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禄一着不敌,双手直挺挺的攻袭过去,全不管陆无笙攻其下盘。陆无笙哪敢不接,闪身避过双掌,腿上功夫便不攻自破,扭转身子,将全身精气凝于左拳,猛地横勾攻去。
这么一来,双方各自中了一着,安世禄一掌拍在陆无笙右肩,使了极大内力。陆无笙左拳打在安世禄胸口,直叫安世禄退后几丈,脸色惨白,手护前胸,身子微颤,不敢再近前。
安世禄所学为杂门杂派,正统武功与他无缘,相一比较,陆无笙则是更胜一筹。二人斗个平手,互相喘一口气,凝视对方,不动声色。残道:“这位所谓的前辈,放了她吧。”
谜芳转身媚笑道:“凭什么?我又不想要她死,只是要她永远留在恒山。”看向受宠若惊的卿落月,捏着她的脸蛋,说道:“瞧瞧,我要是能有你这般姿色,也不怕没人疼了。”
众人惊异,均自暗想,这谜芳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祖师爷。卿落月瞪大眼睛,在那么一瞬间,她看见一张狐狸脸,闪着寒光,在骤雨倾盆雷电交加的夜晚,在她脸上,一闪而过。
卿落月冷的一惊,说道:“我陪你,陪你就是了。你能不能先将解药给我师兄和陈风?”
谜芳手抚摸她胸口,喜笑颜开,道:“行啊,你答应便好了。”手指轻轻揉动,见卿落月俏脸吓得苍白无色,手滑动于脖颈,低声道:“今晚你来与我住,好久没见过这么嫩的少女了。看来是老天有眼,要我好好享受一番。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辱你了。”
谜芳摸着怀中,顺出两瓶解药,白瓷小瓶,揭开盖子,叫那两人服下,说道:“走吧。”说得极是轻巧,留下安世禄一人,妄自菲薄,突地大骂道:“你做什么去?!”
谜芳转身,笑道:“安王爷,您自个儿都要命丧于此了,小心天打雷劈,别累着您了。”
安世禄呆愣在地,狂着点头,说道:“是是,天打雷劈,天打雷劈。”说罢站起身,推开陆无笙,大笑苍天,任冰凉雨点激打全身,也不惧怕,狂笑道:“天打雷劈喽!哇哈哈!天打雷劈,劈他个灰飞烟灭喽!哈哈,哈哈,劈谁都是死,大家一起死啦!哈哈哈哈!”
卿落月被谜芳拖着行走,只觉神魂颠倒,转了几十个弯道,走上阶梯,推门进去。谜芳抖抖衣服,将卿落月平放在床上,端详她的模样,满心欢喜,脱掉衣服,露出一层狐毛。
“谜芳”抚摸她身子,抱着卿落月,觉她身体温凉滑嫩,化成狐身,说道:“你可真漂亮呀,怪不得天下人都想让你死掉,我可舍不得你死,嘻嘻,让我尝尝吧。”
这方陈风服过药后,初时还好,一盏茶之后,顿觉胸口似是爆裂般剧痛,不禁大吼大叫,疼的有如刀割。掠轻深昏迷不醒,服药后,竟悠悠醒转,身子发抖,众人以为他醒来以后,多半是被大雨侵袭,导致皮肤发寒,遇了疟疾,这一番料想过后,才觉有异。
屠悲凉道:“他二人并非服下解药,而是毒药!如果残前辈开恩,当真是普渡众生,那还望您能治一治他们。”此语说罢,忽听玄音鸣鸣,一声吼叫,从远方袅袅传来。
“爹死娘嫁人!眼睛瞎了,还想救她?”从后方房屋下,吊挂一人,月光披散,黑影重重。
屠悲凉兀自跪地,双手埋伏,说道:“师父,您老人家驾到,还请宽恕落月。”
百骨跃下房梁,见地下两具尸体,喜上眉梢,嗅着味道,随即捂着鼻子,说道:“死了多久啦?”
屠悲凉将适才一番恶斗告之于他,百骨听后,迷思不解,道:“你说她有异处?”
残作礼道:“见过百骨,方才那女子,并非为人。真真假假,光怪陆离,不辨是非。”
百骨还礼,说道:“见过前辈。”暗想卿落月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不由神色黯然,叹息道:“我也有好长时候没见过她了,走,我们先入殿,将事情挑明。”
众人松了口气。马云义道:“这两位怎办法?他二人中了妖毒,已是命不保夕。”
百骨摸二人脉搏,沉思良久,才道:“有一个没的救,我这里只带着一瓶玉露蜜浆,喝下后,也只能管住一时,若要将其治好,绝非易事。师父要是在此,应该能救他二人。”
残看着大雨,不住摇头,说道:“可惜老衲不精医学。将他二人抬入大殿,再做打算吧。”
百骨封住两人穴道,猛然见到安世禄在会场蹦蹦跳跳,神色欢呼,喜悦之极,大叫大嚷,甚是疯癫。他几个念头,微一转过,忽地飞步,近他身旁,点住安世禄要穴,叫他一动不动。
几人抬着尸体,尸体软塌塌的,血水流干,洒落满地,鲜红无比。陈风被陆无笙搀扶进东大殿,瞧见上千人聚集在一起,说天聊地,陡然见到几个落水之人,无不惊声细语。
大殿中众教教主,一带狂相者,瞧向这方,厉声道:“你们还没死啊?”
残道:“老衲死不足惜,只是今日见到各位英雄好汉,实在喟叹惋惜。”说到这里,两名亲兵担惊受怕的才将安世禄抬进来,众教主、众帮主见到安世禄,无不惊呼,非常不解。
残道:“老衲本是金国天师,却被那枯离赶尽杀绝,这才来到中原。屡屡犯下过错,是我教导无方,害苦大宋百姓。但我不会投靠金国,更不会投靠宋朝,只是今晚天降大雨,此为天意,我出家之人,若再犯杀戒,恐怕佛祖不保,天意难为。各位皆来自四面八方,有的甚至千里迢迢赶来参与饮剑大会,只是这大会没开成,反而惹起祸端。若说祸端,定是众位为了名声与绝仙索,论说绝仙索,各位皆是了解精湛,可这卿落月手中并无绝仙索,各位还怎么说?眼下恒山谜芳祖师不断杀人挑衅,这本不是谜芳作为,大伙儿说该怎么办?”
千人听他说完,神色间极是困倦,眉宇之间,一股隐隐的妖气,也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