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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手足断,不可续

靳晓臻一直以来被外界称为“牛人”,可想而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人生在世,谁不想赚大钱,图发展?

有谁能够保证有生之年,一定会实现理想,除了后天的努力还要看个人造化。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其实不然。有句话说得好:事在人为嘛!不论是想当CEO,还是想发财,手里没有点非常手段,恐怕走到哪里都要碰壁。所谓非常手段,不可歪解为坑、蒙、拐、骗、偷等下三滥的行为,就像鬼谷子所说,为人处世懂点阴阳之术、刚柔之道,并加以适当运用,就算达不到“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地步,却也可以扬名立万,闯出名号,抑或在自己的圈子里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江湖险恶、人心黑暗,没有几把刷子想在社会上混出一片天地,实属不易。眼前的靳晓臻为人阴险狡诈使得他在我心目中的排行榜上位居前列。虽然有时候为虎作伥作恶无数,但也没少受到欧阳家族的青睐,在事业上他绝对是个成功者。为何他能在短时间内爬得这么快,原因很简单,他是一个深通阴阳之术之人。所以,每次遇到敌手或处于危险之境时,他都会大力施展他的阴阳之术,从而扳倒死敌,并能全身而退。虽然这种阴险狡诈的行径历来受人诟病,但不可否认,他的处世之道,却大可以供我们学习一二。

靳晓臻除了深通阴阳之术外,还深谙刚柔处世之道。为人圆滑,亦刚亦柔,分寸得当,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世间万物,水便是亦刚亦柔的物质。我们为人处世,如果如水一般,就会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掌握了主动权,则一切皆可掌握。

靳晓臻高中时期不是这样的,单纯务实,和我肩肩相贴如此要好,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弄得遍体鳞伤甚至反目成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一个人——高梓琪

当年我听到了他的质疑:“爱情是源于双方魅力的吸引,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你有何权利阻止我喜欢并且喜欢我的人。”

听到靳晓臻的质疑,我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去反驳,所以我只好沉默,只好选择自欺欺人,只因当初年少轻狂太执著,太冲动。

“陶然,不要等我。”

如果那句是她的肺腑之言,那样的话我就不用痛苦。也犯不着反复揣摩她的心思。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没人能明白那种苦痛的感觉。有时,那种刺痛的心,是真的如刀针般的刺痛在心中,好疼好疼,有的时候疼得快要让人窒息。

贱是人的本性,宁愿选择去勾搭别人的女朋友,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勾搭。每个人都是有嫉妒心的,更何况是一个心理本来就不平衡的人!

鲜艳华丽的外衣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一件保暖的内衣,而内衣和外衣就分别代表靳晓臻和我。

内衣很素不仅贴身也贴心,外套再华丽也是华而不实,华丽的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偷窥,很多双手想涂鸦,暗藏着悲痛与落寞,这就是高梓淇当初所谓的观点。

当我控制不了自己,走上前去给靳晓臻一拳头的时候,就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就真的没法和靳晓臻做朋友了。不成想这一拳头竟然在靳晓臻心里从此埋下了祸根,我知道他是无辜的。

当初我为了高梓淇和靳晓臻打了一架。结果可想而知。依稀记得靳晓臻眼神流露出少有的怒气:“别以为你什么名门,我就不敢动你。”

当靳晓臻拽住我衣襟挥动拳头的时候,高梓淇跑过来使劲的拉我俩:“陶然,你别闹了,好吗?我喜欢的人是靳晓臻。”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那种苦痛的感觉无人知晓。那种刺痛的心,是真的如刀针般的刺痛在心中,好疼好疼。我刚要抬起的腿就被靳晓臻反腿一扫狠狠地击倒摔了个趔趄,昏倒在地,感觉大脑有点儿嗡嗡嗡,晕头转向。

不管怎么样,当悲伤之意来临之际是挡也挡不住的,苦于无果,我放弃了,我也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高梓琪抽噎地说:“陶然,对不起,对不起…。”

当一段感情要用对不起来诉说的时候,那说明,那段感情已经……更何况我和她的感情都还没有开始。那一刻,我深知我在高梓琪心目中的位置被别人取代了。

自从我和高梓淇划清界限,紧接着遭到靳晓臻的报复,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遭毒手,不过往后这些日子倒也过得清静自在,因为我住在兰州城里算的上最豪华的公寓里,所以也没有谁再过来打扰。这样的日子反倒可以让我静心养伤,不用绷紧神经去应付谁。

那些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每天把自己当成一头小猪猛吃猛喝,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惬意地在公寓里呆了一周有余,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感觉瓷实了许多,身上也多出了几块腹肌。经过几天的努力改造,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自己的脸色开始红润,眉毛渐浓,头发也顺滑不少,我想我以后再也不能受欺负了。

