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渔阳郡一处山谷内,田涛然走到正吃着干粮的项少辛旁边坐下,轻声问道:“将军,还剩二千二百多兄弟,其中五百多兄弟带着轻伤,装备都还在,只是弩矢少了一大半,毕竟那天我们杀了那名乌丸主将后,我们就撤退了,没时间收拾战场。现在我们要怎么办,还去草原吗?”
项少辛回头看了一眼营地,所有人如同败军一般随意倒地休息,但仔细一看,所有人武器没离身,战马就在身旁,再远一点还有放哨的。
回过头来,项少辛狠狠的咬了一口干粮,模糊不清的说道:“草原,去个屁,去草原给那些蛮子当奴隶吗?妈的,我就知道诸葛当初的笑不是什么好意思。”他没问为什么没有重伤员,因为他知道,重伤员是不可能活着跟他们到这来的。
三天前在右北平郡的那一仗,虽然打了乌丸措不及手,还杀了乌丸大将耶律齐,但自身也损失惨重,当时根本没有条件治疗重伤员,也不可能带着他们撤退,那样谁都跑不了,与其让他们痛苦下去,还不如帮他们一把,把他们了解,减少他们的痛苦。这是军中的惯例,项少辛虽然不愿,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把水袋给项少辛递过去,田涛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趟下来,也消灭了至少一万胡族兵马,还杀了一名乌丸大将,死去的兄弟们也不算白死了,既然将军也认为草原是去不得了,我们不如回南方去吧,不是末将怕死,只是现在鲜卑和乌丸肯定还在拼命的追查我们,我们在幽州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还不如回南方,在正面战场上出一份力。”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项少辛抬头就是大口大口的喝水,然后随意的用手擦了擦嘴,冷哼一声:“回去,那还不给诸葛那王八蛋笑死我,一万胡族算什么,根本动摇不了胡族的实力,还有那什么大将,更是个草包将军,把鲜卑那个留在幽州的拓跋烈干掉还差不多。”
顿时田涛然有些急了:“将军,你不会要带着我们去和拓跋烈死磕吧。”项少辛嘿嘿一笑:“怎么,老田你怕了?”田涛然无奈的摇了摇头:“怕死就不会来这破胡营了,唉,随便吧,反正杀了这么多蛮子,我本是够了。”
拍了拍田涛然的肩膀,项少辛哈哈大笑道:“放心老田,我怎么会带着兄弟们去送死了,哼,我都想好了,草原我们去不了,这幽州也待不下去,咱们可以去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将军想好去哪了?”田涛然一脸疑惑的看着项少辛。项少辛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泰山贼听过吗?”“将军说的莫不是那在冀、徐、青、兖四州交界处,数十万之众的泰山贼?”
项少辛摇了摇手,“没有那么夸张,哪来的数十万,泰山贼其实里面大大小小的寨子有上百个呢,只是一旦有官兵围剿,全部都合力起来,加上泰山郡那地势太复杂了,他们往林子里一钻,谁抓的住他们。这次鲜卑和乌丸兵发徐州,也向他们动手了,嘿,一堆死骑兵,在那山里怎么跑,还不是大败而回,鲜卑和乌丸看泰山贼也没有出泰山郡的打算,就放过他们了。”
田涛然一脸犹豫的说道:“将军,你,你不会让我们去投靠泰山贼吧,我们可是官军,这,兄弟们也不会愿意的呀。”项少辛一脸鄙夷的看着田涛然说道:“得了,都是一堆老兵油子,只要让他们吃饱喝足,又可以杀蛮子,你们会在乎汉室的皇帝姓不姓刘?”
尴尬的笑了一声,田涛然还是壮着胆子问道:“将军你说的都对,但兄弟们好歹都是正规军,这突然一下落草,肯定有落差是不,再说了,如果以后天下要是给蛮子占领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兄弟们誓死和蛮子血战到底,但如果咱汉人把蛮子赶出去了,天下又是汉室正统了,那我们不就,咳咳”
看着一脸尴尬的田涛然,项少辛哼了一声:“得了,你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就和你说实话,泰山贼中有一寨子,是我们的人,我们原本的任务是进入草原,疯狂的破坏蛮子们的老巢,给予他们牵着,泰山那一寨子的任务,就是统一泰山贼,在中原给予蛮子们牵制。”
停顿了一下,项少辛略微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我们的任务是完不成了,但这样灰溜溜的回去,妈的,我可受不了诸葛那王八蛋的嘲笑,哼,我说他一开始给了我跟那边兄弟的联系方法是干什么,肯定早料到我进不了草原,又不甘心,只能去泰山帮忙,妈的,虽然不爽一直被他操控着,但我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田涛然发问道:“将军,你一直说的那个诸葛先生,到底是谁呀,感觉他很厉害的样子,什么都给他猜到了。”项少辛恨声说道:“那就是个王八蛋,一个只会阴人的死书生!”
远在襄阳的诸葛长生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刘贤关心的问道:“二哥,是不是最近快入冬了,身子骨受风寒了。”诸葛长生心里也奇怪,自从来到这里这么多年就没受过风寒,怎么会突然打起喷嚏了,难不成有人在骂我?
摆了摆手,看着刘贤,诸葛长生继续说道:“陛下,我没事,我们继续吧,蔡家和文家对我们为什么不给江夏、江陵的郡兵换新式装备提出了疑问,我觉得一味的消减也不是好事,毕竟他们之前是支持我们的功臣,水军大部分也还在他们的掌控下,不如就以装备不够,要换新式装备就必须统一郡兵都要换,那只能把江夏、江陵裁减成一个营的兵力,他们没有见过新式装备的强大,肯定不会答应,这就算糊弄过了,等三个月后,新军一成,南阳战事一定,我们就不用看他们脸色行事了。”刘贤理解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