳叶镇失踪案”是让朝廷都头疼,无处下手,可是突然接到血手的合作信,在办案后不久便找到真相,把幕后黑手一网打尽,而血手便因此声名鹊起,同行者称“神捕”。至于为何,那是因为血手自称捕快,但他的真实身份却没有多少人知晓。
每次办案,他总是会隐藏容貌,而且每次的容貌都不一样,他似乎流转于黑暗之间,在默默地清洗着这个国家。
虽然没有人知道夏蝴的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血手。
“哈哈,名不虚传啊!我看我们这些朝廷的兵卫都还不如你一个人!”穿着黑衣的青年名叫何焰,乃朝廷几大隐藏部队之一的黑衣卫首领,往往也是在业内非常有名的能人,可是,和血手一比,他才知道所谓人外有人,但他为人豪爽,喜欢结交一些有能之人。这是第二次和血手合作,上一次便是那起闻名的失踪案,事隔两年,当再次看到血手时,他也难掩激动。
“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兄弟,就叫血手吧!上一次没能和兄弟结交,回去后我是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啊!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满足这个心愿,望兄弟成全啊!”何焰举起一坛酒,伸向夏蝴。
“自然,多一人也好办事,我几次任务差点回不来,要是多了兄弟的帮助,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夏蝴也是个直性子,举起一坛酒,和何焰的稍一碰撞,便仰头大口畅饮。
“哈哈,那咱们兄弟可要好好地喝一顿。”何焰看着周围的人,“都还愣着干嘛,都喝!咱们今天陪血手兄弟好好地喝!”
王雨若在旁边看着,手里也有一碗酒,她喝了一点便觉得肚子都像烧了起来,赶紧到门外使劲地吐。被那个黑衣女人狠狠地鄙视了一番。
夜深了,不断地有人倒下,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连何焰也倒了,被一站岗的手下扶到房间。就在另一个站岗兄弟准备去扶夏蝴的时候,本来趴在桌子的夏蝴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反转一扯,便脱臼了,疼得他啊啊大叫,黑衣女人本来也是趴在桌上,这时却突然抬头,露出清明的眼,站起,直接走到夏蝴身边,抓住那兵卫的手,以一个旋转的角度一拉,顺手接上。
“不用了,他这人防范意识很强,即使是喝醉了也不要轻易接近,你去站岗,我来扶他去房间!”黑衣女人支走那兵卫后,便扶起夏蝴,向楼上走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夏蝴居然没有再反抗。
就在黑衣女人走上楼梯,看不见身影以后,另一个趴在桌上的女子也抬起了头,摇了摇昏沉的脑袋,眼睛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哼!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样!”
……
将夏蝴放在床上以后,秦曼便坐在床边,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脸,面色有些红润,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叹息了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你的真实面貌,但是,我却是真的喜欢上了你。”秦曼伸手轻轻地触摸他的脸庞,“你也许不知道,自从上次你在对方的屠刀下救了我时,我便开始对你恋恋不忘,但那一面之缘后,便再也没有和你遇到过,可我坚信我们还会见面!”
秦曼的脸变得柔和,“也许你不知道我对你有感觉,也许你知道了只是不说,但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手!我会让你记住我的!刚刚我给你下了迷药,所以,今天晚上只属于我们!”
说完了内心想说的话,秦曼满怀期待地用手轻轻地撕下夏蝴的面具,这是人皮面具,若不是知道他就是戴着面具的,可能还会以为他就是这个样子。
当撕下面具的那瞬间,秦曼的脸上露出震惊,心中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呆呆地看着他的脸,许久,才将面具重新戴上。
秦曼更加柔情地看着夏蝴,伸手去解开他的腰带,然后将他的外套脱下。
秦曼不知道的是,此时在门上的一个小缝里,正有一个清澈的眼睛在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这个破客栈连门都这么破,缝都有一指宽。
王雨若咬牙切齿,她早就知道这女人对夏蝴“不安好心”,所以才悄悄跟来观察,抱着挽救夏蝴的心思,在门口站了一刻钟的时间,腿脚发麻,听见了那女人说的那些话,她本来还有些同情她,可是现在看见她开始露出“恶毒的心灵”,心中不由得一阵愤怒。
她觉得,作为一个心地善良的大小姐,她有责任去解救他。
“咳咳!那什么,开开门,我有事找你谈!”王雨若咳嗽了一声,用手使劲地敲门。
秦曼本来已经褪下了自己的外衣,现在突然听见敲门声和说话声,赶紧又穿上,心中想起这是那个让她非常不舒服的女人发出的声音,狠狠一咬牙,虽然愤怒,但却不敢发出声音,她不确定那个女人是否知道自己在里面。
“喂,开门啊!”门外又传来一句,而且敲门声也越来越大。王雨若似乎是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么,又说道,“喂,开门啊,不然我进来了,这门缝这么大,横木一刁就开了!”说着,晃动了一下手里的钥匙串,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还摇摇晃晃地向着门缝里插进来。
秦曼眼看瞒不住了,赶紧走到窗边,一跃身,便从窗口跳下。
王雨若打开门,顺手摘下门上的钥匙,她现在感到非常郁闷,因为这是她房间的钥匙,没想到和这个房间的一样,幸好现在发现了,要是不注意让这个家伙跑到自己房间,那……想想都恐怖。
反正都进来了,现在也不急出去,王雨若好奇地走到床前,看着夏蝴的脸,刚刚她才从秦曼的口子知晓,这只是面具。
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冷淡,无视,嘲笑,她便一肚子气,但每当想起他杀人时那行云流水般潇洒的动作,便一脸痴迷,呸!什么痴迷!本小姐不会如此!
王雨若对这面具下的脸也是非常好奇,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伸出手,触摸在夏蝴的脸上。脸很冰,这是第一感觉。
就在这时,夏蝴的眼睛却突然睁开,眼神犀利地看着她,“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