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老样子......”远坂葵摇了摇头,脸上挂着悲伤的神情,“言峰先生,难道真的没有任何的方法可以救救时臣吗?”
尽管已经被告知了时臣的状况,但是葵仍然还是抱有那么一丝的侥幸,会不会真的存在可以令丈夫复原过来的方法呢?只要存在的话自己一定不惜一切去得到它——哪怕再艰难。
她多么希望可以听到言峰绮礼说出肯定的回答,但很遗憾的,她注定要失望。
“真是抱歉,事实上根本不存在可以让魔术回路重新复原的秘术,哪怕真的存在就凭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筹码也不可能换回来的,”恩师遇害致卧病在床,再加上葵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饶是言峰绮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虽说他本来就不懂得如何安慰他人,“请节哀吧夫人,至少师傅他——活下来了。”
与远坂葵又寒暄了几句后,言峰绮礼走到了远坂时臣的床边,他低下头,看向了那个正无力的卧在病床上的男人,要不是亲眼所见言峰绮礼也很难相信这个此刻看起来一副颓废模样的男人在不久前竟还是自己的师傅。
“是绮礼吗......?”
远坂时臣那蒙上了一层灰暗色彩的双眼睁开了一丝,不同于往日的自信眼神,此刻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死灰之色。
“是我......”
言峰绮礼轻轻地回应着,看向时臣的双眸中闪过了一丝怜悯,那个平常非常自信而又优雅的恩师如今竟然成了这个模样,真是天意弄人啊。
“师傅,你变成了这样子,那么圣杯战争......”
无奈一叹,绮礼最终还是问起了这个难题。
在远坂时臣如今几乎废掉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能再给archer提供丝毫的魔力,想要最后还赢得圣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
远坂时臣只是无声的沉默,他没有答话,场面顿时陷入了寂静的局面。
远坂时臣感到很不甘心,是的,真的很不甘心。
明明最初自己已经将最为强大的servant给召唤出来了,而archer的战力也确实不负他所望,虽说那位王者难以相处了点,但只要自己隐忍下去最终取得圣杯的人就必定会是自己!
但是,偏偏是那个男人——卫宫切嗣!
拜那个男人所赐,自己现在完全变成了一个连魔力都放不出的废人了。
近在眼前的胜利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了,取之而代的是跌入地狱的绝望深渊!
远坂时臣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的恨过一个人,那个叫做“卫宫切嗣“的男人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的。
但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如今的自己只是一介废人罢了,别说继续支撑起远坂家的基业了,就连报仇恐怕都做不到。
不甘,愤怒,渐渐的填满了时臣的内心。
“绮礼,我有个新的决定......”
在言峰绮礼那好奇的目光的注视下,远坂时臣将心中考虑已久的那个计划一一倾诉而出。
......
在走出了那个房间后,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离开了,但走在长长的回廊上,他的嘴角却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能够让这个老是挂着扑克脸的男人露出微笑,想必是一件足以惊掉众人一地眼球的大事吧?
“重新成为了master的感觉如何?绮礼。”
回廊的一头突兀出现了archer那夺目的身影,金色的盔甲就如同烈日般神圣不可侵犯,她双手环胸倚在墙壁上问道。
言峰绮礼见此停下步伐,“我不知道这种感受,或许它就是你先前所说的'愉悦'吧?”
没错,就在几分钟前,远坂时臣通过秘术将自己手上的令咒移植到了言峰绮礼之手,他希望自己的弟子可以替自己报仇,杀死卫宫切嗣那个男人并且为自己赢得圣杯。
“看来你终于体会到了那个滋味,真是甚为欣慰,也不枉本王所付出的一番努力,”说着,archer那双如红宝石般的双瞳顿时望向了言峰绮礼,“那么,你对今后有何计划吗?”
“计划吗......或许有吧。”
说话间,言峰绮礼再度想到了卫宫切嗣——那个身上总是充满了谜一般的男人。
上次错过了与那个男人交谈的机会,没有从他口中了解到更多,但是下一次绝对可以,下一次一定要面对面的同他好好交谈一番,有了令咒的言峰绮礼如此坚信着。
那个男人与自己一样都是迷失在人生的仿徨之路上,只要同那个男人交谈的话那么自己长久以来的困惑也一定会得到理想的答案。
“或许?”archer闻言柳眉一蹙,绮礼的回答总是让她感到意外,不过可能就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对这个男人这么的感兴趣,“真是符合你性格的回答呢,嘛,随你意吧。就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足够的资格胜任本王的master吧......”
话音落下,archer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了,空荡荡的回廊再次剩下了言峰绮礼一人。
“资格吗?”
言峰绮礼喃喃自语,随后便再次迈开了步伐。
......
间桐家
诺大的地下室内,放眼望去尽是无穷无尽的虫海,在那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虫海中,一个男子正赤身躺于那片虫海里,他——即是间桐雁夜。
而在间桐雁夜的不远处,berserker也正如忠诚的卫兵般矗立着,虽然双眼望去仍是渗人的猩红色,但是却明显少了几分戾色。
自从上一次从艾因兹贝伦家撤退后,berserker把雁夜背回后就把他放到了这片虫海中,尽管刻印虫的侵蚀会缩短间桐雁夜为数不多的寿命,但是这也是最后能挽救他生命的办法了。
“小樱......”
虫海之中,时不时的传出间桐雁夜的呢喃声,他那张半毁的脸庞或许因梦到了噩梦而极度痛苦的扭曲着。
berserker很安静,就这样静静的站立着,守护着他的master。
那双猩红的双眼望向雁夜的时候不时的闪过了几分同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