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习惯。”穿好以后,他又将我抱起来,到昏黄镜前,将我放在了椅子上。
不小心扯到了双腿,疼得我差点叫出声,“轻点轻点,那么粗鲁要死啊。”
封临岚也没说什么,让一旁婢女来束发。
到最后他不喜欢婢女梳发髻,便拆了亲自给我梳。我也觉得他梳和婢女梳没有多大差别,他既然偏好梳发便让他过过手瘾。但我不知道,他一向是不喜欢伺候人的。
后来,我记得他说,要习惯的,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他说,陈国民风专一,男人一生只娶一位妻子。
他说,我很好,所以没必要纳妾。
我不知道他说的好,是好在了哪些方面。
因着我一不会女红二不会下厨,出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我自幼学的东西全是如何在朝中将文臣武将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何将天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由于在大英,我除了我的父皇和师父,我实在难逢对手,因此独孤求败。
遇到封临岚之后,我才发现我那些小九九全不够他正眼看,久而久之我也不想装那个端庄贤淑,贤良善和,成天爬树摸鱼打豆豆,反正演技比不过封临岚,心计比不过封临岚,武力比不过封临岚,我何必去他那里被他的实力取笑。
于是我就十分喜欢装给那些文武百官看。
但既然他都说了我很好,我也不好意思不好下去。
在封临岚有要事被陈王叫走的情况下,我不寻常的乖乖待在钦潇殿中没有出去闯祸,我慵懒地半躺在竹榻上,摆了摆手,让随嫁的嬷嬷过来。
我让她从床榻夹层中拿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琉璃盒子。
“把这个收好,今后都不吃了。”
嬷嬷一听便急了,“公主,国师大人交代过了,这药不吃您会有性命之虞啊!”
“我现在是太子妃,”我下意识的抚了抚小腹,“我自然知晓,但,我想要个孩子。”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像是被埋在心底尘封多年,如今被挖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嬷嬷像是还要说些什么,唇张开几次,看着一旁的陈宫侍女,终究未说出口,无数话语化成一声长叹。
“公.....娘娘莫要后悔才是。”
我望着那盒由侍女捧着准备销毁的琉璃盒,那盒子里的药,是我的救赎,而如今,在偌大的陈宫,又有什么是真正救得了自己的?
不过一颗棋子罢了。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在漫长岁月之中将你寻到,却不能长相厮守,终究是抵不过天人永隔。
给你生个孩子,便给你寻个念想。
尽管我知晓你在演戏。
人生如一场盛大的戏宴,两个人入的戏,怕是要一人散场。
又有何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