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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破碎的太阳(2)

七月的盛夏,盛夏中的台北,无论是天空还是太阳都闪着无限光芒,告诉人们一个盛夏的来临,而太阳的光彩也由之前的妩媚变成了刺眼。

已经几天没有见到小文了,不知道他都在做什么。湘湘这几天晚上都没有去琴行,她不想见到他,不想再去考虑顺婷的事,也许几天不见面,可以给他们一些思考的时间,思考接下来两人应该怎样相处。思考怎样相处,这句话是可怕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湘湘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小文,每当看到他的眼睛,她都能感到他的眼神中的一层湿雾,这令小文的眼神看起来飘忽不定。湘湘害怕看到小文这样的眼神,这让她想象不到小文的心情,他此刻在想什么。

湘湘也常想,是不是她和小文的爱情保鲜期过了?两人都不再拥有之前的那种热度,进入了冰封期,而恰巧这时顺婷出现,她将两人的爱情加深了冰冻,两人便开始有了争吵和矛盾。可是即便是这样,湘湘还是对它和小文的未来充满信心,她相信小文,即使小文帮助顺婷,也是出于友谊。而湘湘自己,也试图接受顺婷,和小文一起鼓励她,帮助她度过难关。

下班从培训班出来,湘湘看到的依然是谢均尧挺拔的身姿和迷人的笑容,今天他们约好去看海。

来到海边,两人坐在面朝大海的长椅上,吹着海风,湘湘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些。

“湘湘,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唔?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湘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太阳渐渐落下,大海变成了黑色。

“哥,外国的海到了夜晚也会这么黑吗?”

“嗯,你以为呢?”均尧笑了笑,伸手碰碰湘湘的刘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我回国之后你第一次叫我‘哥’。”

“是吗?”湘湘低下头,“对不起。”

“干吗对不起啊,傻瓜。”均尧仰起头,突然看到了空中一个白色的风筝,“湘湘,你看!”

湘湘也抬起头,笑了——

……

望着天空中飞扬的风筝,她说:“哥,你会像风筝一样飞得很高吗?高得看不见我。”

他说:“就算哥飞走了,也永远都会有一根线扯着我,那根线就是你。”

……

“湘湘,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风筝,因为无论我飞得多远,心里总是想着你,怀念着我们的童年。”

“哥,我们都长大了,以前的事会变吗?”

“不会。”均尧坚定地看着湘湘,“我会永远纯真地爱着你。”

湘湘抬头看着均尧闪闪发光的眼睛。爱?他刚才说的是爱吗?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手机看,屏幕上闪着文字——李顺婷。她忐忑地接起电话。

“喂?”

“喂?湘湘。”

“是顺婷吗?”

“嗯,你现在有空可以来我家一趟吗?我有话跟你说。”

“这……”她看看身边的均尧,“那好吧,我现在过去。”

挂掉电话。

“怎么?”

“哦!我同学啦!突然说要我去她家一趟,说是有事找我。”

“那我开车送你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啊!你同学家应该很远的吧?我送你去就好了啦!”

“嗯,那好吧。”

他们一起走到路边,上了车。

车开到梧桐小路边的一幢两层楼房前停下来。

湘湘边下车边回头跟均尧说,“哥!谢谢你送我,你先回去吧!”

“好,你自己小心点。”

湘湘笑着点头,朝大门走过去。

均尧的车开走了,却在不远处又停了下来。均尧心想,天都这么晚了,她自己回家还蛮危险的,还是在这里等她好了。于是,他关掉发动机,熄灭车灯。

湘湘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她看到了顺婷苍白但是微笑的脸。

她不安地走进去,顺婷不说话,倒了一杯水放在湘湘面前,招呼她坐下来。

湘湘朝她笑了笑,坐了下来。

“顺婷,你这几天,身体还好吗?”

“不是很好,还是经常头痛。”

“那你有吃药吗?”

“嗯,止痛药。”

湘湘低下头,“对不起顺婷,那天我太过分了,不过我和小文都会帮你的!你自己一定要振作起来!”

“你要帮我?真的?”顺婷眼睛放光。

“嗯!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

“那就好,那你把小文给我吧。”

“呃?”湘湘惊讶地瞪着顺婷,“你为什么这么说话?”

“我既然都叫你来了,也不怕跟你坦白,我想,我爱小文绝对不会比你少,你要是真心要让我快乐,就离开他。”

“不可能!”湘湘站起来,“李顺婷,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我真心对你,你却这样对我!今天我来错了!”

顺婷也慢慢站起来,“你没必要这么激动,我也只是在跟你商量。”

“好,顺婷,我知道你很爱很爱小文,和我一样爱他,可是你了解他的心吗?你知道他想要谁吗?”

……

均尧还在等着,湘湘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时,他看到前面一个男人的影子朝这边走过来,他慢慢走近,均尧能看出那是吴小文。他正急急忙忙地走向湘湘刚进去的那幢房屋,并没有看到车内的均尧。

……

“冯湘湘,只要你肯放手,我相信我会让小文爱上我的!我求你别缠着他!”顺婷突然抓住湘湘的肩膀,她被抓得喘不过气来,只能摇头,嘴里嘟哝,“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你放开我……”

顺婷却越抓越紧,“我求你,就当是可怜我,你放手吧。”她像是在苦苦哀求,又像是在逼迫湘湘。

湘湘再也受不了了,她突然用力摇晃身子,想要摆脱顺婷。

这时,湘湘身后的门开了,她回头,看到了小文,而正在此刻,她面前的顺婷不知怎的突然倒地,头撞在桌角,昏厥过去,血流一地……

小文冲过来,蹲下抱住顺婷的头,手捂在她的伤口上,血液就顺着他的手指缝流出来。

“湘湘!你怎么可以推她?!你不知道她有病吗?”

“我……我没有!”湘湘想要解释刚才的事。

“没有?我亲眼看见你把她推倒,你还在辩解什么?!”小文紧张地大吼。

“不是的小文,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推她!你相信我!”

……

屋外的均尧看到小文走过之后,便决定离开,他心想,小文去了,他一定会送湘湘回家的。正要走,却听到了屋内的争吵声。

……

“相信你?我难道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小文眼睛充满血丝,抱起顺婷,冲向门外。

湘湘想要追上去,想要解释,却白口莫辩。

这时均尧跑过来,两人一起看着小文抱着顺婷的背影,均尧想问湘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湘湘伤心欲绝的泪水,却开不了口,他手搭在湘湘的肩膀上,这样安慰她。

湘湘突然扑到均尧的怀里,泪珠大颗大颗地滴在他身上,“他不相信我,他都不相信我,他不爱我了……”

黑暗的夜晚,女孩的哭声,再一次响彻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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