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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虚无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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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库中向内打开的大门“砰”的一下被人撞拢。

惊得站在门外的众女顿时惊呼。

连冷面的越嬷嬷都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好一会儿,她才回归平静,用老迈的声音淡淡道:“将猎物困在牢笼之中一一斩杀,这是真正嗜血的凶兽才有的狂傲。这一场的琼玉女,恐怕要被尽数吞噬了。”

众女悚然。

只听门内刀声锵锵,不断有女子的惨叫传出。

忽然有人撞向大门,砰砰砰地敲着铁门,不断惨声呼救:“救命!救命!越嬷嬷!放我们出去!这是违规!”

越嬷嬷充耳不闻,静默而立,好像一点都听不到着凄惨的呼救。

不久,那呼救的声音戛然而止,铁锈般的腥气从中散发,殷红的血从门缝中渗出,竟是直接被斩于门上。

门外的众女攥紧了胸口,瞠目结舌地盯着那紧闭的门扉。

这种让人脊背发寒的漫长等待和忍耐,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终于打开。

黑发的猫女漠然站在门后,她手臂上、腰腹上都有血肉绽开的伤口,大腿上更是插了一把断裂的刀刃,却让她如同披挂了血的铠甲一般。

“姑娘!”属于猫女的女侍含着哭腔上前。

那猫女却忽然温柔了,她含笑的眼睛让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柔和,但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让人发觉这个看起来柔软的模样,是她无懈可击的一副面具。

“廿七,别把眼泪滴在我身上。”她好像有些无奈,又转头看向越嬷嬷,说道,“十四个筹码?”

越嬷嬷点头,道:“琼玉楚玥,必会记入你的名下。”

“那么我可以请求治疗吗?”她指了指身上的伤,漫不经心地笑,“我要是站在这儿,不出一刻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越嬷嬷点点头,双掌相击三次,就有女侍抬着担架走来。

楚玥被廿七小心扶上去,在众女静默的注视中被担架抬走。

先前被人刺穿了腹部却一直强忍着的朔星突然咬着唇走出队列,她见越嬷嬷并没有阻拦,便死死捂住伤口,跟着医侍离开。

楚玥躺在床上,医侍忙碌地处理着她的伤口。

为了方便拔出刀刃,楚玥饮了麻沸散,药物的作用下她的知觉变得麻木,连思维都迟钝起来。

“姑娘,痛吗?”

廿七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楚玥下意识的微笑,并摇了摇头。

——真的不痛吗?

——痛。

可即使是痛,也那么想要斩杀挑衅的猎物啊!

那种刻入骨髓的疯狂,只是借着魔族血统觉醒的借口,理所当然的违背一贯的冷静和自持。

但事实上,我就是这样的人。

楚玥自嘲地想着。

——上一次受伤这么久是什么时候?

——已经……记不清了。

穿越之前的那些过往,那些在山中寂寞修行的日子,就像带着记忆轮回之人骤然想起了来自前世的过往云烟,清晰却模糊。

家中的长辈严厉而阴郁的目光,却又如同一盏明灯,时时刻刻直刺着她的心头。

在从未见过面所谓的“家主”的命令之下,一次一次的挥着长刀,一次一次的斩杀,一次一次的被鲜血浸染。

看似冷静温和的表面,却又有着用殷红血液都无法浸润的干涸内心。

楚玥终于在模糊的记忆中想起,造成她“死亡”的地震到底来自什么。

那是来自教导她的长辈用鲜血在家中密室画制的一个符阵,阵中画着一柄造型奇怪的诡异长刀,刀柄末端是一个辨不出形状的、恶鬼般狰狞的头,她好奇伸了手去轻轻触碰时……地震,就被引发了。

楚玥无声轻笑,她现在忽然就明白,那场所谓的“地震”,并不是突如其来,而是人为制造,是为了将她送往这个时空。

所以她从出生起,就在看不到任何人的深山中修行,因为只有漫长、孤独、寂寞到让人发疯的修行才能将嗜血好武的欲望烙印到灵魂之中,才能在接管一个几乎是一张白纸的身体之后,不至于立刻死去,而是……绝地反击。

她之所以之前叫做楚玥,之后也叫做楚玥。

是因为她本身就是楚玥,所以她才那么的对“楚玥”的过去感同身受,恨不得一刀一刃的为她复仇。

她是为了来到这个世界,为了和这个楚玥的融合,而被“制造”!

——那么……目的是什么呢?

楚玥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身怀魔族血统的猫族。

她又笑了,在麻沸散的作用下,终于闭眼沉睡。

——你以为你是无往而不胜的勇者,却仅仅因为被需要。

——这种被需要却让你感到被抛弃啊……那些变得刻意的过往,比入侵骨髓的疼痛还要让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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