如果要用相同的方法反击的话,我想这样的反击只是情绪的失控而已,没有任何理由。

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只会拿不锈钢保温杯子泡大叶子绿茶,奢侈点的时候喝雀巢咖啡。林枫一直说我一个小资本家一点儿都不懂得享受生活,我想我是出生在农村的,对于突如其来的身份和跨越式资本家的生活有点儿偏离。林枫约好我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当我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看见林枫举着咖啡杯一口一口的喝,隔着桌上黯淡的烛光,店里客人很少,很远的角落里有一对情侣在喁喁私语,我似乎忘记自己是因为什么来到了这里,如果可以,我可以选择喝两瓶牛栏山二锅头借酒装疯。

咖啡厅里弥漫着儒雅的清新,散发着独特的旋律,营造了良好的艺术氛围。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来,我左右闻了闻。狐疑到底是不是纯咖啡,索性尝了尝。可是明明是咖啡,我又浅尝辄止。林枫稍见成熟稳重,大模样并没有脱形,连眼角那颗小小的痣都还在。他突兀一只手伸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我手中的咖啡,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闻到了林枫为我打抱不平的一丝哀怨。

林枫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想替我给晓臻算算账。

我硬生生压低了嗓音说:“算了吧。”

林枫表情很夸张,骂我没出息,心里盘算着往后跟着我注定好不到哪去。顿了顿说:“真他妈窝囊,劳资现在一肚子大便。”

“非得要这样么”

说着林枫丢下我自己走出了咖啡厅,我连忙跟上前去:“这么年轻,要有胸怀是不,干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这么逞能。”

林枫嘴畔露出一丝讥讽,他的口头禅就是:“男人的面子怎么着你也得给我挂住。”

他伸出右手揽在我的肩上:“虽说哥几个,在一起挺不容易,但放眼望去我和靳晓臻的关系也是因为咱哥儿俩的关系才空前绝后的好起来,只是碍于情面在同一个班级活动而已,不像咱俩瓷实。”电光火石之间我彻底清醒,林枫和靳晓臻是离生活很遥远的一群人,林枫经常丈量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想到靳晓臻的变本加厉和心安理得,甚至理直气壮疯狂反扑的时候,甚至晚上在迷迷糊糊睡着了如噩梦般感觉隐隐约约能听到他的尖叫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薛馨颖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好话说尽,她拿我没辙最后扔出一句不容置疑的语气:“以后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我管不了。”

我本来就很窝火,听了林枫的话我好像心里的火焰被点燃了,眼睛发涨,内心一片混乱,总之是手足无措,仿佛是撞了邪。

我不忍心说出尖刻的话语刺伤靳晓臻的自尊,于是只能一丝不挂的委屈自己。

林枫见不惯我受委屈故此找借口约靳晓臻争夺三九班的第二把交椅。林枫和靳晓臻约好的地方是在体育馆。

靳晓臻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他自恃胆色过人,充满鄙夷地看向那个正走向他的林枫。

我也做了个姿势,咬紧嘴唇,抬头挺胸地向靳晓臻走过去,他的双拳握得很紧,怒眼瞪着我。将脑袋仰得很高,没有理会我径直走到高梓淇身边。周围的同学们顿时都在为他打气。高梓淇皱眉看去,是平日里看她最不顺眼的薛馨颖,馨颖正涨红了脸,她总是遇到一些气氛比较浓的场合她的脸会烧的特别红。

漫天是破空的风声,无数双闪电般的缩影如同一张阴云密布的网向我们全方位扑过来!仿佛漫画中的定格,孤零零地被凌厉的杀气和痛恨包围着。

李泽泫是我们班的班高官,是个中立者,为人和善低调,很有远见的站在场地中央。乍一看就是广告上的模特化着精致的妆容,气质优雅,很冷,很帅,帅的走在马路上能让无数女孩闹着跟男友分手,用他的话说,我今生最大的缺点就是长了一张让别人过目不忘的脸皮,倒是省下了一笔不少的美容费用。他心里总是默默计算着他与人之间抵达他时间的距离。

我们傻傻地在一旁看着他们之间沉默的对峙,林枫和靳晓臻互视了一眼,林枫说:“我在正义的驱使下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也不想得罪你,不管结局如何不枉费大家相识一场,但愿一场较量之后我们感情依旧。”

靳晓臻吃惊地抬起头说:“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管结局如何也不枉费大家相识一场?”靳晓臻咬了咬嘴唇,装作毫不在意,想活生生把刚才的话咽下去,不晓得怎么说,他拿余光瞥向林枫,心里盘算着如果在这个时候发脾气,他该怎么收拾这尴尬的局面。

“靳晓臻,你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林枫完全没有表现出不快,但是很不耐烦地盯着靳晓臻说:“如果你听不明白的话,那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了。”靳晓臻本想甩出一句粗口就上,但是环顾到周围的人,他忍了,他不想让周围的人窥探到他虚伪的内心世界。

两个身穿深蓝色校服的少年大喝着,出腿如风,身影不断交错闪离。场边的高梓淇屏息看着,从来没有看到靳晓臻这样的变化还是会觉得很惊奇。平日里,靳晓臻文静刻板得有点学究气,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只要他把那副黑框眼镜一扔,顿时变得犀利和杀气十足!

