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自知理亏,领着景云姝回了房。
待楚殷赶到时,景元元已经坐在床沿上,脸揪成一团,这药太苦,嬷嬷是好说歹说连哄带骗让她喝下去的,她正缠着嬷嬷要糖。
楚殷就站在门口没进去,景元元最先看到他,立马跳下床顾不得穿鞋,赤着脚跑到楚殷面前。
还是那般活泼,笑容如同三月的桃花,咧着嘴,眼底似是散着光。
景元元拉着楚殷的手:“胭胭姐姐,原来你是我表姐姐啊,我还是觉得胭胭叫起来顺口,今天谢谢你救我啊,不然我可能就不能站在这了呢。”
楚殷把她牵到床边,把被褥披到景元元肩上。
“你还说,如果今天不是我恰好在那,你就一命呜呼了,你不知道当时很危险吗。”楚殷第一次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着急。
“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才离开两日,胭胭你怎么跟嬷嬷一样啰嗦了。”景元元撅撅嘴,叫人想生气却气不起来。
“你刚落水,身子虚,别乱跑了,我答应等你养好后带你出去玩。”楚殷哄小孩子般,虽然景元元理论上来说的确是小孩子.
“好!景元元两眼放光,乖乖躺在床上不再闹腾。”
“你先歇着,我过会来你这儿。”楚殷帮她掖好被褥。
出了别苑,天上飞来一只专人驯养的信鸽,上面有张明黄小笺。
鸽子扑到楚殷怀里,他取下那纸卷,上面什么都没有,楚殷打开炉子,用火一烤,上面现出一行小字:局势已稳,贵妃势力遭削,皆安。
楚殷把纸条紧紧握在手里,左丞为楚殷一派,李贵妃为右丞之女,李贵妃膝下有三皇子,可惜那三皇子榆木脑袋-,整日不求上进贪图享乐,李贵妃看到自己儿子是扶不起的阿斗,于是萌生了更恐怖的想法。
她想垂帘听政掌控朝局。
而这第一个要下手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楚殷。
只要除了楚殷,父亲同自派官员上奏皇帝立三皇子为太子,那便无后顾之忧了。
可那日楚殷如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李贵妃急得团团转,暗下满城搜捕十岁左右的俊朗少年,楚殷扮了女装有模有样美若天仙,混了过去。
近来右丞相被查出受贿一事,帝大怒,的确让李贵妃一派元气大伤,她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有精力来搜捕楚殷。
这意味着,楚殷离计划又近了一步,夺权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至于篡位,反正位置迟早都是他的,何况他与他那皇帝爹爹还没到那互相残杀的地步。
只是如果事情成了,他便要离开这,离开景元元,做他身份该做的事。
不过反正还早得很,现在不必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