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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山

京城明福巷,上官无极府。

安平侯上官无极正在主卧擦拭他那柄祖传的绝世好剑,这时门吱呀的响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者耷拉着手,进来了。

“什么事?”上官无极没抬头,手中依然在摆弄他那柄宝剑。

“侯爷,刑部尚书皇甫大人求见!”那老者恭敬的说道。

“怎么晚了,有什么事?”上官无极皱了皱眉,放下长剑,说:“请皇甫大人在客厅等我!”

那老者垂首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上官无极在老仆退出去后,站起来在屋中踱了几步,然后正了正衣冠向门口走去。

这时,皇甫嵩正坐卧不安的在厅里等着上官无极,他满脸油汗,刚穿上的官袍的后襟湿了大半。片刻后,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皇甫嵩只道是上官无极到了,急忙迎了上去,可是进来的却是送茶来的小厮。他脸上有些尴尬,只得重新坐下。小厮出去后,他也没心思喝茶,干脆站起来,在厅中走来走去。

“皇甫大人驾临鄙舍,有失远迎,还望赎罪!”上官无极满脸堆笑,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先前那位老仆。

“侯爷,深夜前来,打扰了!”皇甫嵩一个健步迎了上去,拱手道。

二人分宾主坐定,上官无极问道:“皇甫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这.”皇甫嵩正欲开口,警惕的瞧了上官无极身边的老仆一眼。

上官无极会意,对老仆摆了摆手。皇甫嵩看老仆出去后,说道:“不是下官怀疑侯爷府的人,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说着,给上官无极递上一个红皮的折子。

上官无极满脸疑窦的看看皇甫嵩,低头借着灯光开始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皇甫嵩见上官无极抬起双目,说道:“三天前,湖州巡抚陈达三大人遇刺,想必侯爷也有所耳闻了吧!”

上官无极点了点头道:“不错!听说陈大人全家上下三十几口全部被杀,这凶手也太过残忍!”

“下官今日就是为了这事来求侯爷救命的!”说着,皇甫嵩便拜了下去。

上官无极连忙将他扶起,道:“皇甫大人此话怎讲!快快起来!”

皇甫嵩重新坐下,道:“此案兹事体大,早已惊动了皇上!实不相瞒,下官刚才便是从皇宫中来。皇上知晓此事后,甚是震怒,限下官十日之内破案。可是,侯爷刚才也看过了,这陈大人死的很是离奇,身上并没有伤痕,也不是中毒。况且,能在一夜之间杀死这么多人,必定是江湖中人.”

“那皇甫大人的意思是?”

“下官素闻侯爷坐下有三大高手,武功高强,在江湖上也很有些名号。此案非同一般,只怕要跟江湖人士打交道,所以下官斗胆请侯爷助下官一臂之力,早早破案!如若不然,只怕下官项上人头不报,还望侯爷救命!”

上官无极沉吟了半晌,方说道:“皇甫大人,不是无极不帮大人。只是你也晓得,当今皇上对我们这些人很是忌惮,不许我们参与政事。无极也是因为这些年来深居简出,才保住了一条性命,这.”

皇甫嵩一听上官无极话中又退却之意,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下官也知晓侯爷为难,但是下官实在是形势所逼。不过,侯爷请放心,侯爷便暗中助下官便可,下官绝不会让侯爷引来杀生之祸!”

上官无极见他说的恳切,上前扶他起来,叹了口气道:“也罢!无极答应便是!”

皇甫嵩听后喜上眉梢,告辞去了!

皇甫嵩去后,上官无极在屋中踌躇了好一阵子,喊道:“老周!老周!”

只见先前那个老者应声走入将来,说:“侯爷有何吩咐!”

“现在立刻派人将棱寒、允达还有秦萧给我叫回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老周应了一声,出去了。

京城十里巷,奇香居酒馆。

“来!快喝!扭扭捏捏成个什么样子!”一个二十岁上下,眉目清秀但衣衫不整的少年,正在给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大汉灌酒。

“啊,我说兄弟!你果然是好酒量,我鲁九着实佩服!但是,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下回再喝,如何?现在我鲁老九,快成了卤乳猪了!”胖大汉醉眼惺忪,赤着膀子,在一边哀求道。

“哈哈..我说,鲁老九,你也太让爷爷失望了!是谁说,自己千杯不醉的?这才喝了八十碗就不行了?”那少年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碗摔了个稀巴烂。

“不行!说好了喝一千碗的!再喝!”少年提起酒罐子,将空碗又重新斟满了。

鲁老九见面前又摆上了十碗酒,一股酸水直涌上来,真想就此一走了之。但是,大丈夫说到做到,答应了的事决不能反悔,于是凛然道:“好!我鲁老九也不是孬种,喝就喝!”端起碗喝了一大口,不觉皱皱眉。

少年见他是个爽快人,不觉在旁连声叫好。

“我说这位小爷,小的看这位大爷已经不行了,不如明日再喝如何?”在一旁站着的店小二,看见鲁老九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生怕闹出什么事来,上来劝解道。

那少年眉毛一竖,怒道:“你是怕我们算不起酒钱怎的?你不让他喝,难道你替他喝不成?”

