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有四大女子:璟瑶、凝仙、雪姬、浅画,身具奇力。璟瑶擅入梦,能改忆,且过目不忘;凝仙可易骨,使人变声,母不能认也。雪姬琴不离身,琴声可催眠,使人为傀儡,任其驱使;浅画洞知今后矣,可引见孤魂。四女相貌倾城,性格温和,不喜凡世金钱名利,亲如一家。若是惹其太过,其将不死不休,灭世足矣!
一只莹白的玉手拿着一卷古籍木简正细细阅读这一段文字,嘴角掠过一抹不屑轻蔑的冷笑。
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雪白无暇的肌肤,眉心一抹血红的朱砂痣红如火,让人不禁想到一词:妖精。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宛如黑夜般魅惑;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不点而赤,仿若无声的诱惑。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散发着女子与生俱来的体香。一袭天蓝色的曳地长裙,纯如天空,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目光中寒意逼人。清丽秀雅,莫可逼视,神色间却冰冷淡漠,当真洁若冰雪,却也是冷若冰雪。
身下是一张紫檀昙花小榻,上面铺着一层浅青竹席,倒也雅致。
朱唇微启,冷冷道:“原来被世人誉为‘千古圣物’的《古今贯通》也不过尔尔,只记录了一些连现下路边乞丐、襁褓小儿都知道的东西,却只知表里。不明真相,还妄加评论,自不量力!如此无用,毁了也不足扼腕叹息!”声音如碎玉碰撞般好听,但使人不由自主自脊梁骨升起一股寒气,如坠冬日之冰窖中。一张花颜虽貌美,却冷如冰霜,更无本应属于她这个花季少女的青春朝气。
将手中那一卷木牍合拢,优雅起身下床,直接略过了那双绣鞋,走在木制却干净得无一丝灰尘的地板上。
缓缓伸出手,一缕青丝从肩部翩然滑落。
如白瓷般雪白无暇的纤纤玉手,周围的空气竟有点莫名的扭曲,随后,缓缓升起几缕艳丽的色彩——那是烈焰的火红!
火苗一窜而起,将那卷木牍吞噬,你甚至能看到火舌在贪婪地舔,舐着那卷“千古神物”,看到它的颜色逐渐变黄,成褐色,然后变成一堆黑炭!
冰凉的深冬清晨寒彻人心的、浸染着竹林清新的空气,翻卷起一股让人汗流浃背、好像再进一步就会把你烤焦的热浪。
自始至终,那美人始终平淡地看着这一切,甚至还有几分愉悦,就好像,她又解决了一件自己不喜欢的事。
重又坐回至竹席上,把头轻轻依在榻边的围栏上,脸上那种愉悦的表情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忧伤。
好像,全世界都已经崩塌。
她如清泉一般晶莹清澈的美眸渐渐湿润,泛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不一会儿,竟滑下两行清泪,在如凝脂的雪肤上留下浅淡的痕迹。
两眼没有聚焦地盯着床边放着的缠枝牡丹翠叶熏炉,好像双眼看穿了时空,跨越了眼前的一切。心思早已飘去了远方,无意识地呢喃道:“这只是个开始,总有一天,我会把那些诋毁你的,都统统消失在这世间,三界!你等我,不要离开!”很脆弱,让人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
恍惚间,眼前记忆起,耳边回响起,n年以前,他蓦然回眸的温润清澈,以及,那声好像凝聚他一生所以力气的“我爱你”。
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但实实在在存在的笑容,如游丝一般的声音褪去了冰冷,温和答道:“我也爱你。”
这座孤山,似乎都因这个笑容,这句话语而冰雪消融,大地春回,一片鸟语花香、生机盎然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