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妮蓝睛的话,竹大夫脸上没有流露更多的表情,只是淡淡低低地回应了一声:“哦。”
竹大夫便打算转身离开。
看着竹大夫似是落魄模样地转身离开,没有和她打任何招呼,妮蓝睛叫住了他:“竹大夫,你,你会救醒我吗?”
妮蓝睛等待回答,等到了竹大夫说明晚就会让妮蓝睛醒来,这句话即使是从被黯然神伤的竹大夫口中说出的答案,却让妮蓝睛对此深信不疑又异常兴奋。竹大夫答应了她,甚至根本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条件作为回报。
事情真正发展到这步,和妮蓝睛想象中的事态发展是截然不同的。
竹大夫临走的时候,有淡淡说了句:“还记得红木兽吗?之前被火燃身,过两天它身上的皮肤又能重新长出来,它一定很想见到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它吧。”
妮蓝睛先是应了下来。
自竹大夫走后,妮蓝睛也陷在自己思索中。
红木兽还活着?
它还没有被烧死?
它想见她?
它见到她会非常的开心?
一个个问题在妮蓝睛的脑海中窜过,红木兽炯然有神的眼睛在妮蓝睛的眼前晃动,仿佛红木兽此刻就在眼前看着她。
她既开心又难过,她或许是有些开心过头,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只能跺脚,然后一蹦而起,越蹦越高,开始在自己的意识空间内跳动。蹦动。
然而,随着竹大夫渐行渐远的离开,妮蓝睛的意识也慢慢退步,意识空间里的小人突然失去力气,整个人从半空中跌落,摔出闷沉的声音,声音又瞬间被意识空间的地面消音。
妮蓝睛,又睡着了。
睡梦中,妮蓝睛好似梦到了十分古远的过去,古远到妮蓝睛还未出生,古老到妮蓝睛还在母亲的肚子里。
“孩子叫什么名字好?”
“听你的。”
“你是孩子父亲,名字必须你来取。”
“那你呢?你这母亲就不打算在孩子身上留下什么?”
“我有你,你有孩子,我们就是一家。都说什么呢?”
“你个傻女人,你就不想孩子的名字有一个字是你取得吗?”
“~想。”
“嗯?”
“想!这样,我们一人给孩子一个字,组成她的名字好不好?也不用再问你的母亲,也不用问过宗祠。嗯?”
“我们可以给孩子取任何名字,这个名字我们可以叫她,没有人可以束缚我们父母叫孩子什么。”
“嗯。”
这对男女相视一笑,纷纷动笔在各自的纸条上写下孩子的名字。
那天,阳光十分温暖,阳光滑过女子的脸旁照在纸片上,写着一个“玄”,阳光同样拂过男子的面庞,辐照在男子面前的纸片上,纸品上黑色的大字清晰地写着一个“玄”字。
当男女互相交换纸片,将纸片纷纷袒露在彼此面前,阳光作为见证,他们写了同一个字:“玄”。
男女脸上如出一辙挂着对对方的惊异,又彼此了有所悟地相视一笑,将纸条在阳光下毁尸灭迹,借着阳光将纸条在空气中燃烧殆尽。
这个字是他们所有族人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