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看我不还手,还当我是hellokitty啊!”
边聆被打得抱头鼠窜,只因畏惧很有可能出手帮助邸笙的言谦少,直到跑得远了方才反击!邸笙一开始还在好奇,对方明明远胜于自己,却为何不还手,只当是边聆武值耗尽,于是放开手脚揍了起来!
不想边聆竟在她最无防备的时候,采取了反击!九剑盘旋杀来,躲闪的邸笙一脚踩空跌落墙头,不想却落在一个人的怀里!邸笙抬头一看是言谦少,顿时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是你?”
言谦少把她安稳地放在地上,调笑道:“不是苏起,真是不好意思。”
见色忘义的死混球!边聆呸了一口,但面对两人联手,只得转身离开。邸笙并不急于追击,反而更担心一个人,“苏起呢?”
“我倒是想跟在他的身边,可是他担心你碰到危险,差点对我用了强言灵,我只能赶过来了。”
“真是抱歉,怪我不够强。”邸笙的武值已近耗尽,只得招了辆出租车,“我们迅速赶回医院,边聆会出现在这里,让我产生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如果她追寻着新的战友而来,为何两人没有碰头?如果她特意跟踪的人是我们……”
言谦少点了根烟,不在意地笑道:“你太小看苏起了,那家伙的生命可是很坚韧的。”
空气箭飞射而去,玻璃清脆地碎了一地,苏起翻身退后,不想脚下赫然出现一张阵图!苏起化出四象宝剑,猛然插入阵眼,逆转阵图之力!阵图轰然炸裂,力量逆流反噬,在卓晓的小臂上,迸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没事吧?”路尘目光紧锁苏起不敢松懈,射出空气箭的同时,不忘关心身后的王。卓晓不在意地抹去血迹,化出天诛枪道:“没事,只可惜对方反应敏捷,扑捉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卓晓挥舞着天诛枪杀去,两人刀光剑影战成一团,令人目不暇接!路尘一时跟不上两人的速度,仅仅高举弓箭瞄准飘忽不定的苏起,以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十箭接连落空,狠狠射入苏起脚下的土地,溅起数点沙石!苏起专注对付眼前的卓晓,不想路尘看似随意的一箭,与其它十箭组合成新的阵图,爆出一股巨大的旋风,将他困在其中!
风眼的引力强如章鱼之爪,带着将他撕裂的疯狂!苏起心有余而力不从,正要被狂风吞噬,眼前忽然白光乍现!抬头一看,发现四周已然换了一副陌生的景象,不知是吉是凶!
言谦少笑道:“嗨,被打得很狼狈啊!”
“……还好。”紧绷的神经因为熟悉的笑声而放松,苏起见两人身体无碍,唯有邸笙露出些许的疲惫,“你们没事我便放心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关于邸笙遇到了什么,我们回去再说。”
三人回到家后来到书房商谈,邸笙见言谦少也在,不方便议论苏起的家事,便把苏起爷爷的死因压在心里,只提了乔然醒的事情,“乔然醒是蚩尤位,应该还未联系上同伴。”
“你和他交手的感觉怎么样,有什么特别的威胁吗?”