店小二一听红了脸,待要强辩几句,又看这人不是好惹的,便赌气下楼去了,索性不管他们。

“方公子!方公子!侯爷有请!”这时,一个小厮慌忙跑上楼来。

方允达一听说是上官无极有请,赶忙迎了上去。只见小厮满头大汗,慌里慌张的又说了一遍。

“侯爷找我有什么事?”方允达问道。

小厮一边擦汗,一边道:“侯爷说是急事,让您赶快回去!”

鲁老九见来了救星,起身说道:“小老弟既然今日有事,那咱们改日再一醉方休,鲁某告辞了!”说着拱了拱手,也不等方允达答话,便快步闪下了楼,一会儿就不见了。

方允达笑着看着鲁老九那胖大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骂道:“这老小子!算你今日跑得快!”

小厮见方允达没动静,又催了一遍,方允达算了酒钱,两个人一溜烟往安平侯府来。

京城郊外,翠屏山。

京城郊外三十里,有座山势不甚高的翠屏山。这山下有个千年寒潭,这寒潭终年冒着寒气,酷冷异常,因受这寒气的影响,山上寸草不生,飞禽也不见一只。这寒气也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再加上这山甚是荒僻,所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这时,朝着寒潭的方向,响起了一阵马蹄声。这马蹄声由远及近,接着是一声马的嘶鸣,中间还夹杂着,人勒马的声音,随后便没有了动静。

突然,寒潭中冒出了一股白气,接着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一个上身**的汉子从寒潭中飞了出来。随后,只见一柄白花花的大刀紧随其后,也射了出来。

那柄大刀,周身在太阳的照射下通体透亮,明晃晃的,好像会将人的眼睛灼瞎。那汉子,飞身上前握住刀柄,一刀劈将下来,那潭水激起了千丈,岸边的石头也跟着打了个粉碎。

接着那汉子,往右边又是一刀,整座山顿时摇晃起来,几块巨石飞将起来,那些碎石横飞。那汉子待要在劈,突然听到山石后面有动静,厉声喝道:“是谁?”

来人颤颤巍巍的爬出来,喊道:“棱大爷,小的是安平侯府的家丁,奉侯爷命前来请您回府,有要事相商!”

那汉子飞身上岸,只见他浑身冒着水汽,蓬乱的头发披散在身后,眼神冷酷异常。他作势将大刀放在一边,提起衣衫穿好,又将那柄刀背在肩上,走过来道:“侯爷有甚急事?”

“小的也不知!侯爷只是吩咐小的,请您快速回去,说有要事!”那家丁,拱手说道。

棱寒面无表情的瞧了他一眼,飞身上一匹白鬃马,直冲京城而来。

京城永安巷吏部尚书秦斯免府中。

“少爷!少爷!”秦府管家秦定边喊,边朝后院的书房赶来。

“什么事?”一个一袭素衣,样貌俊俏的年轻人放下手中书卷扬声问道。

“那个.那个,刘安家的姑娘又找来了!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你!小的们实在没办法了,您快去瞧瞧吧!”秦定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就说我不在!”年轻人低了头,重新翻起书来。

“不成啊,少爷!她还说,要是少爷不见她,她就吊死在府门前!”秦定为难的说。

年轻人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说:“好吧!我跟你去瞧瞧!”

“秦萧啊!秦公子!你要不然就不要救我,救了我却不娶我,你快出来啊!”刘三姑坐在秦府门槛上,拍着大腿,哭诉。

“刘姑娘!你不是想见我吗?我来了,有何事?说罢!”秦萧出来问道。

刘三姑一听是秦萧的声音,立刻止了哭声,欣喜的扑上来,将秦萧紧紧抓住,说:“我问你!你.你到底,娶不娶我?”

秦萧拉开她的手臂,无奈道:“刘姑娘!天下有那么多的好男子,你何必在秦某一棵树上吊死呢?”

“他们都不行!”刘三姑将手一扬,双手叉腰道:“谁让你救我来着,救了我就是我的人,就得娶我!”

秦萧从没听见过如此强悍的理论,无奈道:“刘姑娘,秦某不适合你?你回去吧!”

“难道你嫌我出身不好,配不上你尚书公子?”刘三姑道。

秦萧诚恳的说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并不喜欢你,如果就这样娶了你那岂不是欺骗你吗?”

刘三姑被他这番话打动,说道:“那.那是我愿意的,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在秦府门前停下来。

“秦公子,侯爷有请!”来人说道。

秦萧心下一怔,他知道,平日里侯爷是不会冒然招他们的,今日突然派人来请,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于是,回首道:“刘姑娘,你且回去!秦某有事,先走一步!”说着拱了拱手,同来人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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