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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双(中)

“是么?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渚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场中对战的两人身上,“翼大概并不清楚这一点——但愿她不会因此对自己的射击能力失去信心吧。”

两人说话的间隙,雪莉已经冲到了凯瑟琳的面前,热能斧高高地举过头顶。

“来得正好。”凯瑟琳笃定地笑了笑,她右肩的磁轨炮闪耀着橘黄色的光芒,这样近的距离不可能射偏,而且磁轨炮巨大的威力足以将雪莉击落。

然而,举着热能斧的雪莉却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突然变换动作,左手轻轻一挥扔出了一枚手雷,正对准凯瑟琳肩上的磁轨炮口。已然阻止不及的磁轨炮直接命中雪莉扔出的手雷,手雷在凯瑟琳和雪莉之间猛烈地炸开,烟雾尚未散尽,雪莉高高地跃起,热能斧再一次斩下,凯瑟琳不假思索地向后方闪开。

“砰!”又一阵爆炸声从凯瑟琳的下方传来。

“她引爆了爆弹?可是这个距离是波及不到我的——等等,难道……”凯瑟琳感到费解,却被背后突如其来的风劲提醒了,“她不是想炸到我,而是利用爆风阻止我后撤?”

此时,位于凯瑟琳上方的雪莉由于有她做挡箭牌,完全没有受到下方爆弹气流的影响。不容凯瑟琳愣神,雪莉的热能斧直接将她右肩的磁轨炮也一并削去。千钧一发的时刻,蓝发少女正想抬起光束步枪,却被雪莉一脚踩在了右手腕上。雪莉就这样撞上凯瑟琳,两人飞速地撞向下方的地面。

“很不赖嘛。以前小看你了,雪莉。”凯瑟琳通过通讯设备低声说道。

“恩?”如此近的距离,凯瑟琳的低语自然也被雪莉给听到了,她的心里迅速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

“嗯,看来,今天晚上回到宿舍还得收拾你一番。”

“哎?”雪莉顿时慌了手脚。

“就在你床上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哼哼哼。”翼狡黠地阴笑几声,虽然隔着机体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她想象着可爱的橘发少女手足无措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觉得心情异常愉快。

尽管这种手段并不算光明磊落,但气场应该也算实力的一部分吧。翼在心中默默地为自己开脱。

“哎?翼、翼姐!等一下啊!”雪莉仿佛看到了凯瑟琳那布满黑云的脸庞,不由一阵战栗,顿时慌了手脚。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使得雪莉失去了原本牢牢掌握的控制权,凯瑟琳趁机一个翻身,将雪莉转到了自己下方。“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代替凯瑟琳原本位置的雪莉自然也代替她撞在地面上,攻守瞬间逆转。

“那么,雪莉,快点结束比赛,让我们回宿舍吧!”凯瑟琳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雪莉耳畔响起,却只让后者感到毛骨悚然。

“认、认输!我认输啦!”雪莉仿佛要哭出来一般,拼命摇着头喊道。就算在这里战胜了翼又怎样?她进了决赛也没有把握拿到第一,而进决赛需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极其可怕的。与其如此,不如索性送翼一个顺水人情算了,虽然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她放弃收拾自己的念头……

“嗯,真是好孩子。”凯瑟琳满意地笑着起身。

“收到投降请求,确认无误,比赛结束,胜者,翼。”

广播中传来了宣告比赛结束的声音,而场中的观众却都愕然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本稳占上风的一方在接近胜利的一刻突然宣布认输,这一点恐怕无论是谁都无法想通。

“这、这样晚上就不会来我床上了吧?”雪莉战战兢兢地问到。

“啊,是的。”凯瑟琳肯定地回答道。

“呼,那我输了比赛也值得啦……”雪莉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

“但是,你要来我的床上。”凯瑟琳低缓而温柔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般在雪莉的脑海中回荡。

“啊?”

就在这时,广播再一次响起:“收到弃权请求,确认无误,胜者,费伦!”

尚未回过神的观众被这更加戏剧性的展开给震惊了,观众席上下一片议论声。一般来说,进入四强的都绝非实力平平之人,即便彼此之间有差距也不会太过悬殊。而冠军学员的奖品如此诱人,任何人都没有理由不去争取。

“安静!”主席台上的剑猫站起身喝道,“至此,入学测试的最终决赛选手确定,费伦和翼,决赛将于明天中午举行,请二位回去作好准备,退场!”

“我不是已经晋级了么?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比赛?”年幼的孩童不甘心地问道,双眼圆睁,稚嫩清脆的声音带着不服和不解。

“一边去,什么晋级不晋级的!这可是公主和凯瑟琳小姐的舞台,怎么会让你这种出身低微的平民小孩上场。”挡在男孩面前的士兵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驱赶苍蝇一般,“赶紧走!”

“什么?这次少儿射击比赛不是全民向的么,就算是平民……”小男孩据理力争。

“吵死了!”士兵猛然甩开缠着自己的孩子,男孩被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推得打了几个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却没有哭,也没有闹。

失去了比赛资格的少年,此时只能默默地在台下望着舞台。

“恭喜凯瑟琳小姐获得此次少儿组射击大赛的冠军。”

台上的主持人带着殷勤的笑容向蓝发的少女宣布胜利,而那虚伪的笑容在小男孩看来只觉得异常恶心。看着那聚光灯下捧着优胜奖杯的少女,少年咬紧牙关,强忍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着转。

“什么全民向,什么没有身份差别……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少年抬起头,眼中暗藏的怒火使他的表情显出与年龄不符的阴狠和狰狞,而在他喷火的瞳孔中倒映着的,正是台上与他年纪相仿的年幼的凯瑟琳。

“呼……怎么又做这个梦了?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费伦从床上慢慢地坐起身,伸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月亮的光辉透过窗户静谧地铺洒在费伦的床边,望向窗外,也只能看见稀疏的星星在空中挣扎着闪烁,如同他变幻莫测的命运,那样努力,那样拼命,却只是为了在这样的夜里闪耀微不足道的光辉。

“在这里,再也没法逃避了吧。即使是身为贵族的你,翼——不,凯瑟琳·冯·斯图亚特,也只能堂堂正正地面对我。”费伦再度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睡,“贵族与平民,在死亡面前毫无差别。这一次,我一定会打败你——我会杀了你。”

他的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他的誓言不似真话,却又那么笃定,比起高声叫喊的杀戮,更让人心生恐惧。

决赛的时刻转瞬即到。天气格外晴朗,一碧如洗的天空内没有一丝白云光顾,阳光肆无忌惮地洒在早已座无虚席的训练场内——毕竟是巅峰对决,其瞩目程度当然是不用质疑的。因为赛程将尽,新生也都已经入席了。之前空着的第一层席位被挤得满满当当,因此整个观众席看起来比前几天的人多了两倍都不止。主席台上,圣盾高达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今天它将迎来它的主人,而站在一旁的依旧是剑猫,奈亚以及桐笙。

随着入口跑道的引擎声,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下,凯瑟琳和费伦双双滑出跑道,而两边同样洁白的机身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都用比基娜?”

两个人在决赛使用了同一种机体,而且都没有选用三架里性能最高的第六代决斗,而是第五代的比基娜。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而这两个当事人又恰恰是昨天半决赛里创造了神展开的人物,因此观众席上的众人立刻开始窃窃私语,兴奋地猜测着双方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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