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几分钟了,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鼻尖暧昧地触着她的,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脸颊更是红得滴血。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脸,却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仿佛全身的脉络都不是她的了,流着沸腾的血液。
“再说一遍。”他赫然出声,打破原有的宁静。
她愕住,抬头疑惑地看着他:“说,说什么?”
叶轩华勾起唇角,轻轻一笑,心情好了不少,甚至有些怪罪自己刚刚狭窄的行为,是他的错,他应该要学会从她的方面来思考,但是,听到她说的话,他的心也颤到发狂。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应该选择无理由地去爱她,相信她,执手一生,而不是事事不考虑。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爱的人是我。”
“……大少爷,”官若冰作无语状摊摊手,哀怨地看着他,“咱能别闹了吗?”
“不能。”他果断地回答。
“……那你放开我。”官若冰指了指他壁咚的两只手臂,一脸“有事好商量的”模样。
叶轩华侧了侧头,思考道:“嗯?可以。”
他牵起她的手,扯扯嘴角:“但你不能离我一步之外。”
“哦……好吧。”她还能说什么?除了妥协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们去哪?”她看着他坚毅的背影。
他头也不回:“去找林希。”
官若冰愣了愣,脑海里涌出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只记得他温柔轻笑的嘴角,和关心的话语,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好像,是个和越性格有点像的人。
到了二楼最后一个大房间,叶轩华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清新雅致的现代式又偏着欧式风格房间,刷着淡淡黄暖色调的墙,让人好像深入一抹初升的晨阳的暖。
阳台,绣着精致花纹的落地窗垂直地摆在地上,而一个男人,挺着笔直的背在欣赏初升的太阳和满园的缤纷花香。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他回也不回头地打招呼:“早啊叶少爷,今天来得很快。”
叶轩华让官若冰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便淡淡地应了声:“嗯,她醒了。”
林希挑挑眉,转过身,微笑着向她走来,这时她才看到他的脸,与记忆重合,戴着黑框的眼镜,五官很清秀的男人,俗气点说,就是笑起来温暖得像太阳,让人很安心。
他坐在她对面,自然地朝她挥手:“呵,看来今天官小姐的气色不错,有转好的症状哦。”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里带着放了心的内容,仿佛同时也为她松了口气似的,眼神太过炽热,炽热得,好像看着的是自己的爱人。
“哦,嗯,是啊,好很多了,我想开了,不想再去逼自己了,”她低眸一笑,双手靠近胸口,释然地点头,“我想,越救了我,是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来伤害自己的,所以,我想,是时候去面对了。”
“这就对了,”林希满意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很放心的,包括——”
他拉长了声,抬眼看着叶轩华:“包括叶少爷,也会很放心了。”
“是啊,”官若冰握着叶轩华的手,深深地看他,“轩华,就再也不会那么累了。”
叶轩华默然,只是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心道,傻瓜,为了你,有什么累的。
三个人的世界,总是有一个人多余。
林希的笑容僵了几分,不自在地撇开脸,干咳道:“叶少爷,既然官小姐也差不多好了,那我明天,也应该会走了。”
“嗯,我会让人把工资打到你账上,一分都不会少,谢谢你几年来对她的治疗。”叶轩华略微深邃地看了他一眼,有点意味深长。
林希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是唯一一个能治好她的医生,况且林希也不会去抢什么,这点倒是让叶轩华很放心,所以他对他也很客气,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那就先谢谢你了。”林希很客气地笑笑,眸里的痛苦转瞬即逝。
接下来的一个上午,官若冰又接受了一系列的康复确诊治疗,才得以放松,全程中叶轩华一直陪在左右,林希的治疗,是他认定的有效和标准。
“好,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的治疗了,”林希收起工作簿,认真官方地将手伸出去,“那么,官小姐,祝你以后可以平静幸福地生活了。”
能康复的病例,还真的很少见呢。
官若冰礼貌性地轻握他的手:“嗯,林医生,谢谢你了,真的很谢谢。”
“呵呵,这都是我该做的。”他看向叶轩华,点头示意治疗的结束。
坐在沙发上的叶轩华了然地站起,牵过官若冰的手,低低道:“好了,该去吃点东西了吧?”
“啊?是哦!我都忘了你有胃病了!”她懊悔不已,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在抱怨,笨蛋吗?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叶轩华面无表情地拍拍她的头:“知道就行,走吧。”
“嗯。”
官若冰起身,自然地挽着叶轩华的手,在迈出房间的最后一步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房间里背光微笑的林希,心里传来异样的感觉,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又找不出来。
林希看见她回头,便挥挥手示意再见,暖暖的微笑融在了一片微光里。
再见了,林希。她在心里默念。
在门关上了许久之后,林希才回过神来,崩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他脱下厚重的眼镜,揉揉疲倦的眼穴。
呼。终于,时间过得真快啊,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两年了,在一步步的治疗下,她也好了,舍得摆脱了过去的阴影。
可是,他为什么会那么痛苦?仿佛整个人的身体,都被掏空了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