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简时宝贝似的抱着南桑一刻都不肯松开,一把接过陈妈拿上来的药另外一只手吃力地拿汤匙给她喂药。
因为退烧药普遍苦得要命并且南桑也因为烧的厉害,所以一直紧闭着牙关不喝。
夏简时尝试喂了两次,看着都被吐出来药心里一阵无奈,抬头抿了抿唇对着陈妈态度极为庄重严肃,道:“陈妈你先去休息吧。”
陈妈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现在这时候她怎么能自顾自地去休息?
夏简时看了看门外:“我叫了医生,你可以在楼下接应他一下,应该很快就到的。”
陈妈点点头,叮嘱了夏简时几句,关门下楼了。
他把湿毛巾重新洗了一遍搭在南桑的额头上,看着她紧皱的眉心自己的心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无形地抓紧收缩。
他端起半凉的药,自己含在嘴里一口,纤长的手指轻捏南桑的面颊,病态红的唇瓣微张,而后他对准她的唇将退烧药尽数喂给南桑。
南桑的唇烫得过分,却对夏简时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像罂粟般让人着迷,不可自持。
但是他只停顿了几秒就恢复了理智,继续以同样的方式喂完南桑一整晚退烧药。
最后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呛了一口,突然间就咳嗽起来,泛黄的药水全喷到了夏简时脖子上睡衣上,他蹙了蹙眉抽出纸巾赶紧把南桑脸上擦干净,而后又去擦自己衣服上的,但是已经浸透了除非纸巾已经无济于事。
南桑又咳嗽了两下,说话间声音还颤抖着:“夏总,自重,我不……需要你这样。”
不需要,其实我也不值得你那样。
夏简时听了话心里咯噔一顿,原本已经烟消云散的怒火又快速地聚集,原本关心她的心思也随之被完全替代。
“夏总,这点儿小毛病也不致死,我们只有九十天,九十天后我的死活……活……”
夏简时怒火攻心,听着她说下去的话心里只觉得有东西一阵又一阵的翻腾,他一把搂过南桑,扣上她的唇,药物的苦涩立马晕染在他的味蕾,但是来自身体与口腔的炽热让他顾不得一切,南桑努力瞪大了眼睛甚至快要屏住了呼吸,拿手推了推夏简时的身子,自然是无济于事的,她现在连拳头都攥不紧,哪儿有力气去推开他?
夏简时变本加厉般地索取,让南桑原本垂到湖底的心又以极快的速度结了一层冰。
她不是很喜欢这种,只要她生气就开始拿别人出气的习惯。
尤其是,这种侮辱。
南桑躺着跟死尸般,烧的迷离的双眼里盈满了不少多余的泪水,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哭过的原因。
夏简时眼神一顿,想起那句‘自重’与‘不需要’,原本对她的怜惜也被撕毁得连渣都不剩。
南桑不回应不退避,让夏简时越来越懊恼,干脆一拳砸在她身边的枕头上,愤愤地拿了衣服去了浴室。
她撑着理智把头埋进被子里,疲倦地紧紧闭着眼睛,听着哗啦哗啦的水声,一阵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