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再一次被推来,南桑心里猜测着应该是她的退烧药来了,果不其然,陈妈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白瓷碗,看到南桑醒过来了立马喜笑颜开:“南小姐什么时候醒的?”
“刚才。”
陈妈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然后继续笑道:“那先把药吃了吧。”
南桑倒是不抵抗,接过来咕嘟咕嘟两口喝完,平淡如水的样子跟喝白开水似的,可是夏简时却偏偏说了一句药太苦。
怪不得夏简时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药给南桑带过去,恐怕是担心见到她已经醒了,而自己又觉得难堪没办法开口吧。
陈妈见她喝完了药也没开口的意思,就叮嘱了几句需要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之类的,就带着空碗下楼了,她没敢说夏简时昨晚守了她一夜,也没敢说她额头的毛巾是夏简时亲自浸水拧干再搭在她额头的。
陈妈走下楼看到坐在沙发上出神的夏简时,特意绕道他身前,低声道:“南小姐已经醒了药也喝完了,先生不上去看看南小姐吗?”
夏简时怔愣了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手机里传过来一条消息,自己银行卡里被刷走了九百多万。
夏简时心不跳脸不红,猜着应该是林溢已经把房买下来了。
当时他是打算离婚后把别墅和那里的一套就给南桑的,可是看着自己手机里提示支付的消息,自己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这是他在为离婚而尽心尽力地处理啊。
夏简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突然间起身,深邃的双眸里早就没了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有经过岁月沉淀后的深沉,脸部的线条冷硬不怒而威,他淡淡地开口像大提琴的尾音:“我先去公司了,南桑拜托你照顾,今晚我会回来的。”
陈妈突然间笑开了,她亦是知道夏简时现在给她听的这些本该是说给南桑听的:“先生放心吧。”
夏简时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书房走过去:“她有什么事就跟我说,黎城的电话我粘在卧室墙上了,她如果再烧起来的话可以先给他打电话,报我的名。”
陈妈继续点头:“知道了先生。”
夏简时张了张薄唇像是还想叮嘱点儿什么,可是却没再开口,去书房拿了车钥匙与带回家处理的文件后就一言不发离家了。
透过一丝缝隙,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南桑这才轻轻地关上房门,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看来他是真的有在关心自己。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听到门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南桑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立马扑到了床上,盖上被子依旧是之前见陈妈的那副模样。
不过这次也是她做贼心虚,脚步声并没有在她门前停止,估计是陈妈在清理卫生。
南桑长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插-进头发里,使劲挠了挠,想要清除自己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可是自己刻意的抑制却只能换来更多的变本加厉,夏简时的样子总是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