“他的能力之一,可以进行空间的转移,类似于言谦少的金鼎阁;能力之二,是发动迷宫将我围困其中,迷宫之上有一个倒计时的时钟,不知道有何用处。迷宫破解的方法很简单,只需要硬击墙壁一拳。”
言谦少险些笑出声,赶紧含了口烟,被呛得咳嗽起来,邸笙瞥了他一眼,踌躇道:“如果说我们遇上乔然醒是偶然,但我们在医院遭遇蚩尤位,也许就是必然了。”
言谦少见话题又绕到自己的身上,点头道:“我赞同你的看法,不管你我值不值得被相信,敌人可以扑捉到我们的位置,已然事实。”
“双方在追击定位上各有千秋,你们不必惊慌自乱阵脚,反而正中敌人下怀。”苏起沉思道:“先杀乔然醒,防止两方会合,以防造成更大的麻烦。乔然醒战力薄弱,却可在你我三人眼皮底下逃之夭夭。此人的机动性远胜以往所见,必须除之而后快。”
“诱杀乔然醒倒是不难,只是今天大家都筋疲力尽,不如明日再说。而且邸笙似乎有悄悄话想和你说,我先回房补一觉去。”
言谦少打着哈欠离开,全然不在意身后的邸笙,一直死死盯着他,苏起见状笑道:“我这个朋友什么都好,只是个性有些散漫,他说的也有道理,你不要心急。”
“嗯。”邸笙勉强笑笑,忽略心中那一丝隐隐的不安,神色低落道:“我想告诉你的事,与棋局无关,但与你死去的亲人,有莫大的关系……”
窗外,一群麻雀吱吱喳喳飞落在枝头,盯着暖黄色的别墅,眼睛灵活地转动着。
言谦少回到房间后,立刻给边聆去了电话,在苏起面前险些压抑不住的怒火,在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间顿时高涨,在接通的瞬间劈口骂道:“你们还真是废物!两个人围攻也能被他撑这么久!”
边聆哪儿是乖乖被责难的主儿,劈头盖脸地骂过去道:“和苏起打得又不是我,我就一柔弱少女,要骂也该骂他们俩个爷们,你针对我一个人是什么意思?!”
言谦少叹了口气,缓缓道:“那你把电话给他们。”
“凭什么?老大虽然没能杀了苏起,但人家拼尽了全力!你呢?见了个美女就色迷心窍,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
眼见两个人隔着电话吵了起来,卓晓赶紧抢过电话,“不要吵架,我们现在是战友啊!星少,有什么消息没?”
“长话短说,有新的蚩尤位出现,叫乔然醒。如果你们没在苏起动手之前找到,就别怪我没帮他。”满心怒火的言谦少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卓晓还在那边婆婆妈妈地叮嘱道:“你也要小心不要暴露……啊,被挂了。”
言谦少粗暴地挂了电话蒙头睡下,起来后觉得房间燥热,拿了杯冰啤去阳台喘口气。推开落地玻璃门,只见苏起站在宽阔的阳台上,身影在清冷的夜风中落寞而又无助。
两人自幼相识,言谦少当然熟悉这位好友的习惯,“难得见你颓废得如此直白,在烦恼什么?”
苏起依旧出神地望着夜空,昏暗不见星辰,这一夜的景象,注定会发生在未来的某一天,“爷爷的死……我还会再经历一次。”
言谦少并排站到他的身边,顺手点了根烟,笑道:“这只是个睡醒就会忘记的梦,何必在意?”
“但梦境会在现实重演,我不能、也不想就这样无能为力,袖手旁观。”苏起沉思道:“邸笙和我说了乔然醒的事情,爷爷也许是被他害死的。而他正巧是蚩尤位,只要我们赢了,而他又死于这之前,爷爷也许还有机会躲过这一劫。”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烦恼了。”轻烟飞出优美的弧线,消散在夜空,苏起拿过他的烟吸了一口,叹气道:“我只是怕,如果乔然醒是被人指派的,那他的死活对我而言根本毫无意义。”
言谦少拿回烟,伸手挠乱他的头发,“放下负担好好睡一觉,人生应该潇洒惬意,而不是烦闷劳苦,更何况现在有生死这道大坎横在我们的面前,放松心态吧!”
“……你说的对。”
随着关门的声音,花园阳台上只剩言谦少孤单一人,微弱的星火在摇曳的绿叶中或明或暗,最后被按灭在欧式柱形扶手上,言谦少笑道:“原来你也有在抽烟,平时装的真好啊!”
言谦少重新点了一根烟,仰望着这片夜空下,每个人都在烦恼着,每个人都无法逃避的。
不分贵贱的。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