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莱哈等人掩护下,塔萨达尔带领着剩余的星灵们且战且退,一路往外城移动。
“绝不能让敌人向前一步!”莱哈的护盾正在走向临界点,但他毫无退缩之意,“北部防线松动,去增援盟友!”
韩辰随着部队不断地向前移动,内心却在不断地思考着,究竟是什么驱使着这些星灵义无反顾地选择牺牲。“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呢?”他找不到答案。
“哥哥,你怎么了?”蔻儿好奇地抬头看着一脸深沉的韩辰问道。
“蔻儿,你说莱哈他们为什么就能这样自然地用生命守护自己的族人呢?”韩辰不解地道。
蔻儿皱了皱小眉头,想了想道:“…难道不该这样吗?他们是圣堂武士呀?”
“圣堂武士?”韩辰沉默了。
塔萨达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无论是随手放出的灵能风暴,还是双臂上尖锐而修长的灵能光刃,都让无数想要靠近这个队伍的虫子化为地上菌毯的养料。
“所有人,跟上,相互之间保持距离,不要被虫群冲散了!我们就要成功!”队伍最后的阿塔尼斯不断地左右支援着已经开始疲惫了的圣堂武士们,一边将一个个被冲出队伍的星灵重新带回。
但就在韩辰以为他们真的可以就这样冲出外城时,队伍却突然停下了,拦在队伍前的,是大量的虫子,如果仅仅是这样也罢了,虫群前方,还有着一个修长的身影,巨大的骨翼凸显着她的狂傲——凯瑞甘。
“到此为止吧,我的老朋友们。”凯瑞甘就微笑着静静地站在那,却让整个星灵队伍为之绝望。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战斗,无论是普通神民,还是圣堂武士,甚至是塔萨达尔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可以说,如果每个人最初的灵能值是100的话,现在或许连10都不到,而且还要面对周围汹涌追击的虫子。而强敌,却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阿塔尼斯几个闪身冲到了队伍前方,与他同时到来的还有泽拉图。“塔萨达尔,带他们先走,这里交给我们了!”阿塔尼斯双眼一阵闪烁,那一瞬间,他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愿adun庇佑着你们,奈拉齐姆一族愿意为你们断后。”泽拉图依然平静地道,那语气似乎挡在身前的仅仅是一只小小跳虫,在这一瞬间,再也没有了所谓的偏见和分裂,星灵一族,本就该团结一致。
塔萨达尔沉默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不必了,我的朋友们,这一次,让我来吧,这一场莫名的战斗,是时候该结束了!”
“你要做什么?”阿塔尼斯惊讶地看着他道。
塔萨达尔微笑着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回头看着远方的主宰,突然,全身发出了极其强烈的灵能波动。随后,他慢慢地升上了空中。
“所有的星灵们,我们拥有着悠久的生命,拥有着骄傲的科技,拥有着古老的文明与历史!一直以来,我们以神之长子自居。但是今天,有人告诉我们,我们即将被灭绝!”
城内战斗在各个角落的星灵都感同身受地抬起了头,眼中流露出了悲伤与愤怒。
“我们或许做错过一些事,但是我们从未忘记过我们内心所坚持的那份正义!什么是正义?”
韩辰摇了摇头,心道:“正义?不是那些胜利者书写的东西吗?”
“我一直相信着,这世界上一定有着正义存在,它不是单纯的成王败寇,而是真正可以存在于我们每一个人内心的东西,如果一定要将之具现化的话,在我,我愿意称之为秩序,秩序,催生正义。我们的牺牲,我们所谓的荣耀,在我看来,就是为了贯彻我们所信仰的那份正义,那份理想——”
无数圣堂武士狂热地抬起了头,一瞬间,许多人内心的坚持有了共鸣,太多的人感觉到自己触摸到了高阶圣堂武士那曾经遥不可及的门槛。
“或是保护弱小、或是守护亲人、或是帮助朋友,太多太多,我们的信仰,换来了我们的坚持,而这样的坚持,就是我们的正义,为了这样的正义,我们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什么是圣堂武士?我加入其中近千年,我都无法完全明白,一定要说,或许就是一种自我戒律,一种对自身信仰的追逐吧。今天,我将贯彻我的信仰,我将用生命来维护属于星灵,属于艾尔最后的秩序,我相信,今天之后,星灵将真正的团结在一起,我相信,无论何时星灵都不会灭亡,我更相信,圣堂武士的精神与荣耀,将永世长存!”
“卡莱星灵们,奈拉齐姆星灵们,请将力量暂借于我!愿Adun指引着大家继续前进!”此时,塔萨达尔已经升至了高空,几乎与主宰巨大的身躯平行。只见他身体中爆发出了极其强烈的蓝光,再然后,整个首府似乎为之一亮,无数的灵能细流从城内各个角落的星灵身上发出,汇入高空塔萨达尔的体内。蓝色的,属于卡莱一族,黑色的,属于奈拉齐姆一族。而塔萨达尔,也肉眼可见的,体积正在变得越来越大。
“哥哥…塔叔他?”蔻儿不安地抓住了韩辰的胳膊,她光洁的额头上同样出现了一道纯白的灵能细流。
“蔻儿,这或许是我们一生都再也无法看到第二次的场景,我们将见证一个传说的诞生。”韩辰严肃的抬头仰望空中,此时竟然有些懊恼自己没有灵能。
“塔萨达尔,你休想!”凯瑞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能妨碍她想要阻止先前这一切,本能的不安让她变得焦躁起来。然而,随着塔萨达尔的升空,所有的星灵身边如同都多了一次厚重的墙壁,无论周围的虫子怎样扑打,都无法击破。
“塔萨达尔!我们会记住这一切。我以最高议会之名宣布,之前对于高阶圣堂武士塔萨达尔的一切判决,全部无效。”阿尔达瑞斯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队列中,只见他手一抬,一股远远强大于其他星灵的灵能流同样注入了空中塔萨达尔的身体。
“谢谢大家,谢谢你,阿尔达瑞斯,放弃你内心的偏见,你会真正明白星灵本为一体的含义。”汇入塔萨达尔身体内的灵能逐渐变细乃至消失,而他身上此时骤然爆发出极其恐怖的灵能波动。
韩辰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塔萨达尔的声音:“韩辰,你是除我以外,第二个同时身具卡莱净化灵能和奈拉齐姆虚空灵能的存在,更是第一个有着圣堂武士血统的人类,记住今天的一切,你现在可以说,已是我们星灵家族的一员,我走之后,如果同胞们再次面临灭顶之灾…”
“我会欣然归往。”韩辰坚定地道。
“很好,照顾好蔻儿,那是卡斯最后的血脉。看好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你或许有一些帮助!”
塔萨达尔的声音消失,紧接着那空中巨大的身影却缓缓移动了起来。“为了adun,为了艾尔!”身影移动得越来越快,最后如彗星坠落一般疯狂地向远处的一点砸去,那里,有着主宰。
“星灵,你在玩火,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主宰的声音突然出现,平静的外壳下,不难听出其中的气急败坏。
“后果就是,你和你的虫群,将带着你们肮脏的灵魂,滚出萨尔那加城!”塔萨达尔淡淡地道,随后整个身体都发出了剧烈的白光。对于这个东西,韩辰并不觉得陌生,甚至他自己也用过。
“以所有星灵之力为基,以我身体为源,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