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说这话,无非是想转移话题。屠悲凉杀不杀安王爷一家,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但你不杀卿落月,早晚让天师发现,到时候你吃不了兜着走。”
陈风道:“总之你不说,我不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是更好?只是天师阁主那边追查得紧,赵夜白潜伏在恒山,适才经过一番询问,她也没有嗅到绝仙索的味道。”
温听寒怒道:“你又惦记着她了?贱人一个。几年前我便瞧她不顺眼,当今依然。”
陈风道:“你瞧她不顺眼是你的事。只不过李笑晴下落不明,天师等人去追查,并无半点音讯。如今饮剑大会在即,我们只能得过且过,没准儿……那寻龙尺错了呢?”
温听寒忽地起身,低声骂道:“混蛋!你不逼着卿落月交出绝仙索,你我都会死的!”瞧着陈风担忧的模样,更是恼火,一把抓过陈风衣带,道:“你懂不懂我的话?懂不懂?!”
陈风掀开温听寒的手,说道:“你总是这样。天师给我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你叫我怎办?”
温听寒忽地哭泣,泪道:“我也不想这么难为她,我知道她并无绝仙索。可天师说绝仙索是震世之物,比神器不及,却也十分了得。你不找出,一个月后,我们便都死了……”说罢扑在床上,轻声哭泣,长泪流下,楚楚可怜的看着陈风,陈风只还了一声叹息。
二人消声黯然,陈风走近门前,叹道:“我不会杀落月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是至亲至近的人,我待你如妹子,待落月如……如妻子,我无法割舍。”
温听寒手脚颤抖,缓缓站起,抓住陈风肩膀,将他回过身,撤了一巴掌,耳光清脆,回声犹存,念道:“你当着我的面,还说她如你妻子,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当我只是妹子……”
陈风攥住她手,道:“这世间若无卿落月,月亮便少了一份悠闲,多了一分黯淡。可我多么想,如果我从来没遇见过她,呵呵,什么都是空谈了。眼下要先过了七日,另做打算。”
陈风擦净温听寒泪痕,打开房门,见一女子,泪染衣襟,眼畔红润,站在门前,正是卿落月。二人欲要答辩,卿落月闪入房中,凝目瞧着陈风,又打量温听寒,过不多时,忽地说道:“我早已说过,我并无绝仙索,你们一再纠缠,今日终归有个了断,但要等七日之后再说。”
陈风正要答话,却见温听寒护住他胸口,愠道:“你偷听我俩说话,以是无礼。但话已经说开了,我们也不能不就这么算了。你说七日之后了断,却跟我说说,如何了断?”
卿落月擦擦眼泪,笑道:“到时候你便知道了。我们是客,不能扰人家热闹。”
二人会意,卿落月看向温听寒,默默出房,听附近出争斗之声,将心头烦心之事抛过,露出一张笑脸,心道,“姊姊一直教我一笑了然,我却始终做不到。今日一想,确是如陈风所说,太多太多的事,都是空谈,人生百年,何不笑着面对?却要苦脸遭罪?”想到这里,不禁噘嘴乐了起来,转入楼梯,走了一顿饭时间,来到那争斗声处,见到一团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她个子略高,却是身轻如燕,几个转身,咬牙硬挤,终于算是挤了进去。
人群中央,以十几丈画了个圆,中部有两人一边争骂,一边打斗,使得却是下三滥的功夫。左边那人穿着破烂,身首各点两个戒疤,显是丐帮中的二界弟子,他手中握着一根马尾鞭,腰间束着几两银条,双脚布鞋甚是干净。卿落月顿感迷惑,瞧向右边那人,只见那人一手握着一块尖石,另一手举着一张板斧,双脚光秃秃的,并未穿鞋,衣袋空空,这一料想,不禁豁然,心道,“原来是那丐儿偷了汉子的银条,抢了汉子的鞋,被汉子发现了。”
二界弟子鞭子如银蛇滚落,鞭风即到,那汉子一脚被鞭子钩到,登时倒地,但手中板斧在此,区区一鞭,如何作祟?汉子挺身翻滚,地下并无风尘,滚着也不见脏,他板斧猛地劈落,便见到缠在脚踝的马尾辫借力一抖,嗒的一声,抽了汉子一巴掌,左脸登时火红起来。
二界弟子叫笑道:“各位看官,小弟江南人氏,本是马长老手下弟子,却被此人陷害,说小弟偷他银条,抢他鞋子,实不相瞒,我从未做过这等恶事,恐怕是恶人先告状罢!“
那汉子气得哇哇大叫,这时忽听得一女子清冷声音,似远似近,传了过来:“明明是你做的,为何诬陷了他?”众人听着声音,顿然醒悟,连忙退开,齐声道:“谜芳前辈!”
卿落月闻声看去,只见并无其人,长了记性,对身旁一人,笑道:“拜见谜芳前辈。”
那人头戴衣帽,遮住面颊,听着卿落月音色动听,微笑道:“扶我过去吧。”
卿落月搭手扶住,一步步走向中部,见两人争斗不休,只觉好笑,做个鬼脸,说道:“你们两个各有各的错,他不该辱骂你,你不该偷他东西。”
这时女子已露出容颜,众人一见二女,不由自主往前走上一步,见少女生得美貌,见那女子模样清秀,却是不凡之人,只觉花香飘荡,心醉神迷。一切事物,尽皆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