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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应到来的进步(五)

“我知道,你怎么了,情绪这么激动?”

正想解释的靳云陌一下卡壳了,说道:“你,你知道啊。”

说完就又想给自己个耳光,隋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我躺不到沙发上吧。”

“嗯。”

靳云陌回来后,虽然看上去身上没有什么伤,但靳云初还是叫了医生要给他做检查,靳云陌拒绝了,说自己累了,想先休息,明天再检查,并向靳云初解释经过。

当靳云陌回到家中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想先把隋意放下找点吃的的时候,令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

靳云陌刚松开手,就见隋意直接掉进了沙发里,是掉进!

靳云陌反应过来时就剩一只脚露在沙发外面,吓得他连忙抓住了隋意的脚。

于是你就能看到,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漆黑的房间里有一男子,他的脸隐藏在月光的阴影里,手上抓着一截女性的腿。

如果再来摊血迹,外面下点雨,再顺便劈几道雷,和电视里的雨夜杀人魔何其相似。

靳云陌自己真是这么觉得的。

摇摇头,甩掉那些奇怪的画面,赶紧站起来,把隋意提出来好好抱着。

之后靳云陌又尝试在其他地方放下隋意,但是哪里都不行,连地上都不行。

明明之前看见她好好地站在飞机上,现在怎么碰哪里都会穿过去?

意图放下隋意无果,靳云陌只好一直抱着隋意,还好隋意是真的极轻,他抱了这么久也不累。

看着冰箱的位置,靳云陌叹了口气。

“算了,先睡觉吧,睡着就不饿了。”

饿着睡的靳云陌本来就没有睡踏实,于是隋意一站起来,垂下的胳膊就惊醒了他。

“为什么你可以好好站在飞机上,却不能碰到我家这些东西。嗯?你怎么又能碰到了?”

“应该是我没有想。”

靳云陌疑惑地看着隋意。

“本来之前还有点怀疑,”隋意往旁边走了一步,弯腰,手指轻而易举地穿过茶几,“现在完全可以确定,我能否碰到这些事物,在于我是否想要碰到它们。”

隋意转身向靳云陌走去,伸手拍上他的肩膀,继续说下去:“但是你,无论我想不想都可以碰到,我休眠的时候你仍旧可以一路抱我回来就证明了这点。”

隋意把手放下,站在靳云陌面前,沉默了一会儿,就这样看着靳云陌,靳云陌也抬头一直看着她。

“而且,不管我想不想,你也都可以看见我,”看着靳云陌那在夜晚格外引人注目的额头,“还有你额头的金光。”

隋意突然腿微曲,向前俯身,视线与靳云陌平齐,开口道:“这样的特殊,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靳云陌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我当然是这个世界的人,那个,其实不止我一个人能看见你,我哥也能。”

刚下直升机就看到靳云初等着他。

靳云初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靳云陌,没发现明显外伤时稍稍松了口气,看向靳云陌怀中:“她是谁?”

靳云陌没想到他哥也能看见隋意,这句话一问出口,自然惹人怀疑,还好罗谨言这小子机灵,开始大呼小叫:“靳大哥,才三年不见,你居然不认识我了!怎么能这样。”

“我当然不是……阿陌?”

“哥,别说出来,关于她我之后给你解释,你先当什么都没看见。”赶紧制止了靳云初,靳云陌急忙说道。

“所以说其实不止我能看见你,可能还有很多人都可以。”

“这样吗?”隋意皱眉。

“你哥在哪?”

“你要去找他吗?明天再说吧,都这么晚了。”靳云陌拿出手机看了眼,“凌晨三点了,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顺便向他解释下事情经过。”

“解释什么?”

“解释一下你怎么救的我。”

“这个需要我去解释吗?”

“呃,也不是非要你解释,就是,我哥应该会想当面向你道谢。”想想好像确实没有让她解释的必要。

隋意表现出一丝困惑,问道:“我救的是你,他向我道什么谢?”

……说的也是哦。

靳云陌站起来,向隋意鞠了一躬,说道:“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嗯。”隋意应的理所当然。

靳云陌听到这个回答笑了一下,又开玩笑说:“不过,你倒是相信我,万一你在那种状态下,我不带上你怎么办?”

“信任你?”隋意看着靳云陌,“我之所以无法行动是因为你,你负责把那种状态下的我带回来不是应该的吗?大多数人在面对救命恩人时,都会有感恩之情,而且我很轻,基本上不会影响到行动,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会顺手把我带到首都吗?”

“而且,你能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仍旧想着他人,并不属于部分特殊人群,你基本没有抛下我的可能性。”

靳云陌听着,觉得有道理极了。

但还是抬杠似的说了句:“如果就是抛下了呢?你怎么办?”

隋意奇怪地看着靳云陌,回答道:“当然是在那里躺到精神力回复,我当时已经不能动了。”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靳云陌没有开灯,看不清隋意的神情,但他仿佛能感受到那夜色后的眼睛中,透露出的关心弱智儿童的眼神。

他成功的问了一个蠢问题。

不过第一次见面的人,他在期待她回答什么?

她相信他?

他对她难道还真是一见钟情?

不知道为什么,靳云陌就是觉得隋意很熟悉,但他又真的没见过隋意。这种熟悉感觉在看到隋意快消失的时候最强烈,伴随着心底强烈的恐慌,他仿佛真的见到过她,见到过她快要消失的样子。

听着隋意如此认真地解释他的玩笑话,更是有股没由来的失落。

要是真的回答她相信他该多好。

清晨。

靳云陌从床上醒来,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多了。

环视一圈房子,果然没有了隋意的身影。

洗澡,吃早饭,打扫卫生。

因为昨日的意外他还没有打扫他的屋子,除去不在家的时候他每天都要打扫一遍家里的。

昨晚隋意说要借用下他的电脑,用完电脑后,她自会离去,眼下一定是走了,可他睡着了,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虽然他说了她想什么时候来,随时可以来,但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了。

刚打扫完卫生就看见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你回来了!”

“你不是说我想来就可以来吗?”

“当然,住多久都行。”靳云陌心中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

其实不住房子里也可以,她现在的状态,不知饥饱也不觉冷暖,在哪里都差不多。但如果没有事还半夜在外游荡,总觉得有点奇怪,正好靳云陌同意她随时来这里,于是隋意就决定,任务完成前先在这儿待着。

“你要……呃,你需要吃饭吗?”

“不需要,我去你的次卧休息会儿。”

在网上查完她想要的信息后,她就凌晨出去找人,找参加会议的人,试图将人全看一遍,看看有没有特殊的人,比如,额头上有光。

有部分人的地址查不到,没有全部看完,但还是有发现的。有两人的额头上,也有金光,实验过发现他们的确是能看见她的,那她就不可能正大光明地站在他们身边去观察秦远了。不能到会议室里,那就在门口等着,进出的时候观察。

既然又发现了两个额头有金光的人,那么去找靳云陌的哥哥,确认他的额头是否也有金光,就无关紧要了,多半也是有的,没必要多跑一趟了。

不过,这两日也不能闲着,现在不确定谁是外来者,正好她的嫌疑人名单上有两人也在首都,这两天就去调查一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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