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一间石室内,并不算空旷,反而显得略有些狭窄,三面都是由褐青色的岩石,墙面偶尔攀爬几株爬墙虎。
少年到来此处,便是停顿下来脚步,苍白而略显稚嫩的小脸上,满布疑惑之色,漆黑的眼眸轻轻扫视周围环境。
眸光所落,皆是石墙,并未发现有何特别之处,若果说有何奇怪的地方,那便是,前方一张约莫两丈开外的石桌,石桌上放着一盏青铜灯。
行至近前,暮寒伸出手掌,轻轻在石桌面上轻轻摩擦,除开湿润的水汽外,并未瞧见有可特别之处。
摩擦片刻,暮寒将目光微微上移,停留在这透漏着诡异的青铜灯上,四处无人,却有一盏青铜灯在燃烧着,观其环境,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居住之地。
想到此处,顿时暮寒心里便是发毛了起来,身体寒毛直竖,略微倒吸一口凉气,脚步急忙后退两步,一脸警惕地再次扫了扫周围,脑袋打量着:“明明声音来源就是这里,怎会无人,难道是鬼魂?”
刚欲转身,那道苍老的身音再次响起:“呵呵,小家伙,警惕性还挺高的嘛。”
“在和我说话?”小手稍微紧握,稚嫩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紧张,一滴冷汗顺着脸庞缓缓低落在衣衫上。
“呵呵,此除了和你说话,难道还有别人么?”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再次缓缓传出,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任谁都是会不由得寒毛冷竖。
“老家伙,你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可敢出来一见。”一阵紧张过后,暮寒胆子微微放了放开,心里想着就算有鬼哪又如何,反正自己都是将死之人,还怕甚么。
沉寂片刻,暮寒终于是顺着声音来源望了望去,将目光锁定在石桌前的青铜古灯上,青铜古灯上一簇淡黄色的火焰缓慢摇曳,让得周围的气氛更加诡异,旋即出口问道:“是你在和我说话?”
只见得当暮寒询问后,青铜古灯上淡黄色的火焰一阵剧烈摇晃,其中火苗仿佛也是猛然拔高了几分。
火苗轻慢摇曳间,一道让暮寒心脏剧烈跳了跳动的虚幻身影缓缓出现在青铜古灯之上,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暮寒脸色瞬间便是铁青了下来。
周围空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漆黑眼眸死死盯着面前的身影,让暮寒脑袋顿时也是一片空白,嘴巴张开,深深吸一口凉气。
“怎么,小家伙,刚才不是胆子,还挺大的么,现在怎么是这般模样了。”虚幻的身影飘荡到暮寒身前,徐徐问道。
一阵震惊后,略微平伏了一下脑袋,盯着面前的虚幻身影,细细打量着前面这道虚幻的身影。
老者摸着一捋胡须笑了笑:“既然叫你过来,自然便是帮助你脱离困境。”
暮寒强忍着心头惊恐,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伏下来,沉声问道:“你真能帮助我拜托困境?”
“呵呵,当然,但是前提是你这身体怕是还未打开石门便是已经倒下了。”虚幻老者嘴角掀起一抹戏谑。
一向自诩冷静的暮寒,心头也忍不住有些颓丧,身体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能够坚持走在山洞深处已是不易,更别说打开甚么石门了。
瞧得面前的少年这般模样,虚幻老者嘴角也是掀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试探问道:“不如你拜我为师,我为你修复身体经脉,或许还是有一丝希望。”
“拜你为师?我这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连镇上最富盛名的大夫都无法修复,还能怎么做。”说完,轻轻摇了摇头,暮寒嘴角也是掀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刚才还在一脸嬉笑的老者,下一刻脸色骤然凝重认真了下来,沉声道:“老夫向来说话算话,如若你拜在我门下,定当修复你身体里破损的筋脉。”
闻言,暮寒微微抬了抬头,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凝重,声音略微颤了颤,道:“前辈如果能将小子治好,定当拜您为师。”
以现今的情况看来,暮寒自己并未有甚么东西能够让这名老者所图谋的,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心里还想这在外面的父亲等人,而今是生死不明,倒不如试试无妨。
“砰”
一声重重跪地声响起,少年双膝跪地倒拜而下,恭声道:“老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连续三声好,老者那双虚幻的苍老眼眸中仿佛也是在此时雾气氤氲,虽然暮寒看不清,但是隐隐间还是能够瞧见。
“敢问老师名讳。”简单的拜师礼后,暮寒恭声问道。
“名字?老夫已经不记得了,日后你称呼我为败老便好。”虚幻老者脸色一脸和熙笑容,对着暮寒缓缓说道。
“小子记住了,以后我便称呼您为老师吧。”暮寒苍白的小脸微微笑了笑,微微抬起头来望着刚刚拜师完毕的老者。
“在你坠落山谷的时候,为师便是用灵魂力将你包裹接住,期间发现,你虽然全无影力,但是灵魂力却是异常地强大,正是这股强悍的灵魂力在保护着你那支离破碎的经脉。”
败老捋了捋胡须,脸色沉重地对着暮寒说道:“为师能够修复你身上经脉不错,但是,你可是要承受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听着败老的话语,暮寒心中想着,十几年来,承受的痛苦还少么?全身无时无刻地剧烈抽搐着,几次险些便是因此丧命。若非父亲发现得早,用影力小心翼翼温养着,怕是早已死去。
顿了顿后,暮寒稚嫩而苍白的小脸上,缓缓浮现一抹在这年龄不该出现的坚毅,对这败老微笑了笑:“老师,尽管来吧,我能受得住。”
虚幻老者微微点了点头,多少年了,终于是等到一个灵魂里格外强大的人,老脸上浮现一道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