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筑成的老墙旁边有棵直冲天际的梧桐树,景元元是最爱去那棵树下捕鸟的,拿个箩筐,拿根嬷嬷织衣服用的棉线,折下一根树枝,随意一套,收获颇丰。她常常弄得全是是泥才偷偷摸摸躲着嬷嬷去房里换。
也有几次嬷嬷看见了,没说她,只一个人在那喃喃自语:“五小姐命苦,同为大家里的小姐,其余几个姐姐锦衣玉食,就因为是庶出,竟被打发到这个偏地来受苦。”
景元元偶尔听见,撅撅嘴,样子极为乖巧,满是不服气地说:“嬷嬷莫气,那儿有什么好的,。”说完便又拉着与她年龄相仿的两个小丫鬟出去混了。
景元元本生在淮南太守家,他爹景易也不是多大的官,但在当地还是算得上大户人家。景易的正室是林氏,是某个亲王的小女儿,称个郡主,虽不是倾国倾城,好歹也算花容月貌,死活要嫁给景易,亲王无奈,只得嫁女
后来景易又连着娶了几个妾室,其中就有景元元的母亲,她母亲是个舞姬,自幼习舞,容貌姣好,嫁进景家没享什么福,反而是被几个夫人压的死死得,几年前病逝之后,留着景元元一个人受人白眼。
幸好那从小照顾她的嬷嬷看不过去,向老夫人请命带着景元元出了府,去一个小宅子安家。现在粗茶淡饭把景元元养到八岁了,虽说饮食不咋地,可景元元却是珠圆玉润..。用一般话来说,就是脸似包子,婴儿肥都没褪,扎着两个馒头似的发髻,完全就是萌化了的节奏。即便如此,景元元坚信嬷嬷的话,长大了就会抽条,我们家元元就会变成小美人了。
今个上午,太阳好得很,满屋子都亮堂着,嬷嬷把被褥抱出来放在竹竿上晒,,景元元在一旁学女红,她又怎么可能会如此主动,还不是被嬷嬷逼得没办法,嬷嬷要求她女儿家不求别的,《女则》《女训》要背,琴棋书画不说要样样精通,书要学好,字如其人,写得一手娟娟小字还是有必要的。
可她完全一窍不通,只跟一旁的丫鬟桃云使眼色悄悄地嘟囔“桃云,你快去帮我引开嬷嬷,这么好的天,我们去外头躲猫猫。”桃云有些为难,悄悄望了一眼嬷嬷,说“小姐,这如果让嬷嬷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打我呢。“出了事我担着,不会有什么的。”桃云才放下心来,出去给嬷嬷说了些什么,嬷嬷急冲冲地出去了,景元元拿着碎银,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绣了一般的娟布,上面绣了一只鸭子,准确的说应该是鸳鸯。
她跑地最快,在淮南县城里窜着,路上行人都异样地望着小丫头,桃云在后面追着,才见景元元在糖人摊前停下来,“来个糖人,诶桃云你要不要吃?”桃云一脸嫌弃地望着自家小姐,连连摆手“五小姐忘了上次你偷偷吃糖,最后半夜牙疼地死去活来了?”景元元一愣,望着手里的糖人,视死如归般“疼就疼,反正现在先开吃。”
吃饱喝足,她回了宅子前,探了一个脑袋进去,“桃云,你刚刚对嬷嬷说了什么,她怎么这么就出去了?”
桃云有些害怕:“我刚刚跟她说隔壁大娘有要事找她商量,她就出去了。”
宅子里安静地很,不知道嬷嬷回没回来,“她如果知道我出去吃糖,一定会训我的。”
“小姐到诚实,我还没问呢,小姐便招了”嬷嬷站被褥后面不紧不慢地说。
景元元被吓得一惊,立马一副笑脸,那副可爱的样子叫人都不忍心骂了,似一朵还未开放的花般:“嬷嬷,你就当没看见吧,我嘴馋,我知道错了。”
嬷嬷素来疼她像个宝,又见她这副乖巧样,心都化了“小姐以后可不许这么调皮,咱得争口气,你不能叫那几位小姐比了下去,我倾尽所学,就是为了让小姐以后扬眉吐气的,小姐逃课,不是让我为难吗?。”
她乖乖地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