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气。”柯镇恶本就脾气暴躁,只当宁辰是讥讽他。
将降魔杖一举,当头就是一杖,又快又急,隐隐有破风之声,围观的众人未见宁辰有什么动作,柯镇恶的一杖就已经落空,柯镇恶心中当即一凛。
黄蓉在一旁眼睛一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
“尔等几人也算侠义之人,何必咄咄相逼。”宁辰开口说道。
“废话少说,我等几人今日就要讨个公道。”
宁辰捡起黄蓉带着的竹棍,握在手中,全身气势顿时一变。
“我朱聪讨教阁下高招。”
合起折扇就向着宁辰胸前几处要穴袭来。
似乎动了,又似乎未动。
竹棍在仍握在宁辰手上,风淡云清,而朱聪却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一见朱聪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其余几人大恨,取出武器纷纷攻上前来,一时间劲风响动,这时却是有人看见宁辰动了,脚步轻移,青光闪过,七怪等人却已经被避开。
但见宁辰手上的竹棍,却已经折断,不堪负力,普通竹棍哪经得起宁辰这般速度。
从背上取下铁剑,将铁剑拿在左手,拇指轻轻感触着剑鞘,眼神渐渐变冷,宁辰并不是好人,他早见惯了江湖生死,诸多忍让皆因为前生的眷念,宁辰看着这些成名的人,像是从画中走了出来,姿态千百,这也是为什么宁辰的剑下亡魂从未有江湖那些成名的人,只是这时他却是明白了,既是人都逃不开身前名利身后黄土,所谓侠义,寥寥几人,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顾忌。
红尘滚滚,谁又能比谁高尚。
宁辰冷漠的扫了众人一眼。
整个人都宛若一柄出鞘的利剑,在等待雷霆一击。
“慢着。”江南七怪其余几人正要再攻上来的时候,一个背上负着个朱红漆大葫芦的老乞丐从人群走了出来。
“小兄弟,多年不见,老叫花子讨个人情,就此罢手如何。”
当你不在乎侠义的时候,江湖上仍然有那么一些人坚守着,或沉寂或泯然,他们或憨或傻,或正直或义气,在宁辰眼前就有这么两位,洪七和郭靖。
即使面对洪七公,他也只相信他的剑。
“你的人情挡不住我的剑”
“没试过又怎会知道。”
“试过也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洪七公知道只有死人是没必要知道的,却也不恼。因为其清楚这是一柄可怕的剑,这把剑不知道葬了多少人,比之五年前恐怕更可怕了,洪七公不知道宁辰为什么没有杀了裘千仞,但他知道裘千仞挡不住那柄剑。
也知道这柄剑已经不是五年前那把了。
他不知宁辰为何此时动了杀心,他能感觉凛冽的杀意。
他在等。
宁辰也在等,等洪七公出手。
洪七公不想出手,他可以败,但不可以死,因为他是天下第一帮主。
现下那柄剑杀性太烈,他不想试。
人都有私心,宁辰也有。
在他的世界只有那柄剑,黄蓉让他多了一丝明媚。
所以他站了出来。
洪七公在等,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他喜欢和人交手,但也不愿意和一个无仇无怨的人生死相搏。
双方就这样相持着。
“本公子说怎么这么热闹,原来耍些把式,快些耍来让本公子瞧瞧。”一男子身着白衣,轻裘缓带,神态甚是潇洒,看来三十五六岁年纪,双目斜飞,英气逼人却邪气浩荡,此人正是白驼山少主欧阳克。
“那拿剑的小子,耍的高兴了,本公子赏你些花头。”不是欧阳克不知此中危险,此时心中另有计较,自持是白驼山少主,身怀几分本事,能全身而退。
“你欠我一个人情,却不好还。”
宁辰看了洪七公一眼,又把眼光转向了欧阳克。
一剑挥出,寒光出鞘。
一道令人窒息的可怕剑意挥洒而出,瞬息之间,剑光划破长空,似雷击电闪,风雷涌动。
只一挥剑,便石破天惊。
若惊鸿一瞥,似有还无。
仅仅一剑,朴实无华的一剑。
没有人看清此剑是何时出鞘,怎样归鞘,场中剑意陡然消去,杀意渐散,只留欧阳克胸前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宁辰带着黄蓉走了,没人敢阻拦。
围观的人久久不能醒过神来,江湖上何时出现了厉害如斯的剑客。
那一剑放佛从来没出现过,却深深印在了众人的脑海里。
那一剑有人知道,却也没人知晓它是怎么伤的人。
不可捉摸,却无处不在。
这样的剑,没有人不害怕。
洪七公只是摇了摇头,心里却也知道这个人情恐怕难还了,不知不觉也远远跟在宁辰后面离去,江南七怪一行人立在当场,心中难以释怀,或羞或恼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