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模糊记忆
“蓝色？……不，是白色？红色吗？“
代无涛在水里拼命挣扎着，眼前的画面让他不知道从何而起，但无法自保的代无涛，就像是一条即将逃脱渔网却又被勾回去金枪鱼，它已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或许是因为代无涛体内的血红细胞罢工，他渐渐感觉不到肺中的氧气，乏力感逐渐占据四肢。
眼前忽的出现一张俏丽的脸，似乎在微笑着，可是代无涛已经没办法思考了。
缺氧的晕眩感，让他想好好睡一觉。
哪怕是，再也醒不来。
“你，是……谁？“
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的代无涛终于合上了眼。
在一片漆黑的大海里，代无涛的身体慢慢沉入，仿佛与海结为一体。星光点点的浮游附在暗礁上，幽幽地盯着代无涛已经冰冷的尸体。
浪人机关司：心理科
“嗯哼，还有呢？您老能快点儿吗？麻溜的。“
“之后发生了啥？“北京籍的心理医生叶郝正一脸黑线地听着床上的中学生淫邪地臆想。当然，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成年人叶郝才不会相信代无涛那没一句实在的话。
“她抱了我。“
“……“代无涛傻呵呵地望着叶郝。
“说啊？“
“你咋不问我然后呢？“
……
叶郝终于愤怒了，他想把手上的问讯簿扔出去砸死那丫的。
“你蛤蟆是吧？戳一下，跳一下。“叶郝手上的青筋像是将要爆裂的水管一根根鼓起。
在这生死悠关的紧要关头，一个高高大大，胖胖壮壮的身影闪现在门口。
“无涛，你花叔来看你了。“华无忌一手止住叶郝，一手将提来的绿色袋子放在床头柜。
“小叶，别急，我来看看，你先回去。“
“首长，我……“叶郝以为是自己做错事了，想辩解一下。
“别紧张，这人既然是我带回来的就让我亲自来。“
挥挥手，叶郝就被华无忌推出门外。转过身来华无忌从袋子里掏出两瓶啤酒。
“我以前在你这岁数的时候，别的不说，啤酒三箱还是可以的。“
华无忌猛的来了一口，只听见酒液倒在空中的声音像从厕所似的“哗啦“一下，再看酒瓶已是空的了。
“我知道你现在有问题想要问，但你先回答我，那天你和那女孩在那里到底干了什么！不要害羞，畅所欲言，我是成……年……人。“华无忌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还故意加重了最后那三字。
“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代无涛有些失控地摇头，一改以往的猥琐，像是做了噩梦的小孩在颤抖着。
华无忌用空出的另一只手压住代无涛的肩膀。
“别怕！“华无忌轻喝，“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嗯，我好像记得有一些像是颜料的东西在那个女孩抱住我后向我泼来。“
“颜料？什么颜色的？“突然的，华无忌的气息变得很不平静，像是刚跑完马拉松赛跑。
“嗯，红的，还有些蓝色，稍微还带点白。“
“……“华无忌放下手中的啤酒瓶，在房间里踱步，神色有些紧张。
“还有什么？你还记得什么？“
代无涛不说话，只是瞪着华无忌，心说老子都说半天了，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为啥把我带到这来啊？
“呃，你怎么防备心那么重呢？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我防备心重？那我还被你一花花的怪蜀黍莫名其妙的拐到这里来，代无涛继续等着，励志要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好好，你想听，我就说，反正迟早都要告诉你。“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日本福岛的核泄漏吗？“
“嗯，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但和我有什么关系？“代无涛没所谓的翻了翻白眼。
“别带有民族情绪嘛！世界都是一家人。“
代无涛继续干瞪着华无忌。
“呃……“
“是这样的，其实那并不是普通的事故。那次是我们第一次看到海底智人，它们把整个核电站都拉到了海底。“
“原来是这样……嗯？！什么东西？海底智人？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华无忌认真地说道。
“你开玩笑呢？你说海底下有活着的人？“
“你知道人类的属种吗？“
“知道一点。“
“长久以来，我们都认为动物的脊索动物门的脊索动物亚门的哺乳纲的人科的人属的智人种中只有我们人类。但其实根据最近在海底深潜的蛟龙号反馈的信息，我们发现太平洋的一些海底有一种类似于人类的存在。最开始还只是猜测，但在福岛核事故后这一理论已经被证实了。并且，在初次接触中它们并不是很友好啊！强壮的肌肉与流线型躯体更使它们不惧普通武器……“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华无忌轻叩了下代无涛的额头。
“这信息量有点大……“代无涛回过神来，一脸苦笑。
“现在知道大了？晚了，你已经上了贼船，想下船就自己剖腹吧！“华无忌直勾勾盯着代无涛。
“哎，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行了，听我讲，我们把它们简称为“浪人“，是十分危险的存在，据我所知目前各国附近海域都已经出现了他们活动的痕迹，而我们国家由于发现早，先一步封锁了消息和海岸，你那天实施**……哦，不，你那天在的那块海滩实际上是才封闭的，没来得及做驱离广播。当我到海滩的时候，你已经在距岸边20海里处的海浪中漂着了。“华无忌说完顿了顿，又将啤酒瓶拿起来喝了一口。
“嗨，真爽！今天就这样了，等你有想起什么的时候再叫花叔。嗯，按你头上的那个绿色按钮就行。“
华无忌拍拍屁股，提着他带来的袋子出了门，留下代无涛一个人在惨白的病房里。
我也会有奇遇啊！不知怎的，代无涛突然心里感叹起来，但随后便是焦虑。
到底是好是坏呢？我以后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装病赖在这吧？
病房里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冷，代无涛提起被子把整个人盖上，头也缩了进去。
“嗯，不想了。“在黑黑软软的被子里，代无涛感觉很放松，就像是找到了家一样——很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