眼见着靳晓臻厉喝一声,飞起的右腿以万钧之力向林枫横踢过去,安熙儿沮丧地低喊一声,反手揪住馨颖的胳膊。

林枫反应迅速,一个旋身,闪出安全距离。

靳晓臻几次主动出击未果,林枫也渐渐放缓节奏,双方陷入试探的胶着局面。

“林枫快出手。”我边看边大喊道。

高梓琪有些紧张,馨颖和安熙儿都张大嘴巴,顿时说不出话来,目光中多了几分钦佩,林枫的防守很稳健,他的体力比靳晓臻稍强。

“尽量引他进攻,或许他进攻转防守的能力比较薄弱。”我又一次大喊道。

周围的同学们眼睛直勾勾的把聚焦对准他俩。

虽然大家都知道林枫是万众瞩目的天才篮球少年,骨骼出奇的旋风小王子。可他毕竟和跆拳道训练营里的靳晓臻没法儿比。

高梓琪一直肃冷着面容保持沉默。她明白,靳晓臻只是在生气,生气的他太过冲动,她只是希望林枫和靳晓臻能够打成平手,以此来平息他们之间的矛盾。

靳晓臻做的很巧妙。他并未有意示弱去引诱林枫主动进攻,而是先佯作几次进攻,然后露出体力渐已不支之态,靳晓臻果然精神一振,厉喝着开始发动攻击。

晃开靳晓臻的飞腿下劈,趁他立势未稳,林枫快如闪电,反身一个横踢,紧追又一个横踢,右脚重重踢在靳晓臻身上。

安熙儿和馨颖兴奋地跳了起来,馨颖开始尖叫,我也面露喜色激动极了!

同大家一样,李泽泫也兴奋了起来。

靳晓臻不甘示弱,接着凌空对林枫一个横踢,拳脚并用,林枫躲躲闪闪,出脚之余被靳晓臻高抬腿以迅速之力踢中腹部差点仰倒。林枫双手撑地,拾起身子,假装佯攻。

安熙儿紧紧掐着薛馨颖的胳膊激动又紧张。

林枫就像一匹狂躁的野马,一脚飞踢过去的时候,靳晓臻快速一闪,林枫的飞踢落空了,接着一个后踢,靳晓臻防不胜防足足被踢出了三十公分开外。薛馨颖和安熙儿兴奋地鼓掌。直到比赛结束,安熙儿胸口的热潮才逐渐平息。目标最前方,林枫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睛,神情宁静。略带微笑。

林枫仿佛察觉到她的视线,略微转头,目光越过薛馨颖和我,他望向安熙儿,与她的目光撞在一起。然后,他眼底漾起温和的笑意,安熙儿也看得有些呆住,脸却格外地通红。

我的心里有着莫名的恐慌,因为靳晓臻不是那种善罢甘休之人,他的报复心理特别强,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妙,只是不知道前所未有的灾难会是什么时候。

我一度以为靳晓臻能够放弃,放下一瞬间颤抖的声音。没想到自那以后他退了学,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致力于发展。

我知道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我自欺欺人,可我需要这点自欺。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样,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原则喜欢上高梓琪,我以为我问他的时候,他会沉默,可我明明听到了他的质问。

所以,是我做错了。

为何会选择这个时候弄得遍体鳞伤甚至反目成仇?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两个世界里有彼此的人,彼此却不能在一起,难道是上帝搞错了,故意和我们开玩笑。

记得当时靳晓臻沉默地写马上就要交的数学作业,我打趣他说:“你作业没写完啊,好稀奇哦,你不是一向都按时写完作业,每次都第一个交嘛。”

我从来没见过像靳晓臻那么拽的人。如果不是后来知道靳晓臻是武术世家出身,我根本不知道他摘下黑框眼镜之后那么能打。父母在当地也有一定的名气。我一直以为靳晓臻是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那种。每天都板着脸,很严肃的样子,十分欠扁。

靳晓臻有时候给人的感觉是一个交流障碍症患者,不喜欢说话,板着脸只不过是希望有人能够真正懂得聆听。很严肃是因为可以与同学保持很远的距离但在一定程度上不要忘记他。其实靳晓臻这个人,脾气好到不可思议,一般情况下怎么都不会生气,只不过有点儿小心眼。换句话说,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可那次靳晓臻是真的生气了,我知道他脾气好并不代表可以原谅我。哎,虽然他不算我唯一的朋友!可我们真的绝交了。人与人之间一般都不会死在大事上,反而是因为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心生嫌隙,乃至仇恨,成了致命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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