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发生凶案,本是不光彩之事。如传了出去,被人大肆宣扬,妙济寺名声不保的同时,香客更是望而却步。因而本慈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欲掩盖真相。
但毕竟此老和尚修行几十年,虚怀若谷,听高念仇一言,顿时醒悟,十分惭愧,合十道:“名是粪,利也是粪,老衲修行了几十年,看得还不如小施主那样透,仍被名利所牵绊,心有杂念,枉为佛门弟子了。两位施主,请随老衲来。”
本慈领着两人来到一间房子前,外有两弟子守卫,推开门便见里面横摆三具尸体。
高念仇认得那三人正是昨夜住在对面的神谍谷探子,便轻声告知萧然。
萧然俯下身在三具尸体腰间翻查,均找出三面刻有谍字的竹牌,点头道:“确实是神谍谷的人。”然后再检查死因,一个是头部被硬物所击而死,其余两个都是心口中掌。见那掌印又深又红,萧然不禁微头一皱,道:“这两人死有多时,按理说掌印应当变黑才对。但这两掌印鲜红如昔,若没猜错,应是火印掌。”
高念仇道:“火印掌是哪门哪派的武功?若前辈知道,那凶手的来历也随之昭然了。”
萧然道:“火印掌乃火烈尊者的独门武功。但火烈尊者远居西域,又无传人,不会跑来这里杀人的。况且神谍谷声名在外,火烈尊者武功虽强,但也不会轻易得罪的。”
高念仇道:“那就奇怪了,难道有人偷学了火印掌不成?”
萧然道:“火印掌需要极强的内力,才能学成。然而每次施展,三掌便殆尽所有的真气。虽说威力极强,但内力高强的人都不屑学此掌法。”
这样推断,越推越乱,根本找不到半点头绪。高念仇道:“萧前辈,我们不如到打斗的地方瞧瞧,或能找到其他线索。”
萧然点头道好,转身向本慈询问。
本慈道:“三人均死在本寺的钟楼之上,打斗之地应在那里。两位随老衲走吧。”
钟楼孤立于空旷之地,高有三丈,硫瓦盖顶,古钟悬挂,钟身纹字,但损了一大块。
萧然见缺角那里光滑,痕迹尚新,应是被人用削铁如泥的利器所割去,为求证,便问道:“方丈,这古钟向来如此吗?”
本慈道:“这钟有百年之久,一直都完好无缺。这一块乃昨夜被人削去的。实在可惜了。”
萧然思索了一会,道:“难道这古钟藏有秘密,引得两方人来抢。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高念仇细看钟身,乃一般之铁铸成,再看钟面上刻文,全是篆体,所刻的乃是大悲咒。道:“这古钟并非是什么贵重之物,怎会有人来抢呢?”
萧然拍了拍高念仇的肩膀,道:“小兄弟再仔细瞧瞧,看能不能发现其他东西?”
高念仇听完便转到古钟后面,赫然发现钟面上有只很深的掌印,惊叹施掌人的功力,呼萧然来看。
萧然看完,道:“又是火印掌。加上先前两掌,施掌之人此刻功力必已大损,应当走得不远,想必躲在某处调息,欲恢复功力。方丈能否派出寺中弟子在附近十里能搜查?或许有所斩获。”
本慈点头允诺,派身边弟子去安排寺中弟子搜山。
这时,钟楼上只剩本慈方丈,萧然与高念仇三人。
萧然忽然把本慈与高念仇拉近,指着钟古破损的位置,道:“你们从缺口看进去,必有所发现。”