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那个南蛮公主你要什么时候见?”丽娘清晨正在为夹谷阅政梳头,有意无意的说了出来。
在此之前,南蛮族的公主已经到来了,现在正住在驿馆,听说这个公主倒是和寻常公主不同,只因是游牧民族的关系所以身上具备了一些英姿飒爽的气概。倒是不拘小节,但是毕竟与这里的风俗是格格不入,只能看看往后怎样了。
“那个南蛮的公主先留意一下是个什么性子再说吧。正好我现在没空,人生何须太过于高傲,看看她是个有没有本事的人。”我开始就注意到了南蛮王的心思,虽然并不精明但也不容小觑,所以他派来的人更是不能放松警惕必须要严加防范,也有可能是我过分担忧了。
“可是,那个公主好像不是什么省心的,听说还要在驿馆里面骑马闹腾的不行。”丽娘想想就觉得好笑,明明是一个鲁莽的乡野女子如今却要她处处受制于人,这应该是那个公主不能承受得了的。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闹吧,成事不急于一时,看看她以后的表现吧,入冬了,我觉得天气是愈来愈冷了,以前我从未如此,难道真的是力不从心了。”夹谷阅政感叹道,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了,即使是去年都未曾有如此感受,不知道如今是怎么了,连一点点小寒都承受不住了。
丽娘一听这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只是嘴上不提,故意岔开话题。“郡主,要不我们去外面赏菊吧,前些日子您自己移植的菊花都已经开了。”
“是啊,谁说冬日无生机的,现在有菊花过些时日还有梅花,当年我看过悬崖峭壁上的梅花那叫一个美,只是如今时过境迁都已近不复存在了。”我当年游历过天下山水,景色怡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罢。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或许都不复存在了。“好了,你先出去吧。”
本来夹古阅政谈到刚才还是兴致勃勃的,可是一想起往事脸色就直接变了,声音也是极其冷淡,使劲抓着桌子不松手。
丽娘看见这一幕着实吓坏了,可是也不能喝她对着干,只能先回去让她自己冷静一下。
就等丽娘出去后不久夹古阅政直接推翻了桌子,上面的瓷器碎了一地声音很大,外面守门的宫女都吓坏了,旁人而言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人还是忍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夹古阅政在里面还是生闷气,自己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动不动就乱发脾气,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自己心里的苦吧。
“师尊,倘若此时你在,是否会怪罪于我虚度了十几年的光阴?可我也不想,为什么你说的完全不对,我到底应该怎样?”我愤怒的吼着,根本不在乎这里的一切,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头痛哭了。
就在这空荡荡的椒房殿中,夹古阅政走到打碎的瓷器面前右手捡起一块碎了的瓷片,使劲握住,任凭献血顺着自己的手臂留下,黑色的长袍染上血迹并不是很明显,可是夹古阅政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这有这样才能缓解一下自己的心,碎瓷片嵌入自己的血肉中,很长时间夹古阅政才把它松开,自己累的瘫坐在地上,无心管理自己受伤的手,很早以前夹古阅政就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了,或许是直到放弃了他吧,精神寄托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些许用处的。
“皇后,我进来了。”殷时雨不请自来自己推门而入,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夹古阅政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受伤沾满了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殷时雨急忙跑过去将夹古阅政扶起来。“阅政,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能胡乱搪塞他,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自己——”殷时雨看着地上沾有血迹的瓷片就已经猜出来了,一定是夹古阅政自己折磨自己,没有人敢正大光明的对皇后下手。
“没错,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我挣脱开殷时雨的手臂,不想再多说一句,自己则是走到一边不在和他面对面共谈。
“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你这么对自己,你告诉我,说啊。”殷时雨有些着急不顾别的,直接冲上去抓住夹古阅政的手臂,焦急的话语让人明白他的担心。“我费尽了心思把你从鬼门关里面救出来,可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自己的,既然这样我当初就不应该救你让你现在这么作践自己。”
我一听这话当时就生气了,虽然我承认他的话是事实,但我绝不容许别人对我这样词严厉色,我奋力挣脱开他的手。
“你若真是这么认为那我无话可说,我除却用这种方法来缓解我心里的痛可还有其他?你可知道我心里的痛比这里要痛苦千万倍,你根本就不知道又怎能往下断言。”
“就算我不知道那你也不应该这么对自己,谁会傻到这种地步。”殷时雨听到夹古阅政的一番话后语气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还是不肯放过这件事。
“或许没有,但我只遵循本心。”我撂下一句话就走了,再也没有理会他,我知道自己所选择的一切,我也知道自己和他根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想要彻底的忘记一个人并不需要另一个人的代替,而是要看自己愿不愿意。
殷时雨对我而言是知己,皇甫熠什么也不是,我身边的男人没有一个适合我,我跟不想遭天下人唾弃,我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谎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